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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二代战神皇帝成长史(219)

秦湛瑛的钓鱼功力比秋瑜深厚得多,以唐过这个好心人为饵,在张摩腾之后,又有一个叫安赏的书生偷偷来劝秦英跑路。

面对这种能瞒得过众人来传信且心肠不坏的年轻人,瑛瑛的做法就是告诉对方,他是皇帝派来监察的宗室,然后继续坐看唐过还能怎么折腾。

安赏、张摩腾之后还来了个赵朋朋,赵朋朋身世最差,他是寡母织布做小买卖供出来的。

秋瑜心里吐槽:“这唐过做猎头或者搞人事肯定有出息,估计以后要放吏部去了。”

可惜之后唐过就没动静了,唐过似乎觉得只有这三人还靠谱,但秦英一直不走,还不知怎么忽悠得孙紫珍不再对其下杀手,一路到进京都没多余的动静,唐过也察觉出不对来。

进京那一晚,小胖子找到张摩腾,瞪着眼睛:“老实交代,那秦英到底什么来头?”

张摩腾严肃道:“你别问,到了殿试,你自然知道了。”

唐过:“呸!我要是稳进金銮殿,还用得着跳进孙紫珍这个坑?”

唐过很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同进士应该考得到手,可再拼也顶多二甲底部,若他的文采到了秦英那样的状元之才的级别,他还要抱别人大腿?别人来抱他大腿还差不多!

张摩腾继续严肃:“你别问就对了,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唐过气得跳脚:“你们都耍着我玩呢!”

小胖子硬是吃光了张摩腾带的干巴巴的米饼,才气呼呼地回去休息。

吕瑛这会儿则在检查自己一路走来做的笔记。

吕瑛之前出门找三宝时,把巴蜀、贵乾道等地也走了一遍,做出来的笔记也被他一起带着上了京城,别看巴蜀道、贵乾道、闵福道如今都被吕家驻军,可这些地盘以后都是要归他的,就连驻守过去的吕家军,也都是吕瑛那一系的将领居多,其中自有深意。

加上吕晓璇留给吕瑛的追嵬军,他在南禹持有的力量已经很是惊人。

正在皇宫中的承安帝则翻着吕瑛寄给他的笔记,虽然是个偏科型皇帝,打仗不错、政治拉跨的那种,但秦树焉的脑子很清楚,所以他很明白吕家的态度——让瑛瑛继位,我们就是一家人,不让瑛瑛继位,瑛瑛会自己去取。

承安帝对此的反应是喜出望外。

作为一个经历过孟末乱世,跟着亲爹从微末起家的人,承安帝也算统治阶级里罕见的对黎民百姓有点同情怜悯之心的人,因为他也曾是被压迫的老百姓。

而在体会过被文臣挟制到仗都打不成的日子后,承安帝也很清楚,他和文臣集团、地主士绅不是一路人!

这些人口上叫他做皇上,实则是拉了皇帝这面大旗不断中饱私囊,从百姓身上榨血水罢了,最后百姓受不了要造反了,第一个要杀的却是他们姓秦的,这公平吗?不公平啊!

可偏偏这江山从建立之初就隐患重重,开龙帝读书不多,建国时被坑了一遭,晚年时意识到了问题却已无力回天。

承安帝知道这问题得找个强而有力的接班人才能解决,反正他秦树焉生不了,不如找个最强最狠的来收拾这帮人,他被坑了那么多次,总得看到那帮人按牢分配、多牢多得、能者多牢,最后血流成河。

前年开始,宫中便在修缮新的宫殿,名曰宸庆宫,宸字极尊极贵,且修筑时使用了大量给皇帝建寝宫时才用的规格,一看就知道是给未来太子修的。

有人偷偷议论,这是圣上心中已经有了太子的人选,但人到底是谁,又似乎没个定论。

最有希望的是浙王的长子,秦湛麒,背后有顾阁老支持,今年娶正妃也是娶了顾家女,可四大阁老背后的家族纷纷被吕家灭门,且每一家灭门后都有足足的黑历史被编成戏曲,在吕家的掌控地盘中传唱。

四大家族同气连枝,顾家也不如从前了。

巴蜀郡王的次子秦湛华,此人素有贤名,幼时背《孝经》,最近见顾家有衰弱之象,便也跳了起来,娶了曹家女为正妃。

又有谦王家的三子,幼年模仿古人称象的秦湛真,原本在户部不声不响打算盘,年初被秦湛麒下了绊子,差事办差了,被皇帝斥责了一顿,如今赋闲在家。

要说这三位有谁适合做太子,似乎也……不成,都太平庸了,看起来最出色的秦湛琪也不过矮子里拔高个。

承安帝耳边总有人夸赞这三人中的某人出色,可他自己的才能其实比这三人强得多,他冷眼看去,越发理解父亲死前怎么总急得要拿鞭子抽儿子。

这样的宗室,便是挑了最好的那个继位,也是守不住江山的,说得难听点,秦湛麒看起来还行吧?他的文章做得还不如当年的昏宗像样。

宸庆宫不可能为这三人中的任何一人所造,但现在让他们争着也行。

承安帝去年才亲自去前线打了一番北孟,赢是赢了,城池全守住了,没丢一寸土出去,可行军耗身体,承安帝到底不是富贵里长大的,身体底子不如其他兄弟,再这么一耗,就有些不好。

他去了洛皇后的寝宫,搂着老妻,念着:“等湛瑛来了,咱们也可以歇一歇,把这烂摊子丢给他收拾,我算是发现了,这建国一代起来的皇帝、皇子都有能耐些,湛瑛跟着他太公公、外祖父、母亲一起建立了泽,治国多年没出岔子,来了就能立刻干活。”

洛皇后面露纠结,洛家在云南道防备南越多年,这几年也算给吕家跪了,虽然他们家和吕家联姻不成,好歹她一个堂侄在泽那边做了官,也算对吕家跪出了一点交情。

可丈夫这种要人立刻上工的口气,和她小时候听家里铺子的掌柜招伙计的口气也太像了些。

承安帝又叮嘱:“那孩子脾气硬,开国之主总是性烈,你对他也不能摆什么太后娘娘的谱,但听说他道德极好,颇有圣贤之风,总不会亏待你,有他照顾你,我也放心了。”

听到这,洛皇后心里一酸:“怎么就要他来照顾我了?陛下照顾我不成吗?”

承安帝:“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我家早年穷,我吃的苦多,身子不好,以后是没法给你作伴了,我对你不住,不能给你孩子,害你晚年也无子嗣承欢膝下。”

洛皇后不再出声,只搂住承安帝,想,丈夫这一辈子又何曾享受过什么?禅精竭虑的守着这江山,最后也不能交给自己的亲生孩子,还得指望别家来接手。

她踟蹰:“若那孩子以后要改秦为吕。”

承安帝:“不会,他们家……道义上值得交托,而且我知道,晓璇她恐怕和我、我爹在那件事上是有共识的。”

洛皇后:“什么事?”

承安帝:“山河一统,为了这事,吕家愿意把唯一的子孙舍过来,那我们老秦家也不能落后,也幸好,最有希望达成山河一统的吕家和秦家,都有道义,和那些蠹虫不一样,幸好,幸好。”

他这么念着,闭上眼睛。

如此又过了些日子,孙紫珍终于从秦英手里得到了想要的所有文章,准备下杀手,很快,他舅父就派人来回报,说已经将事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