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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娇花(160)+番外

严敏熟练地拒绝,“我家相爷吩咐过,不收任何人的礼, 这位大人请回吧。”

右监丞又问,“那可否拜会一二?”

“抱歉,相爷这会儿不在府上。”

“不在府上?”

“是, 去宫中办公事了。”

“啊?”右监丞望了眼天色:可这会儿不是大早上吗?

另一头,宫中寝殿。

明黄的床帷轻轻幔幔, 遮住了帐中情形,只一截细腕搭在床沿。

薄薄的日光投落进来。

宁如深指节动了下缓缓撑起身, 他头昏腰也酸, 抵着枕头低唤了一声:

“…李无廷。”

直呼大名了。

那头正在着衣的帝王来不及束上腰带, 转头几步走过来, 一手将他揽起:

“醒了, 腰疼不疼?”

这还用问?宁如深抿唇盯去一眼。

李无廷自知理亏,替人捞来衣裳,又熟练地给人揉起后腰。

宁如深被揉得轻呻了两声。

想到李无廷昨晚明明都已经…今早还那么“越矩”,他没忍住往人肩头一啃。

跟前似落下一道闷哼。

没什么力度的啃咬不痛不痒,李无廷低头亲了亲人发顶,给人顺毛:

“谁让你一大早…就在朕怀里叫‘夫君’。”

宁如深继续啃啃,“是我不该叫……”

李无廷忙说,“不是。”

他喉结一动,耳根红了点,“是朕自制力不好,没把持住。”

撩人的话说得君子又正经。

宁如深脸上一热,松了口起身,“好、好了,不说了,起床!”

李无廷就长臂一伸,替他披了衣裳。

·

两人洗漱完,出了殿门。

今天不用上朝,他们一道去往了御书房。

还没到御书房,远远就看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等在门外。

小短腿抽条成了大长腿。

往那儿一站,也是个玉树临风的少年郎。

李景煜相貌体了李无廷的六七分清俊,神色却更加明朗温和,看着一副纯良好说话的模样。

李无廷端详,“你教出来的,倒更像你。”

宁如深感叹,“成长了,越来越不好忽悠了。”

不知想到什么,李无廷顿了下,朝他看来一眼。宁如深对上他的眼神,很快心领神会地眨了下眼。

两人就齐齐收敛了神色,走过去。

近了,李景煜转头,“皇兄,宁大人!”

李无廷知道他的来意,叫上他进了御书房。

进去后,李景煜立马开口,“皇兄,整顿那几大世家的事,为何不让臣弟插手?”

李无廷淡淡,“你还小,处理不好。”

李景煜睁大眼,“臣弟可以!”

他像是被激起了好胜心,有点焦急。说了几句没得到回应,又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宁如深:

“宁大人,帮我同皇兄说说。”

“老师,老师……”

他一番卖乖,宁如深面露难色。

李景煜瞅着那一丝松动,眼睛一转,忽然叫了声,“皇嫂~你同皇兄——”

宁如深面上一热,忙止住他,转头和李无廷低语了几句。帝王抿唇沉吟片刻,随后看向一脸期待的李景煜:

“那这两日的折子,你都要亲自去内阁批阅。后天的早朝,也交由你来主持处理这件事,你能做到?”

李景煜抓住机会,“能!”

李无廷严肃,“好,那你去吧。”

李景煜应了声,干劲十足地出了门。

待那道身影消失在御书房外,屋内的两人神色齐齐一改:

宁如深脸不红了,李无廷紧蹙的眉心也松开。

宁如深往椅子上一摊,“长大了果然不好忽悠。”

为了让人毫不怀疑地接过这“大摊子”,还得用上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李无廷说,“你不是一直说想‘息一息’?我们明天就出京。”

“好!”宁如深一下高兴起来,转而又道,“你说等他反应过来——”

李无廷弯唇,“会哭。”

“……”

宁如深感叹:看来再是黑心的汤圆,也逃不过亲兄长的压制。

·

圣上同宁相微服私访去了。

只留下一道圣旨,由景王监国。

消息一出,朝中震荡!

不过鉴于此刻各方安定,众臣震惊过后就将目光放在了接手政务的景王身上。

王府内,李景煜听着消息神魂俱震。

他反应了片刻,懊恼握拳:哎呀!

身侧的幕僚小心道,“殿下……”

“罢了。”李景煜很快收回神,眯起眼,磨刀霍霍向猪羊:“将那几大世家贪赃枉法的案卷拿给本王——”

他沉静的眉间已隐有帝王之风。

幕僚赶忙应声,李景煜又道:

“对了,江南粮食收成提了一成,帮本王将案头的信寄给二皇兄。”

是他答应了要写的“皇兄和宁大人”的二三事。

幕僚迟疑,“那信不是只写了一半?”

“没事,就这么寄。”李景煜想起宁大人口中的那个词汇,“这样才能‘可持续发展’。”

另一头,礼部督典市。

已成为户部尚书的耿砚照例来蹭饭,跟前坐着樊宛:

“如深太不够意思了,居然偷溜!”

“唉…本来还说去前辈府上小酌的。”

樊宛惋惜之余,又道,“听说有几个世家不干净,监国的景王殿下在查?”

“对。”耿砚一摸下巴,忽然狗里狗气,“世家啊,最近户部有点缺钱了……”

樊宛会意,狐狸尾巴轻轻一摇,“前辈一走少了好多乐子,正好找点事做。”

两人对视一眼,狐朋狗友一拍即合:

“很好,就他们了!”

·

帝相悄无声息地离了京,京中掀起的波澜他们还不得而知。

两日时间,青笭马车就到了尧津。

如今山下已开了良田,百姓一派和乐。

马车驶进城,停在一处集市前。

集市上摆着各式小吃杂玩,车帘一掀,宁如深就和李无廷下了车。

他们这会儿都换上了常服。

李无廷身着深青长袍,头戴玉冠;宁如深穿了身浅绯银丝外衫,玉簪半束长发。

两人姿容出众,一身贵气掩不住。

刚一出现在街口,四周摊贩立马叫卖推销:

“二位贵人,尝尝尧津的杏花糕?”

“解暑的凉虾,小公子可喜欢?”

李无廷站在人身侧,闻言低声笑问,“小公子可喜欢?”

宁如深忍着热意接道,“喜欢,都给本公子包下来。”

李无廷就笑了下,抬手吩咐德全。

周围的小吃很快堆到他怀里。

宁如深满足地东啃一口,西咬一下,身侧问道:

“这么多,能吃完?”

他现在浑身轻快,“心情好,胃口好。”

话落,跟前忽而一动。

李无廷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杏花糕,抬眼带了点笑意,“嗯,我心情也好。”

宁如深耳尖微红,又紧张,“你能随便吃外面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