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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732)+番外

祁文晏那天之所以会对她吐露他对祁正钰的恨意,绝非只是情绪悲愤之下不可自控的发泄!

他那种人,能人所不能,自然也能忍旁人所不能忍,但凡不是有意想告诉她的,当时他从福林苑出来也就直接一走了之了。

虽然他表述的含蓄……

祁欢总算也不很笨,当即领会!

他述说他对祁正钰的恨意,那是在暗示她,告诉她他绝不可能和这老头子永远相安无事下去,暂时他还且忍着不出手,但剩下的……

就是叫祁欢看着办了!

这其中,其实是不乏警告和威胁的意味的。

但是——

祁欢也并不觉得他过分!

他不想亲自对老头子下手,只是因为祁文景迂腐,秉承着孝道,这些年一直在拉着他,他当然也可以瞒着祁文景,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可他这大概还是因为太在意这个兄长了,太在意这个他唯一还肯承认的血亲……

所以,哪怕是在心里,他也尽量的还是守着这条底线和原则,不想对他这兄长做出表里不一之事。

说实话,看他这样,祁欢反而是安心甚至窃喜的。

一个人,明面上如何行事,其实都并不可信,因为那代表不了他真实的为人,可但凡是他心里还有底线与人情味存留……

至少祁欢可以笃定的知道,这个男主没黑化,不用担心他随时狂性大发,叫整个副本团灭!

说白了,她这不仅是在替祁元辰筹谋抱大腿,与此同时更是在积极地试图守护男主心中仅存不多的人性火种!

她喜欢这个故事目前发展的方向,她有亲人有朋友有相爱的人,他们都在积极又认真的生活,并不应该成为男女主心灵扭曲之后报复世界的炮灰!

这些内情,她没有办法让杨氏知道,于是就尽量说对方能够理解和接受的:“三叔是个相对冷情的人,但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他记得父亲对他的维护,所以父亲不希望他对祖父下手,他就尽量自己不去做。其实我想着做,也并全是为了帮他,对我们自己也有好处。这事儿母亲您不要插手,我自有分寸,您就当着不知道就好,当然,也绝对不可以叫父亲知道。”

她跟祁文景之间其实依旧是没多少父女感情的,但祁文景这人虽然太咸鱼了,性格上又个老好人,可老好人至少也是个好人,祁欢也不想刺激他,或者和他闹翻。

杨氏听了女儿这番话,也觉得没法反驳,就只能是默许默认了下来。

但可能是因为祁欢盯着祁元辰看的时间太久,导致这小子有所察觉。

他转头过来,瞪着一双清澈的明亮的眼瞳,歪着脑袋看她。

祁欢唇角重新扬起笑容来,抬手拍拍他柔软的发顶,嘱咐,“你不是喜欢三叔吗?以后见到他,要再接再厉,多跟他玩。”

抱大腿要从娃娃抓起!

但祁元辰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仿佛没太领悟其中深奥的内情。

第358章 护妻不在年少,孺子可教!(二更)

祁欢也不管祁元辰是否听得懂。

总之,这小东西性格一直都是十分乖巧安静的,尤其不会四处乱传话,再加上她和杨氏说的事情深奥,他一个刚满五岁的小娃娃,也不可能得什么要领,基本上是没什么后顾之忧。

吃完了核桃,祁欢正带着祁元辰洗手呢,桂云就过来禀报:“夫人,马车都给您套好了。”

祁欢诧异回头问杨氏:“母亲您今天要出门吗?”

提前没听说过。

杨氏走过来递了帕子让她给祁元擦手,居然也学坏,卖起了关子:“不是我,是我们。”

祁欢不解其意,一时摸不着头脑。

然则,杨氏已经走开了,回里屋去取斗篷。

祁欢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桂云。

桂云抿着唇偷笑,这才提点:“余家的人来了。”

祁欢恍然大悟。

正月里,本就是各家亲戚互相走动来往的日子,今天初三,岑氏一大早就带着祁欣,由祁文昂陪同回了岑家做客,长宁侯府自家这边却是老太太余氏的娘家人要组团过来。

美其名曰拜年,实则都是混脸熟和打秋风的。

往年杨氏还出面应付他们一下,今年彻底翻了脸,她自然就不肯再继续出人出力的给他人做嫁衣,所以就连表面功夫也不屑于做了。

余氏当年嫁过来时,她家还是挺兴旺的,要不然祁正钰也不能娶她。

可是自她父亲和最有出息的长兄相继过世之后,剩下的那些,兄弟子侄三代人,就再没出过一个有出息的,尤其是她这一支,自十年前她弟弟过世之后,小辈里就更是一个正经混官场的都没有了,一大家子里面就只有两个六七品的小官,还都不是科考入仕,是余氏弟弟在时通过别的门路帮他们谋的前程。

一个风光显贵的家族,兴衰起落之间不过就是三五十年的光景。

要不是余家没落的太过厉害,祁正钰现在也不至于那么不给老太婆脸面,动辄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打骂。

同样的,若是她娘家还硬气,依着余氏那脾气,她也不至于每每都忍气吞声,生怕老头子一怒之下真把她赶出去。

就如同岑氏,她现在和祁文昂也是不合,甚至自祁欣出事之后,据说即使过年这阵子祁文昂又住回了府里,他夫妻二人也是分房,私底下连话都不说,可是今天回岑家,祁文昂仍是得装作体贴的陪着岑氏回去。

“那是得赶紧走。”祁欢自然也不乐意见余家的人,连忙帮着祁元辰整理,披上他的新斗篷。

嗯,年前做的和祁欢同款那件,上回人家乔樾过来,他要死要活的非得献殷勤,乔樾拗不过,最后到底是勉为其难给穿走了。

祁欢那件,当时沾了血,虽然后来清理干净了,但她心有余悸,看见了总会想到那衣领上沾过血,心里别扭,她就也没再穿过,压箱底了。

过年杨氏就又给他俩每人做了件新的。

母子三人穿得暖暖的,丫鬟婆子们拎着礼物,就浩浩荡荡出门坐上了马车。

路上祁欢才又得空再问:“不过……我们这是要去哪儿?表哥回舅母家过年,起码得初八以后才回吧?”

杨青云那,他们母女当然可以随便出入,哪怕杨青云不在家。

可是这大过年的,一家三口为了给不相干的人腾地方却躲到他的府上去……

这不是有点憋屈了?

杨氏搂着儿子,看上去心情极是不错,居然今天第三次卖了关子:“带你出来你就放心跟我走,我还能把你给卖了?”

祁欢这就更觉奇怪了。

一般初七之前都是宗族亲眷之间的走动,要访友起码要初八以后才轮得上。

杨氏在京城里就杨青云这一门亲,初三出门还能去哪里?

祁元辰却明显比她随遇而安的多,一路上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就低头护着他那个塞得鼓鼓囊囊的荷包。

路上无聊,杨氏难免就问起顾瞻来:“辰熠这次出京办差,有准信没有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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