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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穿成豪门养女后(149)

他就是在单纯的发疯。

“那样脆弱的人类,那样不自量力的人类……他没有多长出一颗头,也没有锋利的指甲,他什么也没有……”

著雍不紧不慢地说着话。

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类,竟然抢在了他的前面。

“如果是我的话,那一箭伤害不了我。”著雍试图向江惜力证,那个人类真是脆弱又无用。

大巫千万不能选择他成为新的侍从官。

江惜却好像走了神。

“大巫?”著雍出声唤她。

江惜回了点神,她抓着手机。手机躺在她的掌心又响了起来。显然是有人发现能打通电话了。

但江惜没有立刻接起来。

她歪了歪头,轻声说:“是啊,他好脆弱,很容易就会死去。那他为什么还要挡在我面前呢?”

这显然是著雍的知识盲区。

“他也想做您的侍从。”著雍只能给出这样的答案。

江惜面露茫然:“是吗?”

她很快就自己否决了,她说:“这不对。”

但正确的原因,她也说不出来。

江惜只好放弃了思考这个问题。

也许等几天后再见到程冽,她可以直接去问问他。

江惜彻底收回了跑远的心神,然后接起了电话。

“大巫。”那头传出了屠维的声音。

“大巫……手机给我。”

紧跟着是噼里啪啦打碎了东西的声音。也有可能碎的是骨头。

反正最终是柔兆的声音出现在了手机听筒里:“著雍来了?”

背景音里还能听见屠维和阏逢骂他“阴损”。

江惜在这头情绪不高地应了声:“嗯。”

“大巫不开心?”屠维的声音夹了进来。

“一定是著雍办了什么蠢事吧。”阏逢的声音幸灾乐祸。

江惜没说话。

这时候电话那头,屠维的声音骤然拔高了一个调:“柔兆怎么走了?”

“草,他肯定又要走水路去找大巫!”

“阏逢,你不能化龙,会引起恐慌,大巫会生气!”

“那你也不要用翅膀。”

江惜干脆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不过很快她想起了一件事,于是又拨了回去。

屠维美滋滋地接了起来:“大巫……”

“记得把我的小狗带过来。”江惜还没忘记嘱咐,“不要用飞的。”

“……遵从您的意思。”屠维嘴上是这么说。

狗比我重要。

这让屠维很不爽。

他找到了那只还没他半边翅膀大的小狗,蹲下身,目光恐怖地盯着小狗看了好一会儿。

但小狗一无所知,甚至还蹭了蹭屠维的小腿。

屠维忍住了踢开了它的欲望。

他对这样脆弱且擅长争宠的东西,还是极度厌恶。不过他好像有一点明白,大巫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该死的毛绒绒的东西了!

屠维一把抄起小狗,揣到了胸口。

就这样穿着西装,但却揣着狗,奇形怪状地走了出去。

也得亏詹家有自己的飞机。

不然就屠维这个样子,安检都过不去。

这头,江惜房间的门铃被按响了。

“收起你的头。”江惜说着,走过去打开了门。

她以为来的会是彭娟他们,但站在外面的却是宫决。

宫决看见她明显松了口气:“你没事吧?”

“我没事。程冽有事。”江惜客观地陈述着这个事实。

宫决目光一黯:“我看见了。”

江惜点点头,无比自然地说:“那你去医院看看他吧。”

宫决的表情呆滞了下:“……我去?”

“嗯,我去不了。”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宫决想问她,忘了他和程冽合不来了吗?

但又怕说出口了,让江惜觉得他这人都这时候了还斤斤计较。

“我去。”宫决闷声说。

江惜反手就要关门。

宫决顿时更觉得憋闷了。就不带多说一句话?

江惜注意到他的表情:“还有问题?”

“不,没有。”宫决吐了口气,转过身,沉闷地迈出了步子。

现在回想当初江惜是怎么救他的……简直遥远得像是上个世纪的事!

保镖很快迎上了脸色极其难看的宫大少爷。

但意外的是,宫决没有责骂他们什么。

他只是说:“去问问,程冽被送到哪家医院了?”

“程冽?”

“就刚才那个帮江惜挡箭的。”

保镖点头去了。

没一会儿回来汇报说:“最近的市二院。”

宫决:“那就去市二院。”

保镖没反应过来:“啊?”

大少爷不是和人家是对头吗?

宫决已经拔腿走向了车停靠的方向,保镖们当然是马上跟了上去。

整个体育馆的秩序已经恢复了正常。

宫决的车顺利开了出去。

一旁的保镖看了看大少爷的脸色,琢磨着既然要去看望人家。

“宫少,路上买点水果?”

“买屁。”

“……”

插入程冽肩胛骨的那支箭被取了出来。

“箭头改装过,像是从眼镜上拆下来的构件。”

“看来以后的安检还真得更严格才行。”

“这帮袭击者真他妈该死!”

一群特殊部门的人围在程冽的病床边,低声交谈,语气里难掩暴躁。

费光也守在床边。

一个大男人,这会儿就像是浑身血液尽失一样,脸色白透了,身形都不受控地发着抖。

程冽中了箭,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上面交代。

“同学挺厉害啊,处理伤口愣是一声不吭,肉都刮了点下来。”这时候特殊部门的人转头看向了程冽。

程冽眼皮都没动一下:“打了麻药。”

对方笑了:“来的路上不痛?”

“肾上腺素分泌过多,麻痹了痛觉。”

“是吗?”

“嗯。”

“小同学能勇救他人,勇气可嘉啊!还不为自己表功,挺难得。”

“这样的事谁都会做。”

弄得大家忍不住对视了一眼,心说这同学说话挺滴水不漏啊。

这时候有人走了过来,对程冽说:“江小姐没有过来,因为她身份特殊,暂时不能离开那附近。”

程冽顿了下,然后脸上浮现了点客气的笑容,他说:“谢谢。”

“这不得给小同学颁个英勇救人的奖?”旁边有人问。

特殊部门的人想着他刚才的回答,心说这多半也得拒绝了。

谁知道这回程冽点了下头,他说:“谢谢。”

这帮人很快就离开了病房,一边往外走,还一边小声琢磨呢:“哎,现在小孩儿的心思真猜不透哈。”

“对了,联系这同学的家长了吗?他家长要是在电视上看见他中箭的镜头,那不得急死啊?”

“没有。他没有家长。”

“啊?”

“他户口簿上只有他一个人。”

“卧槽,还是个孤儿啊?那刚蹲他床边的那个……”

“估计是什么远房亲戚吧。”

等人都走差不多了,“远房亲戚”费光才一下跳了起来,压着嗓门儿,脱口而出:“您疯啦?您怎么能……万一今天您要当场死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