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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救赎[快穿](293)+番外

少年带着薄茧的手握着师父的漂亮的玉箫,粗糙的虎口收窄。

戚禾垂眸,真想看见。

可惜他虽然睁着眼,眼前却一片近乎于灰的黑暗,什么都照不进眼底,连模糊的轮廓也没有。

先前那些他未曾触及到地方被他寻觅了个遍,在脑海中勾画。

他的手替代了眼,帮他遍览世间风月。

青年手腕上的银铃在没有内力驱使时不会发出声音,因而只是徒劳的轻晃,那点细微的声响只能让身边人听见,惊不醒长夜。

按照戚禾的妥帖,他应该将一切擦拭干净,但戚禾并没有这么做。

他不知师父会记得多少,但也不希望他就这样忘记。

在这个幕后之人或许就要浮出水面的时候,师父不会弃他于不顾。

何况戚禾自私地想要将林织也拉入这背德的火焰中,叫他亲爱的师父也尝尝梦到最亲近之人是什么滋味,哪怕他要为此承受疏远乃至于厌弃的态度。

但一无所知是最好的遮掩,面对那样的他,师父又怎么好意思把梦见了他又梦到了什么说出口呢。

“师父,你爱我吧,就如我爱你那般。”

戚禾喃喃低语,满是渴望。

他不厌其烦地将手泡在水中,只是之后便都擦干,好散去一些夏日的苦闷。

戚禾不欲在这里停留太久,但又有些恋恋不舍,所以告诉自己只亲最后一下便离开。

想到恐怕短时间内不会再有机会,戚禾的气息越发深入,纠缠地越发执着。

林织有些烦不胜烦,意识陷入混沌之中不太清明,醉酒和昏睡中被纠缠有时太过相像,枕边人的纠缠让他深觉被打扰。

混乱的记忆交织,如同被打碎的镜片散乱,无序颠倒。

他在得以喘息时皱着眉喝止:“谢青,别闹了。”

那股紧缠着的近乎要将他吞噬的感觉终于消失,他又舒心地睡了过去。

“谢青?”

少年低喃着这个陌生的姓名,从齿关挤出的声音透着阴冷。

他面上的笑意早已荡然无存,心口里跳动的灼热甜蜜的火种在听见他人姓名时骤然冷却,手指不自觉地僵直。

胸口火辣辣的冷意似乎被人一剑穿心,风从血肉孔隙中穿过,将余温也冻结。

“师父,谢青是谁?”

戚禾的声音很轻,试图再次听到答案。

为什么会念出他的名字,在这种时刻以这种语气这种姿态。

孑然妒火几乎将戚禾的神智逼疯,林织话语里的那种属于他和那个叫做谢青之间的人的亲密,似乎早已是情爱的范畴。

他根本就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已经出现了多久?

戚禾以为自己是师父在世间最亲密的人,但他发现他出现在师父的生命中似乎并不是那么早,他第一次见到师父的时候他已经十七岁了。

年少最容易心动,在那之前他是不是和那个叫做谢青的人有过往,或许这么久了只是他不知道。

戚禾竭力调整着呼吸,控制着杀意。

他的头脑彻底清明,残存的酒意消失无踪。

“师父,你看你都醉的意识不清,连名字都叫错了,”戚禾抚着林织的面庞,嘴角噙着笑说,“不是谢青,是戚禾。”

第189章 养成少侠的蛊师

今夜月圆,银白的清辉从窗外探入室内。

即使屋内床榻的纱幔牢牢地挂在两旁,未曾遮挡分毫,月光却也只能隐约地窥见一点轮廓,仅仅只能照见青年握着被衾边缘的手。

修长莹白的手指屈着又渐渐抓紧,淡青色的血管脉络向上,纤细手腕上贴着缀着铃铛的银链,随着手腕动作在锦被上轻蹭。

戚禾的心里涌着酸涩的妒意,扭曲着欲念之火,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做到无可挽回的地步,让师父被他弄醒,让他看清楚到底是谁在亲他谁在抱他,可他不能,他根本没有资格。

仅仅有徒弟名分的他,有什么资格质问。

戚禾曾经信心满满地以为他占据了林织的大部分心绪和时间,和其他那些觊觎林织的人相比,有着陪伴的时间优势,可他现在发现有人可能比他更早地出现在林织的生命里,这让他无可避免的恐慌。

他担心在两相比较的时候,在师父面前,他会成为弃子。

戚禾下意识收紧了手,感受到了青年的紧绷,戚禾低声道歉,柔柔地吻着。

片刻后,他慢条斯理地用唇掩去了狼藉的痕迹。

“师父,你瞧,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什么都会为你做,别抛下我。”

光被遮挡落下的形状,成了少年面上的剪影。

在最初的怒意与杀意之后,戚禾倒有些希望那个名为谢青的人出现了。

只要他出现,他就有机会在他和师父之间制造裂痕。

到时候师父就知道谁对他最好,谁对他最一心一意。

光是想到那样的画面,戚禾就忍不住兴奋。

戚禾微微弯唇,抬手点了师父的睡穴,让他睡的更沉些。

他怎么会对师父做太过大逆不道的事情,哪怕师父把他当成了别人,只是借借师父的手罢了。

蛊师那双炼蛊驭虫的可怖的手十分柔软,不见一点粗糙痕迹。

本应是把玩着毒虫的手指腹在光下晶亮,自然放着的手被推搡的水泽黏连。

这双手曾经牵着年幼的他离开了是非之地,是他目不能视最弱小的那段时间里唯一可以依赖的存在。

那时候没到苗疆前,他不敢轻易地松开师父的手,担心会被丢在陌生的地方。

“师父,把你的手弄脏了。”

戚禾的声音写满了抱歉,姿态却全然不是如此。

“师父放心,我会处理好的,不会让你驱使蛊虫的时候还带着痕迹。”

戚禾姿态乖顺,嗓音越发低哑。

夏日晚间的燥意不改,戚禾仔细收拾着,忽地听见了一阵虫子翅膀震动的声音。

他将帕子放在了怀里,拿起了防止在小柜上的瓷瓶,朝着屋外而去。

他手里的瓷瓶内受到惊动的虫正在不停地撞击瓶身,让小瓷瓶不断晃动。

这就是他们的布置,只要那个放着东西的屋子里进了会有血肉的活口,无论是人还是动物,他们都会收到提醒。

戚禾拿起了剑,去往放置冰玉莲的屋子。

这人本应该来的不巧,于他而言,却又来的正好。

书房里,倒吊在屋檐上的蒙面人看着盒子上缠绕的红色细蛇,动了动手指。

只要他的速度足够快,就可以将这只蛇抖落,到时候带着盒子直接离开就行。

他正专注地伸手,浑然不觉有人悄无声息地逼近。

飞射而来的剑犹如飒踏流星,吓得他摇摇晃晃去躲避,那剑划破了绳子钉在了墙上,蒙面人哎哟了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运气轻功想走,直奔屋顶而去。

他用出了梯云纵,戚禾用了和他一模一样的招数,因为内力的差距,他比蒙面人的速度更快,一脚将他踢落。

戚禾转身拔剑,一手拿起柜中的盒子,动作一气呵成。

那只缠在盒子上的毒蛇并没有袭击他,吐着信子没有动弹。

戚禾手里的剑刺向了蒙面人,那人直接在地上打滚躲避,嘴里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