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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二代战神皇帝成长史(251)

在人潮汹涌的战场上,每踏出一步的时间都会有无数生命消逝。

秋瑜一剑挑落敌军大将的脑袋,第一次上战场,情绪完全无法控制,已经只能靠本能行动的他,在胜利与鲜血的刺激下,发出近乎野兽的吼声。

他将那颗头颅高高举起,大呼:“敌军大将已授首!”

而当他这么做的时候,北孟的军士竟是无一人敢靠近,他们被骇得不断后退,惊恐地看着这被鲜血浇成血人的小巨人。

这、这汉人将领莫非是天煞降世不成?不然为何如此可怖,仿佛有千钧之力,无人可与之匹敌!

南禹的军士们不断从秋瑜身后的两侧涌来,又朝前奔去、汇聚成一条森寒的杀戮洪流。

等一场仗打完,秋瑜浑浑噩噩下了战场,被亲兵服侍着卸下战甲,不经意间触碰到脖子上戴的妈祖玉牌,他才恢复了清醒。

秋瑜看着妈祖玉牌,心知自己征战的理由,却不愿说出口,只将之放在脑后,暂且先去开战后会议。

此番北孟铁骑过来劫掠,本是想打个闪电战,捞一波粮食人口就走,却不料南禹早有防备,秋瑜的“演习计”一出,南禹进可攻退可守,竟是让北孟吃不了兜着走,好处没有,还折损了大批人马。

其中又以宏县战果最大,来犯的北孟骑兵共有三千人,其中一千二百的先锋都死的死、俘获的俘获,三百人左右骑马逃走,其余人都被追嵬军留了下来,头领更是被秋瑜砍了脑袋。

秋瑜将露出的脸、手都清洗了一番,还带着敌人血迹的衣物也来不及换,便匆匆到了宏县衙门,听将领们喜气洋洋地数战果,又点了己方损失。

程开路说:“这次留了四百匹好马,有些带了轻伤,但养养还能用,我们一直缺好马,这次是撞上大运了。”

将领们喜气洋洋,秋瑜有些倦怠,又知道此时露出不合时宜的神情不好,便配合着说了些话,比如之后如何向大京送战报。

“此番左前军也死了六百多人,他们的抚恤得尽快批下来,我会去江统领的营帐里要这笔钱,至于伤员……”程开路看向秋瑜,秋瑜点了点头。

“我会尽力。”

作为医者,治病救人本就是他的使命,即使当初报医学专业时带了点不单纯的心思,图的是到老都吃香的稳定和社会地位,八年书读下来,该刻心上的医德也已经刻好了。

秋瑜是不需要参与任何争功的明争暗斗的,因为他背后站着太子爷,他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投入到医疗班的治疗中就好。

在忙碌了两天两夜后,秋瑜才空出时间给大京写信。

【瑛瑛,战场的一切都超出了我的想象,即使我很多年前就来过这里,这次我还是受到了从未想过的洗礼,生命在战场上仿佛不值一提,逝去的速度快到令人猝不及防,我为此心痛,可我夺走的性命却是左前军将士中最多的一个。

他们现在称我为泽国女皇陛下之后的又一位人间小吕布,赞我武艺高强,神力惊人,我的弓术其实没有吕阿姨好,射得没她准,力气也没她大,被他们那么夸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腰里挎了个死耗子冒充打猎的,我哪里像个猛将,我真正擅长的地方还是在于财务,以及医疗方面。

战后我在医疗班的营帐里忙了两天没合眼,许多伤重的伤兵都没有救回来,我记在册子上的死者姓名越来越多,有些人活下来了,却已经身负残疾,安置他们是一项大工程,所以你觉得我在这开个养猪场怎么样?这样做肥皂也有原材料了。

……】

秦湛瑛看着信纸,感到迷惑:“为什么突然就说要开养猪场了?”

这跳跃的思维从何而来?

他叹了口气,写了封信回去。

【瑜哥哥,事发急促,特寄兵书于你,切记军队的理想之态是不劫掠、不经商,若一队万人以上的军士可自己解决军饷,那还是朝廷之兵乎?若说残疾军士安置,可送往远离战场之地,放入需安保严密处,然,不可在军队内建立大型商家。】

写完这封信,秦湛瑛便去了一趟户部,盘点国库所剩金银。

毫不客气地说,要不是去年杀了户部一批人,又让刘紫妍喝着药把这规整了一番,各地的豪族被杀了一批后,税也收的上来了,面对北孟这次突如其来的进攻,南禹即使打得起仗,仗后对军队的抚恤也极有可能发不出去,到时候就只剩两条路可走,一,找泽国要援助,二,抄贪官的家。

毕竟之前在南禹、北孟、泽三大国里,估计就泽的财政是健康的,北孟问题最大所以一直对百姓进行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南禹则是卡在中间不上不下,朝廷的主管人皇帝不愿意折腾百姓,但国库又空得能跑马。

为什么在秦湛麒等人眼中,秦湛瑛的太子之位已经稳了?不是因为这些人的目光敏锐到能明白秦湛瑛自带广阔国土的法理性对一个王朝来说多么重要,而是秦湛瑛一通狂杀之下,通过抄来的银子将朝廷多处亏空给补上了!

一个人,若是能够将一个朝廷的亏空全部补上,还能有三百万两的剩余,那么在承安帝脑子没问题的情况下,就算秦湛瑛不想做这个太子,他大伯都要拖着他不让走!

也亏了秦湛瑛的努力,现在么,难为一下刘紫妍还是可以把打一场仗的钱挤出来的。

五十万两而已么。

经过一番努力,刘紫妍刘大人已经获得了上朝的资格,虽然一品的红色官袍穿不上,只有五品的绿色官服,可皇家极为信重她,特赐三品官员才能佩戴的金龟袋,还是专门送到福禄寿三星面前供过的。

刘大人喝药上班太不容易了。

听到秦湛瑛报出来的数字,刘大人立刻激动起来,完全不给上司留面子,果断拒绝道:“我好不容易给国库里攒了三百万两银子,这就要拿走五十万?那万一来个什么天灾人祸,我们还管不管?朝廷上下各衙门的俸禄还要不要发?”

秦湛瑛:“俸禄要用的银子根本没算在国库那三百万两里,年初孤就让你就带着条陈入宫,将这笔钱提前划出来归置到内务府储藏了,国库里剩下的银子就是为了应对战争、天灾这些意外用的!”

维持朝廷各衙门运转的常规费用、官员的俸禄,本就是一个国家的“最低成本”,秦湛瑛在财务一道讲究一个稳字,早在年初就让刘紫妍把这部分钱挪到安全的地方存起来了。

至于为何国库不安全,要放在皇帝手下的内务府才能安全,其中真意大家心知肚明即可,说出来可就不体面了,朝堂上许多大人还要脸哩!

刘紫妍:“可、可也不能一下就要五十万呀!和北孟打一场如何就这么贵了?不是说赢了吗?怎么一点赚头都没有呢?”

秦湛瑛:“从古至今你见过哪场仗能大赚特赚的?”

刘紫妍声音尖利起来:“我不管,我现在是户部的库藏主事,不能随随便便就让人拿五十万两走!”

她身板小小,声音细细,偏偏又为了强身健体练了内功,提高嗓门这么一嚷,朝堂上大部分人都捂着耳朵,耳里嗡鸣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