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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做田舍郎的日子(26)+番外

不过他思考了片刻,还是道:‘死猪血闷久了会坏肉,不如找个屠户把山猪卖给他算了。’

曹闻合计了一下好像也成,倒是还省得把山猪送去肉市了,做屠户的人家大抵都有自己的托运板车。

定下以后,他提着水去匆匆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便直奔屠户家。

“这不是坳子里的曹闻么。”

出了曹家坳地界,在坳子边上就一户杀猪匠。

这当儿老屠户一只光脚踩在长凳上,正在院儿里的桃树下吃夜饭。

曹闻远见着四方桌上有一坛子酒,外在一叠拍胡瓜和腊味猪肝儿。

老屠户嘴里吃着下酒菜,嘴里哼哼叨叨的,好不惬意。

老家伙瞧着昏昏沉沉的,耳朵却精得很,曹闻还没到院门口屠户便听见了动静,扯着脖子招呼了一声。

“李伯,吃夜饭呢。”

屠户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应了一声:“有事儿啊?”

虽是询问,但看起来却并不好说话,似是做惯了回绝人请求的事情。

曹闻也不是去给人借钱,径直便大着步子过去了,放轻声音说明了来意。

“宰猪?”

屠户闻言瞪直了老眼,不可置信道:“你们佃户还养牲口啊?”

“不交给主家?还用得着旁人去宰?可别到时候我前脚收了牲口拿了钱,主家的人后脚就来了,我可不爱扯这些皮。”

曹闻自是听出了对佃户的瞧不起,不过也都是寻常,他道:“不是自养的,山货。李伯若是不得空跑一趟,那我再去问问村头的田屠户收不收。”

话音刚落,李屠户便收起了踩在凳子上的脚,连忙问道:“你说是山货?”

曹闻点点头:“今天才弄到的,就是不晓得李伯收不收。”

一听是山里的货,屠户顿时就来了兴致,且不说他不会把生意白白让给村里的其他屠户,更何况是价格比自养的牲口贵上翻倍的山味。

“你小子不是跟在钱家手底下做事儿么,什么时候竟然学了猎户那一手?”

屠户得到确切答复顿时换了一副神色,几次才把脚塞进踩平了后脚跟儿的布鞋里站起身来:“山货肯定是收的,走,这就瞧瞧去!”

曹闻见人态度转变,急切要去验货的模样,提醒道:“李伯把家伙什带上吧,货真价实的山货,省得待会儿再折回来。”

“得得得。”

屠户背着手冲着屋里喊了一声:“把我家伙什提出来!”

不过须臾便有个颇为壮硕的妇人提着一整套的宰猪工具出来,妇人瞧了曹闻一眼,折身问屠户:“这一夜了又要上哪儿去?”

“妇道人家过问那么多作甚,去曹侄儿家一趟。”

猎户把刀具篓子佩到腰上,嘟嚷了一句。

妇人也是脾气颇大的嗤了一声,没再扭着猎户问,都没跟曹闻招呼一声就回了屋。

两人到曹家的时候,许多盐已经把水都烧沸了。

“壮啊,壮!还是头公的,这肉好!”

“零散卖拿去酒楼都好出手咧。”

屠户围着山猪转了一圈,左右翻了又翻,嘴里忍不住赞叹。

话毕,又觉得有些失言,怕人拿着这话熬价格,他转而看向曹闻和站在他身后的许多盐:“曹侄儿想卖个什么价啊?”

“这东西我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才弄回来的,念着一个村儿,这桩好生意我头一个便想到了李伯,您可得开个公道价格。”

“好说,好说。”

屠户抬起手比了个三又比了个五:“如何,大伯可绝对没有压你价,放出去这价格都绝对只高不低的。”

曹闻今儿在集市猪肉摊上买的猪肉是二十文一斤,倒不是什么顶好的肉,像这般山货在寻常猪肉上价格翻个倍是基础的。

但是毛猪价格肯定要低于市面价格不少,先前他的山鸡低价卖的也才四十,这个价也不错了。

只不过得心啊肺的全部卖给屠户,他们就没得自留。

转念一想,山猪价格比寻常市面上的猪肉贵,他们拿卖了的钱再去买些肉便是。

这山猪味道比自养的猪肉味儿要冲,若是没有好的料子烹煮还有些难以下口,还得是大户人家或是酒楼食肆厨房买去烹煮才好吃。

他寻求意见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许多盐,见他也没有异议,便应了下来:“就依李伯的。”

屠户见生意谈了下来,乐呵呵的搓了搓手:“得嘞,这就称重处理。”

“按照老规矩上家里宰猪留送猪血,只是你这山猪怕放不出什么血了,到时候就留你们一笼心肺如何?”

“行!”

第18章

山猪不如家猪膘,但是上秤还是称出了一百二十多斤,自留了点内脏抹个零做整。

三十五文一斤的价,一百二十斤猪能换四千两百文。

屠户麻利处理完猪肉以后,回家去把牛车赶了来装肉,顺道就把钱给带了过来。

拿了四两的碎银子,外带两吊铜钱。

“李伯,生意兴隆。”

曹闻点了钱以后,帮着屠户装车时交待了一声:“这桩生意还望不要宣扬才是。”

生意谈得好,猎户心里也松快,他望着曹闻道:“我心里有数,放心吧。”

“以后还有这种生意侄儿尽管来找大伯便是,伯嘴巴紧不爱说闲。”

曹闻点点头,将人送出了院子。

人走远后,他才折回来,许多盐正端着水冲洗院子里的猪血,用草木灰驱散血腥味,若是任由着猪血在院子里,别人瞧见了说嘴也便罢了,天气大了晒出的味道很难闻。

经此一回,曹闻寻思倘若往回还有卖这般牲口的机会就不让屠户上门宰了,直接活牲口赶去屠户家里,省得自家要烧水还得善后。

简单的吃了点夜饭,也没空闲,还得把今天采集到的山货给整理出来,要是放到明天的话,山货在背篓里都该压坏了。

一背篓的东西原本才是今天的主要收获,山猪算是意外之喜。

趁着许多盐洗碗的功夫,曹闻取了个大簸箕放在堂屋中间,把山货一股脑全倒了进去。

东西多又乱,全都攘在了一块儿,往下一点的金银花都有些焉了,不晓得洒点水在面上会不会有所补救。

虽说金银花鲜的干的都好卖,可是这半干不鲜的就不好讨好价了。

他蹲下身耐心的把一株株金银花单独挑出来,正准备分装收拾时,肩膀突然被戳了戳。

“怎么了?”

许多盐把水盆放在一边,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把手拿过去。

许多盐原本不想管他的,实在是一双伤爪子晃得人有些碍眼。

不知道这小子在想些什么,都洗了个澡了,方巾还原封不动的捆在手上,也不晓得趁着洗澡清洗一下。

见着人傻愣愣的走来,他一把将人的手拉了过来。

打开自己简单的医药箱子给人处理伤口。

油灯在夏夜晚风之中摇曳,温黄得烛光映衬得人分外温和。

像是微有晕染的侧脸轮廓线,好看的有些像是画师有意描摹出来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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