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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二代战神皇帝成长史(65)

“贱民?”吕瑛咀嚼这个词,只觉得可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吕家若只想赚钱,凭我们的本事哪里的钱赚不到!我们养这么多水军是为了什么?我外祖的两个哥哥两个姐姐连子嗣都没留下,便和我的太外祖母一起战死海上,尸骨无存又是为了什么?这些年来,朝廷视琼崖岛为蛮荒之地,倭寇可是我们家拿命在挡!”

“若吕家没有一代又一代的战死,这片海域上不知多少跑船的要对倭贼下跪,而你,也不过是倭刀之下的死人,哪里还有命在这指着百姓说人家是贱民,到底谁贱啊?”

他走到那些围观的护卫和百姓面前:“你们说,是陈大有和他几个儿子贱,还是老百姓贱!”

符老汉站起来,大吼:“当然是陈大有贱!我们清清白白靠一双手挣饭吃,我们是挺直腰板的人,我们不贱!”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

“没错!水渠也是我们流着汗挖的!”

“我们好心让陈大有的人用我们的水,陈大有却不许我们用自己挖来的水,还打死了符多多的爹!”

民情激愤,巨大的人声和指责朝陈家兄弟涌来,陈大拉住陈二,恨不得给这个蠢货一巴掌。

心里觉得百姓贱就行了,在这个当口说出来做什么!尤其是吕家乃神裔,你一个凡人指责神裔又是要做什么!简直是作死!

可陈大心里再怎么骂,吕瑛不在乎,他只是心里纳罕,要知道半年前他与秋瑜来到此处时,人们还浑浑噩噩,麻木得一如栏里的猪羊,现在他们却都觉得自己是人了,对于这样的变化,他也说不出什么滋味,大概是有点活没白干的欣慰?

吕瑛回身,对姜平说:“废掉他们的武功,扔去修路队,若有人要求情,就让他们来找我!”

姜平应是。

他走到符多多面前:“按律法,若家中有人被杀,应上报官府,而非私自报复,只是念在钱阿全等人本次顾及陈大有的宗族势力,没能秉公处置,我便放你一马,不用偿命。”

符多多是个皮肤黑里带红的少年,看起来二十来岁,听到吕瑛如此说,他眼前一亮。

“但活罪难逃,你也要去修路队,我要你们修一条从定安县到文昌县的路,道路需通畅平整。”吕瑛说完对符多多的处置。

又对诸多百姓说:“我吕瑛来此,是为了给诸位公道,也是要给县衙做靠山,让他们敢于主持公道,此次定安县县衙没能秉公执法,这不是他们自罚三杯就能过去的,我会令他们每人耕一亩地,收成出来后,要他们亲自送往符乙村。”

他扫县衙众人:“西瓜、南瓜、丝瓜、苦瓜自选,可有异议?”钱阿全躬身:“心服口服。”

杨添胜和王周周也无异议,只有陈均,他神情复杂,弯腰:“是,孙少爷。”

陈均想,这就是……神裔吗?绝对公正,且内心果决。

说实话,吕瑛处理陈家并不会激起围观护卫队心中的愤懑,因为跟着吕瑛混久了,他小人家身上的神裔滤镜就越来越厚,如今神仙后人显慈悲心,为穷苦百姓主持公道,实在是很符合大众心里的“神设”。

便是有人要和陈大有一家感同身受,吕瑛也有招等着他们。

当晚,吕瑛灌下一碗药,在大夫竹因子只差没跪地求他去休养的哀切神情中,小人家找到吕房,要来了鲲鹏印,以自己的名字加鲲鹏印章召唤吕家下属八名水将。

这八名水将有管内务的,比如老管家、薇妈妈、岚釉和姜平,还有四名常年与吕房跑船,与他一起抵御倭寇,维护航路太平的,分别叫吕大水、陈山湖、顾血、张清衣。

八人难得汇聚一堂,吕大水问姜平:“此次是孙少爷第一次动用鲲鹏印,老姜,你可知道发生了何事?”

吕大水是管情报的,自然知道吕瑛处置了陈大有一家,还废了两个护卫,但这是小事,八大水将除了跟随吕瑛的姜平,其余人都没当回事。

姜平神色复杂,他想起定安县那些意识到自己不是牲畜而是人的百姓,想起吕瑛在陈大有一事后,定下的新规。

他咽了下口水,看着随吕房一起步入屋内的吕瑛,心想,有大事要发生了。

第36章 慰民

吕瑛没说话,只是先拿出一本账簿分发下去,连吕房都接到了一本。

都是吕家水军的账簿。

姜平翻着,先是觉得没什么问题,可当他翻到某一页时,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

账不对。

如今流行的都是流水账,若有人想要贪墨财物,做假账夸大某些实物的价格,做到账实不符很简单,且因为吕家水军消耗大,做手脚也容易。

吕家府内用的却是吕晓璇走前留下的表格记账,且分类完善,有自查机制,吕房和吕瑛按时看一看,被贪钱的概率便低得多。

吕家水军的账务改革却是一直拖着的。

接着吕瑛又发下一些他人以吕家为民欺良占田的事,虽都是零零碎碎,有的性质看似不严重,但堆积到一处时,却是真的触目惊心。

吕家几代积累了庞大的财富,但一个势力该有的蛀虫也全都出现了。

八大水将越看越心惊,都不知道吕瑛从哪查来这些东西。

吕房低头看外孙:“看来在和那条小泥鳅绕岛游玩时,你做了不少事啊。”

吕瑛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我精力有限,身子也撑不起常常往外跑,难得出门一趟,自然不能浪费。”

体察民情、考察乡间百态才是吕瑛的附带收获,他上次出门的主要目的,还是要查账。

他从五岁开始学习管账,懂得越多,发现的问题就越多,只是吕瑛隐忍不发,后来注意力又被王大胖之死吸引了去,等对付完王老爷,他又武功被废,和外祖怄气、被母亲带出去游览各地,一件事赶着一件事,这账务还是拖到了今日才能处理。

老管家资历最老,也最先发言,他起身对吕房、吕瑛跪伏:“奴有罪,竟不知疏漏已大到如此地步。”

原本秉承着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老管家抓大放小,虽管理内务时也有处理些做得过的,却没料到那些“小”积累起来是如此可怖。

吕房一叹:“若非海飞奴机警,这些事到了发作时,怕是要伤筋动骨了。”

他低头看吕瑛:“如何处置?”

八大水将也看向吕瑛,如果说吕房还有其他子嗣,恐怕他们都不会如此关注总是病歪歪的吕瑛,可问题就在于吕家的孙辈里只有这一根独苗,下一任南海王除吕瑛外再无他人,他就是琼崖岛的太子爷!

所以这事吕瑛可以揭出来,也有处理的权力。

吕大水是南海群岛的野人出身,他忠于吕家一是为信仰,二是因吕房将他带出了原始社会,可谓真正的“父亲”,作为水军中掌刑罚之人,他最先表态。

“孙少爷说怎么处置,我吕大水都跟着!”

军师陈山湖还有犹豫,他认为吕瑛太小,他提想法只能说建议,真正的主意得等老家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