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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二代战神皇帝成长史(45)

等禹怀宗在打高丽时被俘虏,国家尊严快被踩烂时,又是“遗产”王周周冒出来帮禹悫宗干掉了禹怀宗,把局面救回来了。

瑛哥看人准,善于挖掘下属潜力,留下的良臣名将还不止王周周,相当大的一批人才都被他通过科举、武举、战争而发掘并提拔到了利于升迁的位置,那些武宗一朝就崭露头角的,只要没被怀宗害死,在悫宗一朝不是能吏就是奸臣权臣,竟没有平庸无能之辈。

甚至连悫宗的儿子的首辅都是武宗一朝考出来的进士,这首辅业务水平不错,挽救了一把朝廷财政,算经济领域的猛男。

有人为此做打油诗一首:虽然武宗死得早,但他留的遗产多,地盘钱粮加上人,吃几代都有得剩。

诗名《败光了》。

至于现在么,吕瑛面无表情,将一本册子扔桌上:“我要你们给我本县田亩的数量,为何不顺便把田亩所有人的名字也写好?做事不做全,要我来帮你做吗?”

负责此事的县丞陈钧低下头。

吕瑛又说:“我要本县所有人的名字、年龄、他们以何业为生,王周周,怎么做了这么久还没好?”

王周周嬉皮笑脸:“小少爷,本县两万多人,有些村落还特别偏僻,一家家的问,快不起来的……”

吕瑛疑惑:“各村各族皆有头人,将他们叫来,要个族谱什么的,就能知道大致情况,之后再查什么就有个脉络,那不就快了?”

王周周也低头了。

吕瑛叹气:“算了,你们要是能把事办得十分妥帖,也不至于在琼崖岛做小官了,慢慢学吧,事办多了自然就利索了。”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被一个七岁小孩嫌弃干活不利索,丢人呐。

秋瑜心里偷笑,这几个上了列传的名臣现在连查户籍都查不明白。

吕瑛又说:“罢了,开始说正事吧。”

吕瑛先确定了本次会议的核心思想,就是为了让自己以后能收到更多的税,他决定让定安县富起来。

小人家十分认真:“我和秋瑜走过不少地方,听一处县令说过,穷鬼没油水可榨,榨过头了还有民怨,所以我们要让全县一家穷户都没有,所有人都有钱有粮,能给我交多多的税。”

这个逻辑貌似没毛病,几个县官、岚山、科菲都在点头。

只有唯一的现代人嘴角一抽,心里吐槽,听听这家伙说什么,一个封建大地主、剥削阶级里的战斗机,居然打算带全县脱贫,画风都要不对了。

吕瑛又说:“因着才闹粜,我看了下本县的税款,又问了熊振宗,官府收的是每年两季十一税(夏秋各缴十分之一的钱粮),但加上其他名目的桥路税,地主的佃租,农户种的粮食一半都要交出去,难怪他们受不了,这样吧,今年收税按田亩收,一亩地收一成的税,收两季,你们之前立的乱七八糟的税都给我废了,再有闹粜,我先砍你们。”

王周周提醒:“不收人头税,改田亩税?您这可是犯大忌讳,家里地多的人得恨死您。”

说到这,王周周突然想起定安县如今没有吕瑛、熊振宗以外的大地主了,立刻住嘴。

吕瑛一挥手,语气中带了狠辣:“我不怕,谁恨我,就让他提刀来找我,看看到底是谁死!”

岚山顺着吕瑛的话拔刀,噌的一声,刀光闪亮,几个县官一缩脖子,继续点头。

秋瑜小声问:“问一下,你为什么要这么改税呢?”

这税一改和摊丁入亩有什么区别?历史上的禹武宗都没这么操作过,小瑛瑛是出于什么念头要这么干的啊!

吕瑛对秋瑜就有耐心得多:“因为按人头收税的话,很多人家就不会养多余的孩子,哪怕生了新孩子也会溺死在马桶里,太可惜了,那些小孩再长几年都是能做活的。”

秋瑜:“懂了。”

吕老板缺人手,加上年纪小,顾忌少,胆气大,所以决定即使践踏着其他地主的利益也要改税以增加治下人口。

钱阿全鼓足勇气辩解:“之前县令留了不少税目,我们都没加税的。”

能在吕瑛横扫定安县时活下来的官顶多是无能,却不至于坏,像主簿杨添胜,他就是一个没考上举人的秀才,靠爹娘在琼山城里开茶楼攒的钱捐了个官身罢了。

至于县丞陈钧,他是吕房安插在定安县的,每年收了税上来,他只给县令留固定的两千两,其他钱都交给吕家,吕瑛进官衙时,他就是那个带路党,钱阿全看着他领人进县衙时露出的眼神,足够陈钧回味大半年。

王周周的来历更有意思,他是京城纨绔,在銮仪卫里得罪了今上独女慧柔公主的奶嬷嬷的亲戚,被家族送到偏远之地避难的。

吕瑛也是想明白了,在吕家的运作下,每年琼崖岛给朝廷的税都是固定数额,十万两白银,多了没有,万一那年刮的台风多,就只给八万,不找朝廷要赈灾钱粮都算他们有良心。

既如此,定安县的税就是他的税,就算定安县以后富到能一年收到十万两的税,他也只意思意思给上头三千两,其余的都是瑛瑛的。

王知府只会捞油水,玩女人、生孩子,小舅子都有几十个,朝廷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从不抵御倭寇,把税给他们还不如给瑛瑛,好歹他以后还会帮娘养难民呢。

现场几位朝廷官员对此只有点头的份,孙少爷姓吕,孙少爷说得算。

说完税的事,又谈吃饱饭和脱贫的事。

县丞陈钧表忠心:“孙少爷放心,我一定带着全县人一起好好干,多垦荒田。”

吕瑛反驳:“勤恳的农民那么多,难道流的汗水多,收成就能多了?你见过哪个穷苦人能用努力脱贫的?有是有,但少得可怜!”

陈钧结巴:“那、那怎么办?”

吕瑛鄙视地看他:“给他们找财路啊,如今海边卖得最好的商品有瓷器、丝织品、茶叶、糖,但这又有一个问题,做这些东西,就必须确保我们有粮。”

吕瑛抬手,姜平将算盘放他面前,吕瑛把算盘打得啪啪响。

“本县有两万人,若要每人都吃饱,种粮的耕地不得少于一万亩,且要一年两收,可地力有限,必须轮耕养地,再有预防天灾、人口增长等考量,耕一万亩的地不保险,两万亩的粮地才勉强令人心安。”

“可一个壮劳力,便是有耕牛辅助,也只能耕八亩地,为了不把人累死,就算一人耕作五到七亩地,官府再购置耕牛助农,伺候两万亩地,我们也要四千人!”

不保耕地死线也可以,之前县里闹粜,一是粮商作祟,二就是许多人为了多赚点钱,种了甘蔗、蔬果等经济作物,又或者去做小生意,偏偏去年刮了大台风,毁了不少好地,使本地的粮储捉襟见肘,才有了那么多饥民。

现在吕瑛手里握有足够强横的暴力,等缺粮了,若不严重的话,饥民们也不敢吃他的排头,顶多自己去菜人铺子等死,可吕瑛觉着吧,自己要是任由本地还有菜人铺子这玩意,还何谈养娘带回来的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