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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穿成豪门养女后(189)

程冽提出了建议:“先召唤一个聪明的,他带来有效消息的可能性比较大。”

“聪明的?”

江惜想了想,想了又想。

然后和程冽大眼瞪小眼,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程冽:“……?”“他们……没有一个……聪明的吗?”

江惜低声说:“你知道我驯服他们的时候,我几岁吗?”

程冽:“几岁?”

“七岁。”

程冽:“……”

江惜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会卡在这一环上。

“还是阏逢吧。”江惜快刀斩乱麻, 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他能骗自己的哥哥来吃掉, 应当还是……聪明一些的。”江惜不确定地说。

“那就他吧。”

“唔。”

江惜缓缓画下了召唤的符咒。

然后他们坐在那里静静等待了一会儿。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

别说电闪雷鸣了,连一丝风都没有吹起来。

“没有反应……”江惜呆了呆。

程冽脸色微变:“怎么会这样?”

他们坐在等了一个晚上, 也还是没有半点的反应。

之后詹家、许家、叶家都各自发来了反馈。

他们那里也没有什么异象。

这一下弄得殷老先生都跟着着急了起来。

“哪一环出了错?我们来复一下盘。”

江惜轻轻出声:“是因为……我正在接近十八岁吗?”

程冽艰难地挤出声音:“有这个可能。我们不应该等的,大不了只是多失一些血。”

但现在,却卡在这个环节进行不下去了。

江惜想了下:“要不……不用验证了吧?就按你的想法试一试。”

程冽面上如笼寒霜,没有说话。

没有得到验证过的公式,怎么能轻易地使用?

何况它不是书本上冷冰冰的字符, 它是不能容错的性命。

他们谁也没能说服谁。

这个决定也不是轻易能下的。

江惜越来越接近十八岁了……

还好这个时候, 国外也没有再闹什么幺蛾子。

之前给格里菲兹下咒的举动, 实在给他们留下了太强烈的心理阴影。

江惜变得不自在起来。

她身边所有的人都开始费尽心思地捧着她, 哄着她。

仿佛第二天她就会迎来死亡,他们再舍不得错过眼下的每一天一样。

又到了夏天。

江惜的召唤彻底失效了。

“明天就是你的生日。”殷老先生沉着脸。

“去做点高兴的事吧。”江惜自己反而显得不怎么担心。

殷老先生无奈点头头:“好,不急,咱们还有时间。”他问江惜:“你想做什么?”

江惜去见了很久没见面的江家人。

江父像是被磨平了所有的棱角,他的头发里甚至掺了一点白丝,看上去衰老了许多。

他看见江惜的时候,眼皮轻轻跳了下,完全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江惜从他的面前掠过,去见了江太太。

“江惜!是你,你是来救我们出去的吗?”

其实这里的工作人员对江太太还不错。

她就跟住在高级公寓没什么区别。

只是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她往日和其他豪门太太互相恭维,比较儿女的生活。

江惜觉得这样很好。

她在江太太面前驻足,说:“你可以出去啦,以后对江茉好一点。”

说完,她就去看了江岐。

剩下江太太在后面茫然地喊:“江惜,江惜你别走啊……”

江岐确实比较倒大霉,但谁让他对江惜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呢?

江岐见到她一下站了起来:“是你,你来干什么?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竟然把我们关了起来……”

江惜打断他:“我当然是来看你很生气,但又拿我没有办法的样子啊。看了会比较开心。”

江岐:“……”

“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惜轻轻叹气:“这个问题,很多人都有问过我。但我没空和你解释了。”

她今天很忙的,还要去见好多人。

她去见了詹太太,詹老爷子。

见了江茉,艾曼丹。

见了柴老师,彭娟。

还有卫怡、冯万千他们。

“还好我说的话不多,不然一天时间竟然都不够用的。”江惜坐在回程的车里,轻声感叹道。

殷老先生知道她这是在告别的意思,不由眼眶一红。

“位置定好了。”殷老先生嘶声说,“晚餐就在那里吃吧。”

江惜点了点头。

她的生日餐定在了东城最高的山上。

山上修了一座五星级大酒店,可以提供户外餐食服务。

江惜坐在山顶的凉亭里,认认真真地吃掉了最后一餐。

“这家味道不错。”她放下筷子。

程冽掀了掀眼皮:“嗯,下周可以再来。”

江惜没接话,只是摸出了那块骶骨。

然后她摸出了指甲锉,准备开始打磨。

“给我。”程冽伸出手。

江惜没有怀疑,递给了他。

只见程冽反手摸出了一把角磨机:“这个快。”

江惜:?

程冽戴上手套,抓稳了骶骨和角磨机。

“滋滋滋”

声音响起。

上面刻下的咒文飞快地被磨平了。

“嘶”

因为有些角度不太好打磨,程冽的手套很容易就被磨出了一个洞,露出了底下的皮肤,带着一点血色。

但他眼睛都没眨一下,继续往下打磨。

他们不知道这样做对与错。

他们得不到验证了。

只有最后的孤注一掷。

晚上十一点三十三分。

骶骨上的所有咒文都被磨平了。

程冽放下角磨机,褪下手套又换了一双新的。

到这里,步骤还没有结束。

他们要开始刻新的咒文上去。

江惜抓着刻刀,说:“这个比古国的刀好用多了,刻起来很快。”

她认真地盯着骶骨,将自己曾经所学的那些晦涩的咒文,那些属于古国的至高无上的文字,缓缓篆刻入骨头。

山顶的冷风吹拂起她的发丝。

使她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黑夜无声。

离她满十八岁那一天到来,只差七个小时了。

“好了。”江惜放下刻刀。

这还没完。

程冽抿着唇接过去,开始刻另一半越国的文字。

他学了很久。

练习了很久。

下刀再稳不过。

也许从他六岁那年,触碰到那面铜镜,沾染到江惜的血开始。

就注定这一天,他会坐在这里刻下另一段属于数千年前的文字。

程冽的新手套很快又被磨破了。

但他下刀依旧很稳。

风带走了热意。

江惜撑着下巴,看着山脚下城市的夜景,她想和程冽说坐在这里挺好的……

但又不能打断程冽。

她独自看了会儿,觉得无聊,也就扭头回来继续看程冽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好了。”程冽放下手中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