姣姣哭得伤心极了。
“我也没寻思嫂子也有做失败的时候啊!她做啥都好吃,我寻思这玩意闻着难闻喝着香呢。”
穗子黑线。
这是把她发酵中的豆汁喝了?
孩子只用小勺舀了一勺,就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把孩子难喝哭了。
“那个还要煮一下的,哪有生喝的?”
“嫂子!”姣姣扑到穗子怀里,小脸都皱了。
“穗子啊,这玩意弄熟了就不馊了?”王翠花好奇。
“呃,也馊,馊香馊香的......”穗子也不知如何形容那复杂的口感。
“咋有人喜欢这玩意?”王翠花百思不得其解,心里有个大胆的揣测。
儿媳妇该不会是讨好教授不成,想要打击报复吧?
弄一锅馊了吧唧的玩意给人家,想给人家喝得跑肚拉稀?
“食物的味道本就是多样的,有人就是喜欢这个味道,我妈就喜欢——”
穗子戛然而止,她怎么突然想起母亲了呢。
王翠花和于敬亭都知道,在穗子面前就不能提陈丽君的事儿,今儿她自己倒是提起来了。
于敬亭看穗子小脸纠结,心里想笑,面上还要装没听到。
这个别扭的小娘们,啧。
就因为一时口误,提了陈丽君,穗子这一晚都黑着脸。
吃了晚饭,领着于敬亭去夜校上课。
她一周有两节课,于敬亭全程陪同。
平日里,俩人上课途中都是有说有笑的,今儿穗子心里堵,一言不发。
“哎,小陈老师,这心情是down的啊。”
旁听了几节课,也会拽几个英文单词了。
穗子不回,他继续说。
“没事儿,等晚上,我up一下,你就好了。”
“up啥?”穗子没听懂。
“you~~~~”
穗子热气直冲脑门,气得伸手推他。
“让你学英语,你就学成这样?!!!”
于敬亭记忆力不错,悟性也好,就是有点废老师。
正经玩意到了他脑子里绕一圈,就变成不正经的东西了。
她气鼓鼓的,于敬亭嘿了声。
还是这样可爱,比刚刚半死不活的样可爱多了。
被他这么一闹,穗子也不堵了,眼看俩人就要到学校了。
后面一辆车疯狂按喇叭,于敬亭把穗子领到路边,那车嗖地贴着俩人开过去,开着的车窗里还飘来句:
“穷鬼,走路不长眼睛?”
于敬亭抄起地上的石头就砸,可惜车速太快,没砸到。
“草!赶着投胎?!”于敬亭骂。
亏他刚刚动作快搂着媳妇,稍微慢一点,穗子就要被剐到了。
那车就是樊华的,他认得!
“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他明儿就去烟草公司外堵着,不把车玻璃干碎了,他就不叫于敬亭!
“算了,跟这种没素质的人生什么气,不值得。”穗子劝。
“狗眼看人低的玩意,有辆破车了不起?开个好车就一定是好人?”
“不一定。”穗子在心里坏坏地补充了句,你前世开个千万豪车,也没见你好到哪儿去。
这一天已经跟樊华偶遇两次了,第三次见面不是偶遇,是刻意。
穗子到学校还没进教室,就被校长叫到办公室了。
于敬亭本想进教室等她,眼角的余光看到那辆招摇的轿车,他咦了一声。
这不就是差点刮到他媳妇的那辆?
啧啧,这院里,还有这种好玩意?于敬亭的舌尖划过后槽牙,眼里泛起一阵狠戾。
黄历上说,今儿诸事不宜,这车,怕是有一劫啊。
这一劫,就叫于敬亭!
“穗子啊,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个人。这是烟草公司的樊厂长,他找你来有点事。”
校长笑得谄媚,脑门上两颗被于敬亭气上火的大痘子看着都小一圈,遇到大人物,他恨不得把脸笑变形。
“找我?”穗子疑惑。
人家是上千人大厂手握实权的厂长,有什么事能用到她这个小小的夜校主任?
“孙教授家的炒肝是你做的?我爱人下个礼拜过生日,想请你过去帮忙做一碗,价格好商量。”樊华敲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满脸写着:你快谢恩吧,穷鬼。
这种小事,按说轮不到他这么有身份的人过来。
打听穗子在这上班,他刚好路过,顺便找校长说点事儿。
傲慢的口吻引得穗子蹙眉。
真膈应人......
穗子搜刮脑子里存的怼人的话,想找出一句合适的形容他。
樊华等不到她回复,不悦地把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正准备开口,却被穗子的脸惊到了。
“你,你?!”
这脸,咋这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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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陈丽君是你什么人
穗子的脸,让樊华觉得莫名熟悉,心惊肝儿颤的熟悉。
“陈丽君是你什么人?”
陈丽君这三个字,在樊家几乎就是禁忌。
穗子略迟疑。
这个名字从樊华嘴里说出来,直觉告诉她,不能回答的太痛快。
穗子只迟疑的功夫,就听外面传来男人的惨叫。
“啊!车!”
樊华听出这是自家司机的声音,顾不上跟穗子聊天,忙出去查看。
这一看,好悬没晕过去。
单位派给他的车,车窗碎了。
车身被刻上了小王八的痕迹。
樊华哆嗦着手指轻轻触碰那画得十分难看的小王八,绝望。
是用钥匙刻上去的。
必须要整车喷漆才能修复。
“谁干的!”樊华咆哮。
“我就去个厕所的功夫......”司机委屈。
前后加一起也没几分钟,回来就这样了。
樊华愤怒地看向校长,校长一脸惊悚。
在他地盘上出这样的事儿——那这锅,必须要甩出去啊!
“夜校是公共场合,人来人往都是上课的学生,还有过路的,这怎么查啊?”校长擦擦额上冷汗,扭头问跟出来的穗子。
“陈儿,你说对吧?”
穗子眼睛踅摸一圈,很多人闻声从教室跑出来看戏,围了好多人。
她一眼就在人群最前排,看到于敬亭。
他从兜里掏出个冻梨,一边啃冻梨一边冲穗子飞眼。
穗子嘴角抽了抽。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于敬亭左手那是——钥匙?
作案工具都不会藏,也可能是太嚣张,懒得藏?
“陈儿?”校长没等到穗子的支援,忙给她使了个眼色。
穗子回过神,对着樊华诚恳地劝道:
“在我们学校出了这样的事,真的很难过。”
可不就是难过么,前面那个啃冻梨的男人,那冻梨难道不是留着给她下课吃的?
穗子心疼冻梨,哎,怀孕的人,嘴馋啊。
冻得硬邦邦的冻梨,放在暖气片上一节课。
等她下课了,梨子软乎乎,咬一口,巨甜,清凉解渴还不会太冰牙......
孕妇的表情是那么的悲伤,看热闹的人都觉得校方很有诚意。
只有于敬亭看出来了,这馋嘴小娘们,眼睛一直盯着他手里的冻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