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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日和(43)+番外

“你的经历难以说服我,你很早就成名了。”

“不,那一次,我惨败。”

“……”舒宁抿了抿唇,“Ryan,我们无法类比。你好几年前就在做项目经理了,而我比你还大一岁,我快三十岁才走到这一步,我走过的路,可能比你惨败后的翻盘还要难。”

舒宁离开二十九楼时,乔可可叫住她:“你真的觉得Peggy像老裴?”

“随口一说。”

“谈的不愉快?”乔可可瞧她脸色不太好。

“没有。”舒宁冲乔可可笑笑。

乔可可拍一下她的肩膀,下巴一扬,指了下裴晟跟司珩办公室的方向,“以后那儿是你的,大胆往前冲!”

“好。”

黄昏落日,关绮开车前往赛车场。

她预订了新的赛车服,工作人员拿给她看的时候,她反复确认其中一套的尺码。

“今天人多吗?”她问。

“梁先生包场了。”这人语气一顿,又道:“不过他说关小姐要是来,可以随时入场。”

关绮换好衣服,走进场地,梁训的车正好跑到第十圈。看见关绮,他摘下头盔:“较量一下?”

“下注吗?”关绮问。

“你定。”

关绮看着远方的落日余晖,说:“我要一个真诚的答案。”

“问题呢?”

“我赢了再说。”

晚霞没入黑暗,赛车场的灯光开启,照亮了二楼看台上司珩的脸。

他静静地注视着那辆黑色的赛级跑车,关绮转弯时的利落跟果决,快让他忘了当初他只是开到一百八十迈,就在他耳边疯狂尖叫的那个女孩。

关绮最后冲刺时,司珩转身离开。他不想看她那副不要命的冲劲。

梁训下车,看见关绮的轮胎扬起烟雾,他走过去,俯身逼视这张不要命的脸,“就为了一个答案,至于吗?”

“我赢了。”关绮挡去额角的汗,心跳剧烈,眼眶里却只有镇定。

“想问什么,我跟许艾到底是什么关系?”梁训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恼怒,接着说道:“如果是恋人关系,她会信里明确告诉你。”

他知道姐姐给自己写信的事情?关绮淡定开口:“我只想知道,当年你跟秦蓁是什么关系?”

梁训看着关绮的眼睛,她并不在意他为何懊恼,她好像天生就懂得享受异性为她而忧心。他温声问:“没查出来?司珩没继续帮你?”

关绮觉得他不会愿赌服输了,越过他,往场外走,“姐姐在信里告诉我,你对她很好,教会她很多东西,在她最失意的时候给她温暖。你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也最出色的男人。梁先生,她爱你。”

梁训看着关绮白色的赛车服,想起那晚她穿的那件许艾的黑色长裙。许艾喜欢黑色,但心纯白如雪,她穿一身白,却狠绝的像一只黑天鹅。

关绮的车离开赛车场,从后视镜里看见G500跟在她后面。她故意加速,司珩追上来,超了她的车,压制她的速度。

开到一片荒废的工业园区外,司珩把车停下来。

关绮走过来敲他的车窗,“早知道你今晚也来,应该让你试一试我帮你订的赛车服。”

“我说过,我现在不喜欢开车。”

“那我是不是可以赢你了?”

司珩对着副驾歪一下头,“没这个可能。”

关绮上了司珩的车,打开手机,给他看她拿到的最新资料,当年梁训放弃嘉格这个大客户之后,嘉格跟一家叫纵横的名不见经传的咨询公司合作,而这间公司当年的股东之一正是秦蓁的前夫。

司珩敷衍地看了眼,把手边一个文件袋丢到关绮的腿上,关绮打开一看,里头是纵横和秦蓁前夫的大量私密信息。

“还是你厉害。”关绮低头开始看资料,忽然想起他从前最不屑玩这一套,缓声道:“如果你心里膈应的话,可以少帮我一点。”

“那你现在下车。”

关绮学他歪头,“我不。”

司珩问:“谁在帮你查?杨伊犁?”

“他提供了部分数据,放心,都是他能力跟法律允许的范畴之内。”关绮又道:“我懂怎么回馈他这位好朋友,你别又觉得我只会利用人家。”

“我说了吗?”司珩冷笑。

“你没说,但你心里是这样想的。”

“想吵架吗?”

“不想。”

“那就闭嘴。”

“又不是我先挑事的。”

“我挑事了吗?”

“你是在吃醋吗?”关绮凑近看司珩的脸,“你不是就喜欢这种不远不近不上不上的感觉嘛。”

司珩推开她的头,说:“你下车吧。”

“还有几句话想说。”

“不想听。”

“司珩,我知道,就算我把你推开,你还是会帮我,所以我不去做一个欲迎还拒的虚伪的人。现在我心安理得的接受你的帮助,等事情平息之后,我……”

“你想怎么?”司珩侧头看她:“任我宰割吗?”

关绮抿住唇,低下了头。

司珩觉得可笑,“关绮,难道我现在、这一刻,不能对你为所欲为吗?犯得上用冒险来做交换条件?”

“你当然不全是为了我。你也有你的野心跟抱负,巧合的是,这一切偏偏跟许艾的命运相连。我这样说,会不会显得我谦卑一点。我只是你的一段初恋而已,又怎么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赌上前程呢。”

司珩沉默着,不再去看关绮的脸。他讨厌她的冰雪聪明,讨厌她总能看透他的心,更讨厌她连自私跟自负,都这么赤.裸、坦荡。

回程司珩的车依然开在前面。回到繁华都市,他们走向分叉口,正式走入这个初春的夜晚。

作者有话说:

第二更要晚一点。

第26章

◎是觉得那天没尽兴?◎

司珩回到家, 打开门,家里的灯亮着。他往里走,闻见熟悉的食物香气。

“来怎么也不说一声?”他脱掉大衣外套, 大步走到正煲汤的司南面前。

司南指了指露台:“你爸爸也回来了。”

江澜生看着司珩走过来, 张开双手跟他拥抱:“好像瘦了。为情所困还是最近锻炼少了?”

“您少损我。”司珩笑笑,“您突然回来, 是怕我走错路吗?裴晟跟您打我小报告了?”

江澜生顿时沉下脸:“要不是卓然手里攥着方靖安的把柄, 你高低进去蹲两天。你一遇到关绮就像个幼稚的高中生。”

“是, 您教训的对。”

“跟关绮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司珩耸耸肩膀,“就这样吧, 往前一步我心里过不去,后退一步, 又……”

“又怎么?”

“不想提跟她的事。”

“那聊一聊梁训?”江澜生说不提关绮,嘴上却又道:“自从你回来查当年的事情, 我就总是想起关绮当初质问我的样子, 她说我身居高位拥有难以撼动的权力, 却不整肃行业内不公平的潜规则跟隐形交易,关于她姐姐的死, 一味躲避责任……”

“都过去了。”司珩也忘不了那一天关绮的眼泪,那些泪水成为他们彼此心中永恒的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