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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娇花(133)+番外

他在北狄待这么久,都没歇好过。这么冷的天,如果能泡在热水里……

但在军营里还让人给自己烧热水,是否有点过于金贵了?

摇摆间,前方传来一阵动静。

李无廷从那头走过来,停在他两人跟前,“怎么了?”

何良立马禀报,“陛下!末将正说把宁大人放热水里泡泡!”

李无廷,“……”

宁如深,“……”什么语言系统。

他没来得及纠正何良的措辞,李无廷便转头朝他看来,“想泡热水澡?”

客套的话在对上后者时咽了回去。

宁如深没忍住坦诚,“嗯。”

李无廷看了他几息,忽而着人牵马。高头大马牵到近前,他一个翻身上马,紧接着长臂一伸——

就将宁如深拉到了身前。

宁如深惊了跳,握住人胳膊,“陛下!去哪儿?”

牢固的臂弯在披风下环紧了他。

马鞭一扬,骏马便疾驰出了辕门。

迎着大片斜阳,李无廷低沉的声音夹在疾风里,“北地有天然汤泉。”

“不是想要泡一泡?”

作者有话说:

李无廷:泡出一只蓬松绵软的猫。

宁猫猫:?受到吸引。

李无廷:受到吸引。

第77章 桂洒泉汤

一路疾驰, 穿过荒原郊野。

直到日落西山,他们终于到了一处山脚下。头顶已是夜幕低垂,皓月高悬。

前方一条野径通往一片桂花林。

刚下马, 桂香便扑面而来, 隐隐还能听见水声。

宁如深惊喜地望去:没想到在北疆的荒野外, 还能有这么一处天然温泉。

……李无廷是从哪儿扒拉出来的?

身侧,李无廷已将辔绳随意栓在一棵高大的桂花树上, 转头吩咐跟来的德全和护卫守在两百米外,然后叫上他:

“走吧,就在前面。”

宁如深缀了上去, “好。”

走出不远, 一股热汤的湿气拂面。

等转过桂花林, 一方露天温泉就映入眼前。繁茂的树木掩映着池岸, 头顶月色明亮,能清晰地看见腾起的袅袅白烟。

金桂洒了满地,缀在倒映着月色的水面。

宁如深看得呼吸屏了两秒。

直到李无廷自一旁低来, “喜欢吗?”

他放缓呼吸,“…喜欢。”

“去吧,不是要泡泡?”

“嗯。”宁如深缓过神来, 褪下外衫。

他怀里还抱着刚拿出来的干净里衣。总觉得身上这件穿脏了,不好直接泡进去, 但又不好意思不穿。

想了想,还是迅速换了身衣服。

宁如深背对着李无廷, 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朝他这里看。他换完之后“噗通”下了汤池, 滚热的水流瞬间裹了上来。

身后的岸上传来衣料摩擦的细响:

“朕也进来了?”

“……”

宁如深被热气熏着, 热水在心口荡起一阵阵潮热。心说李无廷不是明知故问么, 他还能让人在上面干看着?

而且衣衫都解了, 不是已经准备下来了。

他抿了下微湿的唇,“嗯。”

水声便“哗啦”一响,漾开一圈水波。

宁如深转头,只见李无廷赤膊立在池边,池水刚刚没过他劲瘦的腰身。肩宽腰窄,流畅优美的线条在月色下没入水中。

池水并不混浊,清清浅浅的。

绰着树叶皓月的倒影,水影晃着眼。

宁如深瞥见一眼,赶紧扭头,有点脸热地浮去了一边。

刚浮出两尺远,便被叫住,“别乱漂。”

他朝李无廷觑去,“?”

“朕怕你又咕嘟冒泡。”

“……”

眼前隐隐浮现出红花小桥老婆婆。

宁如深心有余悸地咽了咽,随后拢了下被水冲得微散的里衣,凑回人身边。

李无廷看过来,“舒服吗。”

宁如深这才想起自己是来放松的,他放平心态趴在岸边,眯了眯眼,“舒服。”

热水煨着全身,仿佛熨帖了四肢百骸。

他靠在自己肘弯,霜白的后颈划过水痕,雪色的袖摆和小臂上沾了点池边的金桂,粲然细碎的,像是洒金一般。

苍白的面色被泉水温养出几分红润。

李无廷视线落了几息,随后抬手在他泛红的脸颊上一抚,带起一阵热意。

宁如深眼睫一颤睁开,便对上那道沉静深邃的视线。他一时心动,支起来了点,“怎么了吗?”

宽厚灼热的掌心细细擦过他颊侧。

李无廷低眼,“让朕的宁卿吃苦头了。”

宁如深贴在他掌心,怔了下。

撩来的水热,手也热,捂得他心头烘热。

那些未曾言说的独当一面,故作镇定的周旋,连同塞外连夜的风霜寒月,好像全都化入了这一池融融春水中。

他握住李无廷的手腕,“还好…”

“反正,臣已经回来了。”

指腹微一动,将他的脸托起来了点。

李无廷细看着他,心潮涌动了下,“朕想亲你。”顿了顿又补充,“现在没人了。”

幽邃的眼底眸光灼人。

宁如深看着他这副神色,蓦地想起白天那道克制而短暂的吻:李无廷果然是还想亲他的,只不过当时按捺下去了。

看这样子,该不会一直想着……

他心绪被撩动了一下。

抵在他耳后的指尖轻轻勾了勾,跟前的人却还一动不动地将他望着。

宁如深没忍住胳膊一撑,迎上了那双唇。

·

柔软的唇舌一抵,撬入牙关。

“唔…”宁如深在急促的呼吸中闭着眼,任人勾着他汹涌缠绵。粗糙的手掌擦过他敏感的耳朵,带起双重的颤栗。

李无廷背靠池岸,肩背都被沾湿。

宁如深被亲得指尖打颤,几乎攀不住对方沾湿的肩,就要往水里滑去。

浸湿的里衣下透出一片暖色,一只大掌隔着单薄的衣料紧锢在他腰后,烫得他直抖。

他正要滑进水里。

握着他的手一提,便将他提来对面相坐。

亲吻又铺天盖地落了下来。宁如深脑中昏胀,在里里外外的烘热中快要窒息缺氧,只能仰头迎着索吻。

亲吻间,发间忽而一松。

李无廷一手抽走了他头顶的发簪,放在岸边。

乌发垂下,顺着单薄的肩背散落水面。

夜风一吹,簌簌金桂漫天飘洒,缀满那乌发肩头,桂香馥郁入肺。

宁如深眼角湿红,几乎要溺毙在这片花香暖池里。

李无廷微一睁眼,便将此情态收入眼中,帝王的理智与冷静像被一瞬击溃——

他一把将人搂紧,更深地吻下去。

醺人的眩晕中,宁如深忽有所感。他心跳乱得厉害,轻一推仰头换气,又被亲了亲颈侧,“陛、陛下…”

他一个哆嗦,快受不住,挣扎着要起来了。

身后的大掌又将他按回来,李无廷亲着他眉心安抚,“…躲什么?”

“朕也是一样的。”

宁如深攀着他的肩,对上那道视线。

李无廷清冷自持的俊脸上满是潮红,看了他几息,大掌紧锢着未动,“难受,朕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