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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八零追糙汉(132)+番外

好几次,她的脚都情不自禁地往院子方向挪,被王翠花死死攥着。

“你就别去了,你去了,铁根惦记你,没办法专心灭火。”

穗子明白这个道理。

可还是揪着心,死死的盯着他。

此时,很多人都加进来灭火。

屯里人都是热心肠,一家有难八方相助。

火是从杨老四家里起来的,杨老四家烧得最重,连带着杨家东西面的老于家和老张家都受了牵累。

男人们拎着水桶,于敬亭接上了水管。

就连陈子逍也加入了灭火的队伍,大年初一,众人忙得热火朝天。

陈丽君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穗子的侧脸。

那专注的眼神,陈丽君经常站在穗子身上看到。

这丫头从小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

特别喜欢静,能坐得住。

看一本书,一看就是一天。

她看书时的眼神,就类似现在,眼里满是专注。

可即便是她最喜欢的书,也抵不过她此时的十分之一,那凝望的眼里,饱含的是满满的热爱。

陈丽君喉咙有些堵。

不知是感冒,还是因为穗子。

耳畔传来几个本屯女人的聊天。

“火是咋起来的?”

“杨老四死去媳妇的弟弟放的,嗨,这是给人家娘家人气到了。”

“可不是么,媳妇给他生孩子难产一尸两命了,他连五七都没给烧满就要娶新人,人家小舅子气不过也是正常。”

“可放火就有点过了,老于家和老张家都被牵累了。”

围观的声音一片唏嘘。

陈丽君从这些人的聊天里,已经把这场火势的前因后果都了解清楚了。

挨着老于家的杨老四,薄情寡义,惹了亡妻媳妇的娘家人。

杨老四这种低质量男人,价值观跟陈开德差不多。

都是陈丽君划分到“低质量男性”的那一类的农村男人。

她以为在这样的环境下生长的男人,都是这种类型。

这一场大火,烧掉了老于家的篱笆。

也烧掉了陈丽君多年的偏激。

为了保卫家园奋不顾身,冲在火海前面的于敬亭,还有被推到后面,火烤不到的穗子。

即便是一个村的,处事也大不相同。

不是所有的农村男人,都是陈开德和杨老四这种垃圾。

于敬亭用他的所作所为,动摇了陈丽君根深蒂固的偏见。

穗子怀里抱着金币坛子,大大的棉被裹着她和姣姣,红扑扑的小脸比陈丽君离开时,还要圆了一些。

即便是眉宇间挂着对于敬亭的担忧,却依然能从她的气色里看出,这丫头过的的确是不错。

火渐渐控制下来了,穗子这才长舒一口气。

却听到身后有个刺耳的声音说道:

“这扫把星就是命里带克,嫁谁家,谁倒霉,大年初一就把婆家克得着了火,呵呵。”

陈丽君眯眼看向声音出处,穗子的表情,跟她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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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福星实锤了

在穗子的左边三米处,站了个中年女人。

身上的棉袄脏得好像好几个月没换,蓬头垢面,满脸尖酸,好像精神不大正常。

正是李有财的母亲。

李有财被穗子重新送回监狱,李家在杨屯遭到排挤。

屯里人都有意孤立李家人。

看到老于家着火,李母第一时间赶过来,就想着在穗子面前奚落几句。

“有财娘,你自己满身虱子还有空帮我们家‘挠痒痒’?”

不等穗子开口,王翠花怼回去了。

“她要不是扫把星,怎么能让大家过不好年?”李母尖酸地盯着穗子。

“嚯,不去找放火的,反过来说我家儿媳妇?那咱可得好好念叨念叨了。”

“不是我儿媳妇先发现着火,这一片都得着了吧?”

王翠花的话引来众人的附和,还真是。

王翠花作掐指状,围着李母开始转圈。

“门前堆有一堆灰,南风刮来西风吹,好事儿我家全兜走,坏事全往你家推!”

“你!”李母被她念得浑身冒凉汗。

穗子裹着被,看婆婆背算命贯口,婆婆不去说rap都屈才,怪好听呢。

“你这几年运不通,手拿鸡毛去撞钟,我家撞钟叮当响,你若撞钟满头坑!”

“你和你男人总吵架,活着骂,死了嫁~~~”

王翠花绕了两圈后,蹦起来了。

绕圈唱神曲蹦。

围观不能救火的老弱病残孕们,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这多好!

大过年的听个曲儿,热闹啊。

姣姣从棉被里探出个头,气贯长虹地唱:

“你~要~倒~霉~呐~~~”

总看亲娘跳大神,竟也学会了。

穗子也不知怎么的,接着唱了句:

“哎~哎~哎~哎~哎~”

别看字儿是一样的,唱可是好几个调。

这都是前世去听相声学的,捧哏的都这么给逗哏的哼唧。

顺口接上了,毫无违和感。

穗子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当着这么多人,她竟然敢唱,今天又是出息的一天!

姣姣和王翠花对她满意地点头,围观的群众掌声更热烈了。

李有财的娘被气得骂骂咧咧的走了。

“铁根娘,你这也算是后继有人了吧?”

“哈哈,我家儿媳妇可是啥都会!”

“那让你家铁根带着穗子来咱秧歌队吧?明儿开始要巡演,能领钱啊。”

北方过年各屯会组织一些“民间艺术家”,踩高跷扭秧歌,挨家挨户的跳。

跳到谁家,谁家就给个几毛,图个好彩头,特别热闹。

李有财的娘听到讨论扭秧歌,愤怒转身咆哮:

“火还没全灭呢!太没心没肺了!”

“有财娘,你认清现实吧,咱穗子可不是什么扫把星,她是咱屯福星。”

“要不是穗子发现着火,及时喊人,咱这一片烧起来,谁家都跑不掉!”

“可不是么,铁根娶她真是太有福气了。”

李母这节奏带了个寂寞,只能带着一肚子气离开。

“快看老于家的窗框!”有人喊了嗓子。

众人看过去,啧啧称奇。

火从篱笆一路烧到老于家窗框,眼看燎到木质窗框,风向一下变了。

有木头,它不烧,哎,就是个玩~

“我就说我家儿媳妇是福星吧,咋样,算的准不准!”王翠花笑得眼睛都弯了。

“我也没有大家夸的那么好——都是婆婆算得准,不出十五找我婆婆看事,打八折啊。”

穗子想的比较朴实,家里的篱笆烧了,得赚点,回回血。

屯里人通过这件事,已经坚信穗子是福星实锤了。

被婆媳二人的商业互捧糊弄到了,马上有人跟王翠花约日子。

福星加持过的算命大神,还打八折,谁能不算?

王翠花彻底忘了家差点被烧的惊悚。

笑得见眉不见眼,热火朝天的做起生意。

穗子就在边上,用她被母亲培养多年优秀的智商,记录乡亲们预约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