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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夫(60)+番外

许廉连忙点头:“好,都听你的。”

又忍不住问:“军营那位送你回来的,真是普通朋友?”

许林秀:“嗯,莫要多想。”

让许廉知道马车里的人是谁,怕许廉也不敢想了。

为许林秀物色二婚人选一事暂时搁置,许家近日的低迷清冷因为许林秀生辰的到来渐渐热闹。

许廉跟李昭晚都没闲着,许廉负责联系人,李昭晚则带仆人装扮布置宅邸。

许家给独子办的二十一岁生辰礼隆重热闹,今年宴请的宾客少了许多生意往来的主顾。

许廉把名单交给许林秀,让他多请些自己的朋友,年轻人相聚,有共同话题,还热闹。

时下外人眼底许家的生意已到末路,还愿意真心来往的都是关系交好的,至于那些避之不及的,许廉不稀罕,因此多请许林秀的同辈好友,让年轻人高兴最好。

当日,许林秀着了秋季定制的新衣在门外迎客。

昔日与他关系不错的朋友都来了,尤其是在与任青松和离后的第一个生辰,以蔺晚衣为首的富家子弟,似乎私下商量好,专程到许家参加这次生辰。

富家子弟们送的礼件件珍贵,他们出手阔绰,仿佛要给足许林秀面子,好打外头那些想看热闹的人的脸。

在当朝商人地位不说比不过当官的,连农民都比不得,所以商人是最容易抱团拧成一股绳的团体,真心结交的,基本一辈子都玩得好。

许林秀就有这样一帮朋友,在他成亲时尊重他淡了联系,和离后又冒出来给他撑场面。

把所有到场的朋友亲自接待一遍,生辰宴还没开始许林秀就有点支撑不住了。

他回到席座饮茶用饭,饱腹后才微微缓回部分精力。

许廉给他们准备了许多适合年轻人玩的节目,投壶,诗句接龙,十步吟诗作画,许林秀没有样样参与,遇到谁作诗比不过的,画画比不过的,都会拉他替到位置上帮忙,光明正大舞弊。

许林秀作为生辰主角,没人为难他。

入夜后酒席才渐渐散了,许林秀亲自送宴客们离场,趁兴味正浓时饮过些酒,风一吹,散去七/八分。

蔺晚衣是最后离开的,许林秀在门外与他说了一会儿话,直至朋友们全部打道回府,许林秀依然站在门外。

热闹散尽后秋风添了几许凉意萧瑟,他的心余热犹在,与朋友们相处时的亢奋情绪还没消失。

许林秀已经很久没和朋友有这样的往来了,多了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不似以往,终日停在宅院里闭门不出,为了一个人,为了营建一个家,从而牺牲正常的社交圈。

用某种意义上的牺牲换一个成全。

许林秀感受秋夜里温柔清凉的风吹拂周身,冬秋出来,唤道:“公子回屋吧,起风了。”

许林秀作为今日的主角,尽了兴也累到了。

他回房洗漱,掌灯后靠在窗下写了会字,忽然看见冬秋小跑进屋,悄声道:“公子,门外来了贵客。”

烛火一晃,冬秋还没开口,许林秀就问:“是将军?”

冬秋点点头:“将军没让惊动旁人,就说给公子带个话就成。”

夜色如水,一轮秋月圆朔清冷。

许林秀执起一盏灯笼走出房门,院里静悄悄的,他朝管事摇摇头,没惊扰任何人独自去往大门外。

马车里的人听闻动静,掀开车帘朝许林秀露出点笑。

许林秀放轻声音:“夜黑风高,将军怎么还专门过来一趟。”

重斐“呵”地笑笑:“许公子一整日都忙于应付圈内友人,自然对我无暇顾及,只能挑个能顾得上我的时候过来了。”

许林秀半晌无言。

重斐把故意委曲求全的姿态做足,见许林秀吃了瘪,这才正起神色:“过来晚了,来给你道句生辰贺语,再给你送份礼吧。”

许林秀道:“将军言重。”

重斐打量许林秀:“方不方便同我出门。”

许林秀借着灯笼的光靠近马车,又被重斐搭了把手坐进车里。

“将军带草民去哪里?”

重斐望着他:“上次一别,想教你骑射,时间上赶不及,此时教你如何。”

许林秀吃惊,转念想想,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事情其实挺符合重斐的作风。

他笑道:“将军下次若想来可提前知会一声,何苦等那么晚,还特意跑一趟,实在太费心了。”

重斐本来想骑马过来的,骑马风凉,想到要接送许林秀才临时换一辆马车。

他道:“不费心,我认为这很重要就过来了,倒是你,会不会累。”

许林秀摇头:“今日正在兴头上,本想写会儿字让心静静才歇息。”

他看着重斐:“既是将军一番心意,来都来了,多放纵一会儿又有何妨。”

圆月仿佛点缀在辽阔无边的草场上空,重斐带许林秀走到一匹白色马驹面前。

“特意给你留的雪花骢,它性子温顺,比较容易驾驭。”

重斐拿起一件御寒披风给许林秀系好,替他理了理头发:“上去感受感受?”

许林秀搀扶重斐的手臂坐上雪花骢,他第一次以俯视的角度望着眼前男人英朗锋利的面孔,有些新奇。

重斐领着马绳带许林秀走了一会儿,见他没有不适,松手让他自己习惯。

雪花骢没有为难许林秀,一人一马都是温和的性子,配合起来竟然不错。

重斐牵来一匹马慢悠悠地陪着许林秀骑行,四周点了火把,将靶场照得明亮。许林秀眼底倒映出两簇火焰,风吹起他的披风和衣摆,神态鲜活,有几分跃跃欲试。

许林秀道:“将军上次送给草民的小弩可惜没带上。”

重斐挑眉,吹了一记哨声,只见一匹马背后带着弓/弩奔来。

他道:“胆子不小,才学会骑行就想射.箭了。”

许林秀眉眼皆是笑意:“将军不也没有阻拦。”

重斐嘴角一扯:“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我教你。”

许林秀要学骑/射还真不是随便说说,有重斐这样的师父教学,省去很多弯路。

他力气不足,如果换上那把小弓,在马背上射/击的效果应该比此刻好。

子时一过重斐就把许林秀送回许宅,许林秀身上微有汗意,手心还是热的。

重斐将不及半个巴掌大的盒子递给他,许林秀道:“草民以为将军教草民骑/射已是礼物了。”

重斐:“自然得另算,不是什么贵重物件,觉得合适就送你了。”

许林秀:“哦……”

许林秀跳下马车,准备回许宅时,重斐忽然叫住他。

许林秀提着来时带的那盏灯:“将军,还有何事?”

静等几瞬,重斐问:“你……你觉得今夜怎么样。”

重斐说话时语气微微干涩,问出口后还清了下嗓子。

许林秀望着那双隐约有光闪烁的蓝色眼睛,点点头:“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时候,希望年年有今日。”

重斐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