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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爱(13)

路安纯微微抬眸,视线正对着他的喉结,看到那颗凸出的喉结吞咽着,克制地滚了滚。

“魏封,今天就算了,以后你不可以来我家了,你答应我。”

“那你也别来找我了。”

说完,少年转身欲走,路安纯却又将他拉了回来:“你衣服都没穿好。”

魏封快速地穿上了衬衣,而路安纯扯过他的衣角,细长白皙的指尖一颗一颗地给他系着衬衣的纽扣:“别生气,你是男人啊,能体谅女生的小心思,对吗?”

女孩冰凉的指尖时不时擦到他的腹肌,令他皮肤泛起一阵阵的颤栗。

“你在耍我。”他眼神很冷,却也无可抵抗,“路安纯,你他妈在耍我。”

但他...只能沉沦,只能屈服,一败涂地。

路安纯嘴角一勾:“什么啊,我在哄你看不出来?”

“很熟吗,大小姐。”

路安纯又笑了,她笑起来只有一颗酒窝,挂在左边嘴角,忽隐忽现的…像手中流逝的沙,明知握不住,却又固执地一握、再握。

“挺熟的啊,顺便,我代柳励寒…就是刚刚那男的,向你道歉,他说的那些话真是太没礼貌了,你别生气。”

他单薄却有力的眸子,紧扣着她:“你跟他什么关系,代他道歉?”

“来我家里,都算我的朋友。”路安纯不闪不避地迎着他。

魏封唇角微微一掀,嘲讽道:“你朋友真他妈多,什么货都有,也不知道挑拣一下。”

“你也是我朋友啊。”

“虚伪。”

路安纯嗅到男人身上有淡淡的柠檬沐浴露的味道,还挺好闻的,她忍不住加重了呼吸:“魏封,你说话有必要这么夹枪带棒吗。”

“不好意思,我们这儿的人,脾气都不太好。”他本能地脑袋后仰,任由女孩在他颈边嗅来嗅去。

“我怎么听说你们这儿的男人,在外面脾气硬,回家都挺怕老婆的啊。”

“我不怕。”

“是吗。”女孩眼眸如露珠般,很亮,很清澈,“其实你刚刚真的很man,你比柳励寒帅多了。”

“看来你更爱我了。”

她噗嗤一笑:“对啊对啊对啊。”

魏封敛眸和女孩对视着。

暧昧的因子,在空气中不知不觉地酝酿着。

她真的很温柔。

温柔,却不软弱,眼神有力量。

“以后你不可以来我家。”她缓缓凑近他耳朵:“但明天晚上,我来你家,找你。”

魏封能清晰感觉到,她湿热的呼吸勾着他的耳垂,痒酥酥的,他往后稍退了一步:“有事现在说。”

“你家不是卖二手机,我想来挑一个。”

“你需要?”

魏封见过她的手机,最新款的iphone pro。

“我有我的用处,你别问,给我准备好就行。”小姑娘嘴角扬了扬:“还要一张能用的电话卡,价格随你开。”

“还需要什么,一次说完。”

“通讯录里还要有…你的联系方式。”

说完,她推开更衣室的门,如兔子般一闪身,敏捷地跑没了影。

魏封感受着耳际略微湿热的触感,最后那句话宛如余音绕梁般。

他不爽地伸手摸烟。

*

夜间,清冷的月光下,伴随着轻快的钢琴曲,舞会开始了。

祝敢果站在魏封身边,感慨道:“长见识了啊,有钱人家的小孩,多少都有些party技能在身上的。”

的确,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有点舞蹈基础。

有伴的跳着华尔兹,探戈这些,没伴儿的跳街舞,跳爵士也开心得很,实在不会跳的,直接现场蹦迪…

路安纯坐在一架白色钢琴边,优雅地弹着钢琴。

《a小调圆舞曲》节奏跳跃,旋律欢快,她也沉浸在现场快乐的氛围里,嘴角挂着莞尔的笑。

她真的很像童话故事里纯真善良的公主,值得拥有全世界的美好。

祝敢果注意到,魏封的视线就像刷了502胶水一样,完全黏在了那位穿晚礼裙弹钢琴的大小姐身上。

他伸手晃了晃他的眼睛:“不是吧!”

魏封克制地抽回视线,面无表情地布置甜点,添水倒茶:“不是什么不是。”

“你爱上她了。”

“放屁。”

“她家世条件,哥们说句实话,对咱们这种家庭来说,实属降维打击。”

“谢谢你第365次提醒我这件事。”

魏封望着那家白钢琴,月光下,她穿着一袭黑色礼裙、纱织裙摆层层叠叠散落在横椅边,宛如墨黑的银河夜空。

星光闪耀下,她莞尔的笑容,透着某种明晰又纯粹的美。

“你喜不喜欢她不重要,反正你也配不上,关键在于…她真喜欢你啊?”

“屁个喜欢。”魏封面无表情道,“她在骗我。”

“什么?”

“她接近我,另有目的。”

魏封什么都缺,但唯独不缺被女孩喜欢和追求的经验。

他知道喜欢一个人时,望向对方是什么样的眼神,热切、恋慕…渴望占有。

而大小姐对他,只有不太熟练的瞎撩,没有爱意。

魏封是个拎得清的人。

那种家世条件的姑娘,见识过更广阔的天地,沉浸在艺术的世界里,懂得享受人生。

她追求的是更高一层形式的爱,绝非皮肉骨相的浅薄欣赏。

……

Party结束之后,柳如嫣让管家给所有兼职的服务生结清了薪酬。

唯独祝敢果和魏封的薪酬,少了一半。

一开始,他们没有发作,直到所有人都走了以后,在寂静的花园里,两人找到了管家,祝敢果质问道:“忙活了六个小时,按照合约是六千块啊,怎么只给我们三千块!”

“你们得罪了客人,给你们三千块,不错了。”

“我们得罪了哪家的客人,你说清楚撒!找他来跟我们对质。”

“找客人跟你们对质,你觉得可能吗?”

“那你们太不讲道理了吧!又没有证据,凭什么克扣我们的薪酬。”祝敢果咕哝道,“一开始明明讲好了价钱,别人也都比我们拿得多。”

边上抱着手臂看热闹的柳励寒走了过来,脸上挂着轻蔑的冷笑:“对你们这样的人来说,三千也不错了,别贪得无厌啊。”

一看到这家伙面目可憎的嘴脸,祝敢果立马反应了过来:“敢情我们得罪的是您这位’客人’啊。”

“我不是客人。”柳励寒下颌微抬,骄傲地说,“我算是家里半个主人吧,你们这些服务生的薪酬,我还能说了算。”

魏封偏头望向管家:“我们的确跟他发生了不愉快,但这并没有影响我们的工作,在什么情况下薪酬减半,这事你没有提前跟我们沟通,所以绝不接受无缘无故的减薪。”

管家也很无奈,说道:“这次派对是柳…柳夫人负责的,她是他的…”

“我是她弟弟。”柳励寒打断了管家,“给你们三千就不错了,信不信我一句话,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真是小人嘴脸啊!”祝敢果脾气火爆,听他这样说,直接炸毛了,“要不是看你狗仗人势的样儿,我还真当你是什么豪门少爷了,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