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微微一笑,说:
“你刚才不是说等会儿要去选礼服,别耽搁太久,回去吧,下次有空了再过来。”
“哦。”毕芙依依不舍的回了句,忽然对徐昴问道:“对了,解家三天的晚宴,徐大少应该也收到邀请了吧?”
徐昴说:
“是收到了,怎么,你也去吗?”
毕芙说:“当然。我跟解家二少爷是好朋友,他邀请我去的。”
徐昴了然点头:
“哟,又换男朋友了?”
毕芙的花边新闻跟她的作品一样出名。
“你说话注意点,不是男朋友,是朋友。”毕芙纠正完徐昴,又暧昧一笑,意思再明显不过。
时卿说:“对了,沈娄联系你了吗?他找了你很多年。”
毕芙目光微微闪躲,没有回答,徐昴问:“沈娄为什么找她很多年?”
时卿刚想解释,就被毕芙打断:
“那什么,没事的话我先走了,省的穿帮。”
说完毕芙起身就走,直接从两人面前消失,不过很快又回来,对时卿说:
“这里面都是我演的电视和电影,你要记得看哦。”
得到时卿肯定回应后,毕芙才放心离开。
徐昴有点不爽,拿过时卿手中平板前后翻看了几页,里面储存的果然都是毕芙主演的一些电视剧和电影,忍不住吐槽:
“她还真是闲的。”
放下平板问事情:“你刚才说起沈娄,她和沈娄有故事?”
时卿点头回道:“嗯,他俩以前是一对儿,在月老面前海誓山盟过的关系。沈娄这些年一直在找她来着。”
徐昴听完表情一言难尽,时卿不解:“怎么?”
良久之后,徐昴才摇头说出一句:“恐怕……有些人要伤心了。”
时卿越发不懂,于是徐昴用浏览器打开了几个网页让时卿自己看,里面一水儿都是毕芙约会男士的新闻,时卿看得眉头微蹙,末了长叹一声。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三天后解家有一场宴会,我记得他家厨子做的海鲜遥胜米其林,想不想去试试?”徐昴问时卿。
“好啊。”时卿对吃的自然来者不拒,当即点头。
徐昴得了她首肯,立刻打电话叫人为时卿置办礼服行头,打完电话后,跟时卿我在沙发里闲聊:
“说起解家这回的宴会也挺神奇,前阵子我听说解家老爷子快不行了,连遗嘱都没来得及立,可这几天突然病好了,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也不知哪句真哪句假。”
两人正说着话,徐昴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号码,徐昴立刻滑向接听:
“林大师,好久不见,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电话是云真观大弟子林洛阳打来的,他在电话里跟徐昴说了几句话后,徐昴就跳了起来,无比震惊的问:
“啥?你被逐出师门了?”
第43章
半小时后。
林洛阳坐在时卿的办公室里, 喝了一口季雯泡来的热茶,长长叹了口气。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灰发少年,正是之前受林洛阳邀请入主云真观四方井的井泉童子, 他比之初次见面时精神很多, 原本灰色失明的瞳孔在贡品不断滋养下也渐渐有了起色,据说现在已经能看见眼前的一些人影了。
也就是说, 之前他的灰眸灰发是因为守在宋锡家老宅那口废井中多年, 长久无人供奉, 营养不良所致。
时卿给他抓了一把巧克力和牛肉干, 问他:
“上回未及请教童子尊名?”
灰发少年接过吃食,对时卿摇了摇头,说:“你随意。”
这话就是他不记得自己原本姓名, 让时卿随便称呼的意思。
时卿觉得他有点熟悉, 但想不起来曾经在哪儿见过他, 没跟他客气,说:
“那我叫你小灰?”
灰发少年犹豫了片刻,似乎有点不满‘小灰’这么简陋的名字,但口中巧克力的滋味实在甘醇, 在美食的诱导下,点了点头。
旁边徐昴对林洛阳比较感兴趣, 问:
“逐出师门是怎么回事?”
林洛阳神情恹恹的, 身子往后一靠,犹豫半晌才对徐昴回道:
“我做错了事,被逐出师门是应该的。”
这么说徐昴就更不理解了, 林洛阳一直以来都被誉为云真观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都说今后他就是天师传人,云真观的下任观主, 怎么会因做错一件事就被逐出师门。
要么是误会,要么是他做的事实在不能原谅。
可林洛阳品行上佳,是出了名的宅心仁厚,心慈手软,又能做出什么让师门绝对不能原谅的事呢?
“你们还记得,被宋锡杀害扔到井里去的那个姑娘吗?”林洛阳坐直了身体对徐昴和时卿问。
徐昴说:“记得啊,那姑娘好像叫……安晓,是吗?”
“对。”林洛阳点头:“她被宋锡杀害,尸身封在井里,魂魄撕裂,还被用作替身符的引子,我把她的魂收回云真观,想看看能不能把她的魂魄拼上,并超度她。”
事情到这里,都是徐昴和时卿所知道的,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问题在后面。
“她的魂魄被撕裂不久,并且全都困在宋锡家神荼郁垒的神像中,很完整,所以我回去以后很快就用聚魂咒把她的魂魄拼起来了。”
“拼魂的过程中,我了解了她的成长过程,特别心疼,她是个孤儿,从小没有亲人,好不容易在福利院长大,小太阳似的从来没有怨恨过自己的悲惨人生,她恨努力的学习,终于考中大学,可来上学一年不到,就被人残忍杀害。”
“这世上有那么多身体健康条件优渥,却从不尊重生命的人,他们作奸犯科,骗人害人,这些人都好好的活着,为什么安晓这么努力,这么善良的姑娘却得不到生命的善待?”
“正巧这个时候,有一对香客找上云真观,说他们家的老爷子病入膏肓……”
林洛阳陷入回忆中。
云真观客堂里,一对把自己包裹得特别严实,藏头露尾的男女压低了声音对知客讲述:
“是这样的,我们家老爷子快不行了,但遗嘱还没立,老爷子对人世没什么眷恋,唯独放不下他从小带到大的孩子,可是那孩子是个傻的,不会说话,不会思考,除了走路吃饭,她什么都不会。”
“我们想问问,云真观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那孩子跟老爷子说几句话?”
云真观的知客有些为难:
“二位施主,这个问题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应该去医院问问有没有办法医治那孩子才对,我们这儿管不了医学上的事。”
那戴着墨镜口罩的女人说:
“哎呀,你没听懂我们的意思。我们不是想治疗她,从小到大,老爷子满世界给她看医生,根本没用,她就是个傻的,我们找过不少大师看过,都说那孩子身体里没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