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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救赎[快穿](244)+番外

他需要带戚禾回苗疆才能清除,他给戚禾喂了颗解毒丹暂缓他的疼痛,又封住了他心脉处的穴位避免余毒流窜,抱着冷到牙齿都在打颤的戚禾,让他贴着自己睡。

戚禾梦见了自己在一片漆黑里寸步难行,冷风穿透他的身体,化为细针密密地扎着他的身体,他不知道他在哪里,可能在被母亲匆忙塞入的机关里,也可能在听不到一点声音的棺材里,怎么也动不了。

他忽然感觉到了一阵热源,紧紧地贴了过去。

林织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后半夜戚禾像是被魇着了,一边发抖一遍嘴里小声地喊着‘爹’‘娘’和‘爷爷’,他并没有哭闹,只是一声不吭地流着眼泪,湿意浸透了林织的衣裳。

林织没有哄孩子的经验,只能把戚禾抱得紧些,给他输送一点内力让他舒服一点。

次日,戚禾有些昏沉地从睡梦中醒来。

看不见之后他习惯用触觉感知周围,下意识地摸索。

触及到温软的面颊让戚禾一惊,反应过来旁边躺着的是师父,戚禾慌张地收回了手,不敢乱碰。

他记得他昨晚分明是背对着师父睡的,怎么睡醒到了师父怀里。

戚禾有些难为情,因为视觉受限,他也不敢乱动,只能安静地等着师父睡醒。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戚禾嗅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甜香,让难以形容这种带着体温的香气,只觉得很好闻。

在戚禾碰到脸的时候林织就醒了,看了一会儿安静的小孩后,林织起身穿衣,让小二打水。

等到洗漱好后,林织才叫装睡的戚禾起床。

戚禾能自己穿衣服,束发却有些难,林织帮他打理好,牵着他洗漱,带着他坐到了桌前,吃着让小二送进来的早点。

戚禾吃了蛊丹躺了几天,只能吃些清淡的,林织托小二买了不远处的鸡汤馄饨,又要了一笼虾饺,一碗粥,一碗豆浆,让戚禾挑喜欢的吃。

戚禾拿着勺子捧着粥碗,林织给他夹什么他吃什么。

“也尝尝馄饨,只是白粥没什么好喝的。”

林织拿下了戚禾手里的粥碗,用另外的小碗舀了馄饨分给戚禾。

林织从前不会这样分食,即使家里没落了,也依旧会让他上礼仪课,加之他并不喜欢和人如此亲密,刚开始做任务时他这些习惯没有更改,还是后来一点点在情人面前做出改变,稍显亲密了些。

而谢青最热衷如此分享食物,即使他不需要进食,谢青还是会给他购买食物,又仿佛觉得他手里的要更好吃些,总是要和他交换,说这样就可以尝到更多美味。

林织不知道戚禾喜欢什么,便想让他多试试。

他没问戚禾喜欢吃什么或者忌口什么,按照戚禾的性格定然只会说不挑食,不会要求太多。

戚禾乖乖地捧着碗吃,他看不见,人又小,动作也慢些。

林织吃完了也没催他,先去收拾东西。

身为蛊师,林织身上的东西不少。

他将瓷瓶打开,赤红色的蛊虫没什么精神地爬出。

身为王蛊,它需要的精血更多,这几日林织并没有好好喂他,但今日不同。

林织在手腕划了一个极小却深的口子,看着蛊虫爬入,王蛊餍足后飞快地爬出,原本有些艳色暗淡的蛊虫如今外壳已经鲜红,有些躁动。

林织将它放回瓶内,给伤口洒了一点药粉。

“师父,你受伤了吗?”

戚禾嗅闻到了血腥味,有些紧张地扶着桌子朝着林织走过来。

“没有,吃饱了我们就走吧。”

林织已经准备好了车,下楼的时候将戚禾背在背上,去找掌柜拿剩下的房费。

掌柜还特别关心地问了句:“您这弟弟怎么了?”

林织笑着解释道:“没事,小孩子贪玩,腿摔伤了。”

戚禾趴在林织的背上,装作气闷的模样,让旁人看不见他的脸。

经过昨夜一同洗澡,戚禾也不觉得难为情了,趴在师父不算宽厚的肩上,神情放松。

爹娘他们都说蛊教这种魔教多么没有人性,想来也不尽然,虽然不知道师父帮他的理由是不是一时兴起,但师父对他很温柔。

“男孩子总是淘气些,一条街外的仁春堂刘大夫的医术不错,您可以带弟弟去瞧瞧。”

“多谢。”

林织道谢后离开,他做事习惯滴水不漏,哪怕有人来打听,也不过是一个哥哥带着脚受伤的弟弟,和眼盲已死的戚小公子没有半分干系。

那日带戚禾出来时,他也早准备好了和戚禾身形相似的尸体,染了蛊毒换上了戚禾的衣裳。

马车出城时,林织告知了戚禾一声。

戚禾在马车内向后看了一眼,低下了头,死死握紧了拳头。

爹、娘,孩儿一定会回来。

二月,柳树枝上吐嫩芽。

芜城离春沂不算特别远,马车大半日便到了。

林织早在这里赁了个小院,带着戚禾进屋。

戚禾磕磕绊绊想熟悉布局,林织牵着他坐在了屋内。

“我们只在这里待一会儿,很快就走,你坐在屋子里等我,渴了有水,饿了有糕点,我出门一趟,等我回来。”

戚禾点了点头,什么也没问。

他耳力很好,听见了林织关上房门后,又合上院门的声音。

手边就是糕点,戚禾没什么胃口,趴在桌上等着师父回来。

天气渐黑,戚禾感受不到光的变化,只觉得林织出去了好一会儿。

他听到了院门打开的声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然而不止有一道脚步声,戚禾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脚步声到院子里就听了,戚禾听见了林织的声音才松口气。

“告诉我控心蛊的下落。”

林织看着眼前寻常妇人打扮的女子,把玩着手上的银铃。

他让人将女人引进了巷子里,准备好的毒粉让女子身体麻痹了一会儿,女子不敢暴露蛊师的身份,身上携带的东西并不多,在王蛊的威压下她的虫子不敢出现,在王蛊钻入她的身体后,她只能跟着前来。

早在看见林织那一刻就面无血色的女人没说话,有些畏惧地看了一眼林织手上的小铃铛,跪地哀求。

“控心蛊早已被种下,我也不知被种在了何人身上,这件事绝对不会牵扯到寨子,我也可以用其他有价值之物同族内交换,只求您放了我。”

“你应该知道当叛徒的下场。”

林织自然知道控心蛊已经很难追回,但他要知道有价值的消息。

女人当然知道,叛徒的下场就是最低等的蛊人,甚至不能算作人,只是试蛊的器具,只能在痛苦中被啃食完血肉死去。

她没想到她还会被找到,明明控心蛊被种下王蛊就无法搜寻她的下落。

“谁让你偷的,又给谁用了?”

女人不肯答话,只是求饶。

林织晃了晃手里的铃铛,女人立刻腹内绞痛,手指在地面上留下坑印。

林织开始报几日前在戚家的江湖人士的名字,女人猛地抬头,看着眼前容貌姝丽的少年,有些恐惧。

少年生了一双柔和的眼眸,不笑也自然上扬的唇让他看起来似乎总带着笑意,哪怕在折磨人时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