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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穿成豪门养女后(143)

所以这次她用的血也比较多。

“起风了。”程冽突然开口。

费光望向窗外。

风从窗户的一角灌进来,吹动窗帘发出呼呼的声响。

还真起风了。

再看外面那些飘飘荡荡落下来的尘焰,都被吹得狂舞起来。

一股冰寒的凉意瞬间窜上了他的背脊。

“来……来了?”费光不自觉地问出声。

“应该是。”江惜的语气还很平静。

漆黑的夜色之下。

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人缓慢地行走着。

不像个乞丐,而像个从古典画卷里走来的文士。竟然有种说不出的从容和优雅。

如果再仔细盯着他看的话,更会发现他身上穿的衣袍,在变成破烂之前,应该是相当精美的。

上面用血红色的丝线,绣着繁复的纹路,那些纹路像是花鸟鱼纹,又像是尧舜禹时期的字符。

他不知道走出去多远。

那愈来愈烈的风掀动他身上的衣袍。

他走到了路灯的面前。

或者准确来说应该是,路灯挡住了他的去路。

因为下一秒钟,他抬起血迹斑斑,甚至是指骨外露的手,一拳打了上去。

路灯应声而倒。

柱身变形,留下了相当明显的痕迹。

然后他跨过了路灯,继续往前行去。

四周怪异的景象没能吸引走他半点的目光。

他只是注视着,注视着那前方落下巨大阴影的高楼。

可是又一个东西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看了看那个东西。

是一条巨大的蟒蛇,浮动在半空中,一半身子还是虚影,一半身子却已经化成实质。

这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没有露出半点恐惧的表情。

也没有像看见路灯那样的不耐烦。

他甚至露出了点笑容。

他抬起手,抓住了大蛇的蛇尾,然后猛地一抽。紧跟着从他的脖颈处冒出了一颗脑袋,又一颗脑袋……

这时候其中一颗脑袋张大了嘴。

他就这样把大蛇塞进了嘴里。

蛇尾还不甘地摆动了两下。

但这个男人的嘴就仿佛是个无底洞,他卷住蛇尾往里一推,大蛇就没踪影了。

男人云淡风轻的,连个嗝都没有打。

这一路走过,能吃多少,吃多少。

但凡长得奇形怪状些的,都进了他的嘴。

“卧槽?什么b动静?”费光拉着窗帘,瞪着酒店外面。

对面的墙面上,映出了一道拉长的人影,还有一头大狗的影子。

大狗啊呜啊呜狂吼两声,影子在墙面上挣扎。

然后就和人影渐渐重叠了。

“跟他妈恐怖片似的。”费光赶紧牢牢拉上了窗帘。

这时候站在墙根的男人,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然后抬头望了望上空。

这时候无论是手持长枪的神王,还是带着宝剑的弗雷……他们终于注意到了这个诡异的男人。

他们垂下冰冷的眸子,盯着男人,和男人的那几颗多出来的头。

男人没有丝毫畏惧,甚至那张覆着血污的面庞都没有一丝表情的变化。

只是他的身形瞬间拔高。

与神王比肩。

然后他开了口,用的却是古语。

他在试图问路。

可周围这些来自异国的神明们,只是冰冷地注视着他。

下一刻。

有人拔了剑。

男人不悦。

这些蠢物听不懂吗?

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

江惜走到窗前,拉开刚才被费光拉上的窗帘,再推开窗户,对着外面那道长长的影子,低声喊道:“著雍,这里。”

男人的身躯一顿,他转身扒住了窗户,屈指就要去捧窗内的少女。

江惜:“……我不出来,你进来。”

叫做“著雍”的男人弯下腰、低下头,试图伸一颗脑袋进去。

费光:“我的妈!我要昏了!”

江惜皱眉:“从大门进来,大门在下面。”

著雍这才变回了正常人形的大小。

拔剑的异国神明顿时挥了个空。

著雍转身寻找起酒店的大门。

那些异国的神明就跟上了他,拔剑的拔剑,挥拳的挥拳……一击不成,二击还不成。不知不觉跟在他屁股后面的“东西”就越来越多了。

终于,他找到了最近的门。

门是感应式的旋转门。

著雍不太能理解这东西怎么进入……

他眼看着旋转门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

然后直直走上前去,把这东西撞倒了。

玻璃碎了一地,发出哗啦的声响。

江惜从电梯出来,走到大厅,看见的正是这样一幕。

著雍立刻站在那里不动了:“大巫……”

他的嗓音生涩嘶哑,像是已经千百年没有说过话。

江惜:“你自己赔钱。”

著雍:“?”

走在江惜身后的宫决定了定神。

……还是不行。

他妈的好多头啊!

刚才还游刃有余的费光这会儿害怕得要命,他扶着墙壁,双腿软成了面条。

和那些蛇啊狗啊的不一样……

这个直面的冲击力度可大太多了!

和费光比一下。

宫大少爷觉得自己硬气多了。

而程冽……程冽一言不发。

谁也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他们……”著雍的目光缓缓扫过他们。

费光只感觉到一股子阴冷……

这他妈就算怀里揣十八个佛像也不顶用啊!

“是你的新仆人吗?”著雍问。

江惜摇头。

著雍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露出点笑容,他说:“让我为您献上一些礼物……”

江惜:“你先别吐。”“你过来。”她紧跟着发号施令。

著雍没有丝毫犹豫,他走向了她。

江惜:“手。”

著雍伸出手。

江惜掏出那个微雕石,挨住了著雍的掌心。

下一刻,外面的异国神明争先恐后地挤了进来。

大门发出嘎吱的令人牙酸的摇摇欲坠的声音。

就在酒店的大门即将被活生生挤垮之际,他们如一缕烟,飞扑向著雍而来,最终被石头吸了进去。

江惜:“好了。”

她伸出手:“东西。”

程冽回头:“费光。”

费光如梦初醒,赶紧小心翼翼地递上了一个塑料瓶。

瓶子里装着血红色的液体,江惜接过来,毫不留情地倒在了那堪比艺术品的微雕石上。

程冽抖出一张旧报纸,旧报纸上面画着符文,然后将微雕石就这么一裹,就算齐活儿了。

“回去。”江惜转身往电梯走。

走到一半,她又想起来,转头对著雍说:“头,收起来。”

著雍的脸上却浮现了一点笑容,和他那阴冷的目光完全不符,他温声问:“今日的大巫喜欢哪一颗呢?”

江惜随手一点:“这个吧。”

著雍:“好。”

这个男人其它的头颅很快消失不见,只剩下那么一颗。

他抬手扶住自己的脖子,像是在给自己正骨,只听见轻微的喀嚓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