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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二代战神皇帝成长史(215)

吕瑛的字是从临摹王羲之和柳公权开始的,笔锋处理得利落,有作为剑客特有的锋芒,在二十岁后逐渐自成一家,既有楷体的清晰端正,又不失剑意的酷炫,凌厉苍劲,时髦值拉满,可惜他留下的墨宝也不多,很多书法迷只能临他的《抗倭从略》。

《抗倭从略》是一本详细描述了沿海城镇居民应该如何靠海吃海,以及遇到倭寇时要怎么打回去的生活攻略,全文五万字,用词直白,内容易懂,每个看完本书的读者都会感叹一声,瑛哥真的很讨厌倭人。

瑛哥活着的时候,周围一圈小国在他面前都是跪着的,很难说他小人家对这些小国的印象有哪个是好的,说不定他只是无差别的将所有歪果仁视为乐色。

不过在吕房意外穿越后,秋瑜怀疑吕瑛现在拉黑了所有倭人。

秋瑜和吕瑛一起修改着策论:“瑛瑛,你现在讨厌所有倭人吗?”

吕瑛:“差不多。”

秋瑜:“什么叫差不多?”

吕瑛:“就是我再讨厌他们,也不会朝他们老家扔天花的意思。”

秋瑜:“噗!”

吕瑛扩张地盘时的某些手段放在古代都很刑,但实际上和历史上的禹武宗比起来竟也算得上温和,加上擅长搞经济民生和教育,一度还被雪临、雪樟误以为是圣人般仁慈善良的好人。

至于历史上的禹武宗么……在接连死了外祖父、母亲、皇帝大伯后继位的武宗陛下一度有一种“无所谓,朕只想看血流成河”的地狱乐子人风范,在他的手上,顾、焦、裴、程四家要死得惨烈得多,直到后期才渐渐温和下来。

除此以外他还给周边邻居花式埋雷,这边挑拨皇室兄弟相争,那边暗示两国对上,搞事是一把好手,仿佛天生带了混乱光环在身上似的。

他死后周边都在持续性血流成河,为他的二弟争取了相当的发展时间,等二弟死了三弟上位,这三弟也仗着周边混乱使劲在国内作死。

有研究历史的学者称:有时候哥哥太能干,就容易让弟弟变成一个不想事的废物。

禹武宗:怪我咯?

现在看来,瑛瑛的脾气相对原历史还是好许多。

秋瑜将毛笔搭在嘴上,哪怕心里好奇历史上禹武宗由地狱乐子人逐渐走向仁君的契机是什么,却又觉得在这个时空,并没有地狱倾向的吕瑛恐怕不会有这个转变的阶段了。夜深了,吕瑛起身点了灯,又将头发放下,要换寝衣歇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动人,吕瑛的头发黑压压的,在灯光中折射着润润的光,就像黑色宝石化作了丝,温润坚致。

飞霜端来洗漱用具,吕瑛不用人伺候也能自己打理干净,飞霜便为他篦头,飞云泡了温温的果茶过来。

飞雨如今管泽的戏剧文艺发展,已随吕晓璇去了吕宋,而飞雪管财务,就留在了琼崖岛陪沐跃。

秋瑜哼着小曲,屋外传来打更的声音。

噔噔。

打更人喊着号子。

“小心贼人。”

“平安无事。”

这是南禹独有的民间风情,若换了琼崖岛,这时港口说不定还亮着灯,一些商户还在和买家扯皮呢,还有军士也要出海巡航,军营里还有做夜晚训练的,又有各处上晚上扫盲班的奋进百姓。

在听见“小心贼人”时,带着护卫们洗漱的梅沙还被口水呛了一下。

“这块土地的一切仿佛亘古不变。”吕瑛举起照年镜,抚摸着柄上的玄鸟,“皇宫贵族、文臣武将,斗来斗去,你方唱罢我登场,百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随波逐流走完或长或短的一生,几百年、几千年都是这个调调。”

飞霜是近臣,她大着胆子问:“不是这个调,又是什么调呢?”

吕瑛浅笑:“我也不知道,走下去才能看到一点。”

但他想看的是什么,秋瑜也不知道。

到了半夜,外面响起了喧闹之声。

秋瑜按住被惊醒的吕瑛,爬起来披了外衣,提着剑冲出去。

第108章 人才

吕瑛和秋瑜正在太湖边上,再往北走就是苏航道的苏州府,往东有泸港,往西是应天府和大京,而在苏航道最北边是海州,海州北边就是北孟的地界了。

此处风景挺好,商贸也繁华,尤其是红灯区生意好得不可思议,高级的工作人员能陪王公贵族,低级的那些招来的客人便是跑海的汉子。

秋瑜出门逛了一圈,回来时就和吕瑛说起八卦来:“有个书生要带花魁娘子逃跑,被打死了,他那个即将考举人的哥哥要给他讨公道,闹起来了呢。”

吕瑛:“大半夜的闹?”

秋瑜:“白天逮不着花船,只有晚上才能带家丁闯那船上去闹腾。”

这说来也是两方势力的对决,一个是耕读世家出身的年轻小举人,马上就要启程去秋闱的,另一边则是本城的地头蛇,管了那长河诸多花船生意的,自然,前者社会地位更好,后者武力更强,撕起来很有看头。

在琼崖岛,文人狎妓的故事没什么市场,一,认字的人太多了,而且每次哪个文官搞事情被砍头了,都会拉到老百姓看得到的地方砍,情节严重还要排戏剧帮丫遗臭万年一把,文人在泽国老百姓眼里没有任何光环。

二,泽国禁止红灯类行业。

但琼崖岛扫盲是吕瑛咬着牙砸钱,甚至出动军队扫盲这种跨时代大招才做出成果的,很有点大力出奇迹的意味,但南禹上千万人口,让吕瑛对着这片广阔土地大力?可别逼死年仅十四的小人家了。

苏杭这两道算是南禹文盲较少的地方了,也就百分之九十五而已,而且大家都很尊重会读书的人,不尊重也不行,很多读书人都兼职了农民们的主家。

在这么一个地方看文人笑话,就和看体面人破防一样,有一种混邪乐子人独有的恶趣味。

秋瑜本来是个不背地里说人是非好人,但架不住这次犯事的家伙史书有名,还是恶名,于是他难免和吕瑛叽叽咕咕了半个时辰那个叫孙紫珍的文人在十里香软红河上的各种糗事。

吕瑛直打瞌睡,含含糊糊:“他们家在你做生意的时候扒过你铺子的保护费啊?”

秋瑜:“咳咳咳咳!不是保护费,是山寨。”

他的生意在苏航道收益最少,便是因为这儿的富人家暗地里总让狗腿子仿造他的产品,有些技术性不强的产品便被学去了。

总之孙紫珍自己屁股不干净,天天跑去花船玩女人,还带着弟弟一起玩,谁知道弟弟动了真情,把命赔进去,自然是值得唏嘘一下,孙紫珍却是大家唏嘘之余要好好呸一声的罪魁祸首。

吕瑛彻底睡着了,修长而雪白的手指揪着秋瑜一角衣袖,呼吸清浅,睡颜慵懒舒适得让人想起睡得翻肚皮、小肚子一起一伏的猫猫,能让人类胸口的怜爱汹涌到把人淹没。

秋瑜戳了戳他:“没心没肺的。”

那孙紫珍以后大小是个史书留名的人物呢,虽然留的不是什么好名,叫他三姓家奴都是夸他了。

要知道在秋瑜穿越前的历史中,北孟军队一度攻入苏航道,开龙帝性子硬,把都城大京定在了内苏航道,便是不许后人过得安逸,要他们抓住一切时间往北打,打回去,但相应的,北孟只要一破边境防线,便能直冲南禹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