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抉从没想过,原来世上还会有人这样单纯而美好地爱着自己。
他说不出话, 喉结动了动,低头想吻孟染,却被她笑着躲开,“先吃饭。”
霍抉和漆东升左洋他们在酒店住了好几个月, 全都是吃的酒店餐,今天第一次尝到家常菜, 霍抉抱着几分期待地打开饭盒。
孟染一共带来两个饭盒。
其中一个里面装的是装点着海苔和胡萝卜的饭团,还有一个……是蔬菜水果沙拉。
霍抉看向孟染。
孟染太明白他眼里的小情绪了。
大概便是“我明明看到周屿安吃得那么丰盛怎么到我这一个饭团几个水果就打发了”
在小狗委屈前,孟染马上拉着霍抉坐到椅子上,“屿安的饭是阿姨做好了让我送过来的。”
“……”
“你的是我亲手做的,我不会做饭,水平有限。”
显然,“亲手”两个字极大地满足了霍抉的占有欲。
他愉悦地挑了挑眉,把孟染圈到怀里坐下,清澈的眼睛直直看着她,“那你喂我。”
腰上传来霍抉掌心温热的触感,现在这样面对面坐在他腿上的姿势也让孟染有些羞耻。
她轻轻推了他一下,“自己吃。”
“我肩膀疼,拿不了筷子。”
“……”
怎么会有撒谎撒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人。
可孟染又拿他没办法。
她转身端起水果沙拉的饭盒,用叉子叉了一块蜜瓜到霍抉嘴里,嘀咕他:“你怎么不说肩膀疼,嘴巴也咬不了东西,要我嚼碎了喂你。”
霍抉恍然地点头,“你说得对。”
“?”
再下一秒,他便倾身过来,堵住孟染的唇。
两人原本就靠得很近,霍抉单手轻松将孟染按到怀里,唇舌交缠在一起。
他早就想吻她了。
在进入这个办公室之前。
又或者,更早——
在重遇她后的每一天。
面对面的深吻已经不够,霍抉抬手推开桌上的杂物,把孟染抱起来放平,他紧扣着她的指缝,只给了她几秒的呼吸时间,便又深深覆了上去。
带着掠夺性的交缠,呼吸逐渐紊乱,就在孟染快要溺在这个吻里时,霍抉突然转了地方,沿着脸颊去了耳边。
湿热的唇轻轻含住耳垂,孟染全身紧绷,感到一种头皮发麻的触感。
这种感觉瞬间涌遍全身,冲得大脑一片空白。
孟染恍惚碰到了什么,慌乱地睁开眼,推开霍抉。
四目对视,她看到了他眼里浓烈的欲。
孟染脸烫得厉害,视线甚至不敢往下移动半分,只张了张嘴,“你……你怎么。”
女孩的眼里有茫然,质疑,甚至好像还有点被吓到了的表情。
霍抉也有些懊恼。
好像只是碰一下她,他的那些恶劣心思就会毫不掩饰地暴露出来。
他低头,坦然承认,“被你发现了。”
孟染:“……”
孟染后知后觉刚刚碰到的是什么,脸顿时烧红一片。
虽然是成年人,但孟染在男女之间的事上和白纸没什么区别。
今天是她第一次直面男人的欲望,面红耳热,也不知所措。
“对不起,没控制住。”霍抉说。
孟染脑子是乱的,本能地,客气地回复了句:“没关系。”
静了几秒,她又站起来,“那你先吃,我走了。”
霍抉见孟染尴尬到手足无措的样子又气笑,“我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对喜欢的人才有好不好 。”
他伸手把她拉回来箍在怀里,“你对我没有吗。”
霍抉声音很沙,看过来的眼神好像夹杂着海风的热浪,汹涌,热烈,让孟染无端地感觉身体在发烫。
孟染想起刚刚他吻住自己耳垂时的感觉。
是那样吗……
她脸红地垂下头,快速转身从饭盒里拿了一块水果堵住他的嘴:“你还是吃饭吧。”
霍抉:“……”
这段亲昵的小插曲虽然短暂,霍抉也餍足。他听话地把饭盒重新拿回来,吃起孟染给他准备的晚餐,顺便告诉她:“我过段时间会回一趟费城。”
孟染怔住,“为什么?”
“签证到期,续签被拒绝,我回去处理一下,申请移民过来,或是拿永久居留签证。”
霍抉出生在费城,当初回国用的是探亲签证,半年期限过去,现在傅明山已经过世,他也没了探亲的理由。
“放心。”霍抉拉着孟染的手,“我会很快处理好回来。”
“那什么时候走?”
“过完年。”霍抉说,“陪你过完年。”
“……”
孟染情绪有些失落,虽然不想跟他分开,但为了之后能更长远地在一起,也只能接受暂时的分离。
沉默片刻,孟染忽地想起了什么,眼前一亮,“贺先生之前说《chaos》要参加SZ在纽约的春季巡展,我是不是可以去找你?”
纽约到费城,不到两百公里的距离,的确隔得很近。
霍抉倒是忘了这一茬,贺善之为了这个巡展还跟自己借走了《chaos》
“好。”他揉揉孟染的脸,“那我们到时候一起回来。”
孟染开心地抿了抿唇,有了这样的约定,短暂的分开好像也不是什么难过的事。
漆东升这时候在外面敲门。
得到允许后他进来,告诉霍抉:
“警局那边来消息,说沈榕想见你。”
*
隔天,宁城某看守所内。
沈榕是第二次被关进来,但这次和第一次不同,她□□证据确凿,情节恶劣,连保释都没了机会。
警局的人说,沈榕从进去后就吵着要见两个人。
一个是周屿安,另一个便是霍抉。
霍抉应了她的要求,今天来到了看守所。
两人面对面坐下,沈榕微微抬起头,冲他笑了笑,“小贱种,你来了。”
沈榕穿着看守所里的统一制服,虽然把自己收拾得还算干净,但仍遮盖不了眼下的落魄和狼狈。
艳冠娱乐圈的一代明星,豪门夫人,如今锒铛入狱,怎么听都觉得讽刺。
霍抉并不在意她这会儿骂的难听的话,毕竟,她现在也只剩下言语是自由的。
“找我是让我帮你收尸吗。”霍抉开口的话也不好听。
“你想得美。”沈榕阴恻恻地笑:“你还真是好命,杀你两次都没成功。”
“哪有事事如愿的。”霍抉平静地看着沈榕,“你早该下地狱了。”
“是吗?”沈榕忽然扬高音调,一副霍抉在做白日梦的语气,“可惜你没死啊。”
“你没死,我的任何行为都只是未遂,最多五六年就可以出来了。”
“你妈妈输给了我,你也不可能赢我。”
“想帮我收尸?你痴心妄想,这场游戏我一定会陪你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