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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717)+番外

比如,在与叶寻意当面对质之前,林掌柜等人的所谓证言也全都是一面之词,他为什么敢于相信,并且在国宴这样稍有差错就要万劫不复的大场合里把事情闹大?

也比如——

祁欢还记得,去年年初她带杨氏去同济医管,曾经在众钰斋所在的那条街上遇见过祁文晏。

当时他一个人,身着不起眼的布衣出现,看似是平平无奇的走在人流当中……

可是他孤身一人,穿成那样是去那附近做什么的呢?

难道就真是无所事事,特意绕远去那条街上闲溜达的?

这种种疑点拼凑在一起,就足够证据叫祁欢推断那间众钰斋极有可能就是他的!

所以,他是从很久以前就发现了叶寻意甚至是她的许多小秘密,只是那时候事不关己,他冷眼旁观,将她们都当成戏台上的角色,瞧着她们一个个机关算尽取乐的。

直至如今——

因为昭阳公主云澄的关系,他选定了立场,并且被迫站队,也终于不再只是隐在幕后,站出来掀了叶寻意的老底。

虽然提前猜到了内情,可是得了她这三叔的当面承认,祁欢还是难免心中沮丧。

她无精打采的垮下脸来:“所以你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和叶寻意各自都心术不正,还在背地里玩一些阴诡伎俩互相斗心眼,合着你是闲着无聊拿我们都当猴戏看了是吧?”

祁文晏对她这侄女儿能猜透他的底牌这件事也并不如何意外,毕竟这个小丫头一点就通,本就是十分聪慧的。

他唇角扯了下,却也不算是个笑容。

只——

他此时的心情应该是不差的,始终是一副眉清目秀的平和模样。

他说:“脑子多用用总没坏处的,若是闲的久了,反而容易故步自封,惫懒下来就丧失了警觉,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你这算安慰人吗?”祁欢回嘴,“还是承认你是把我们都当猴戏看了。”

祁文晏没什么兴致跟小姑娘斗嘴。

见着侄女儿是被打击刺激的不轻,终是忍不住一声轻笑。

他说:“你不是一直眼馋廖师傅的手艺吗?回头等着案子了结,风声过去了,我把他送给你。”

众钰斋那位老师傅的手艺,祁欢一直推崇备至。

这种老手艺人的技艺都是无价瑰宝,传承下去堪称国粹,往往都是宁可失传也不会随便教授于人的。

这条件开的——

着实戳在祁欢的心坎儿上!

这……

没法拒绝啊!

祁欢承认自己没出息,现在别说是置气了,都是费了好大力气克制才没叫嘴角一直咧到耳根去。

她佯装勉为其难的耸耸肩:“那也行吧。”

顿了一下,又道:“我信得过三叔的为人,就不叫您立字据了。至于叶寻意那事儿……整合证据重新结案需要时间,也要给瑞王回朝重新立足的时间,你安排吧,什么时候时机成熟就喊我一声,我去替你办了。”

祁文晏看她这般轻描淡写的态度,反而又提起几分兴致,挑着眉梢上下打量她:“你有把握?”

“就是睁眼说瞎话刺激人嘛,我的强项。”祁欢莞尔,却是半真半假的卖了个关子,“不过三叔你得保证到时候不要跟过去偷听,牛皮吹大了……毕竟也挺难为情的。”

云珩经此一事,即使能洗清罪名重新回朝,经历了黑火案之后,他手上的势力就已经去了大半,再加上这件通敌叛国案后他逃亡的这段时间,他在朝残余的那点势力也早崩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了。

这个人,是不甘就此寂灭下去的,重新回朝,他没有任何实力与太子抗衡,就势必要寻求新的门路——

而如果想要他和大成皇族搭上线,就少不得叶寻意这个关键人物从中牵线搭桥。

按理说,知道这个女人这么害他,云珩应该是恨不能弄死叶寻意的,可是这两人之间的爱恨纠葛太深,从前阵子云珩找回来却依旧对叶寻意手下留情就可以看出来……

他内心应该是有些矛盾,并不是十分想要将这个女人置之死地的。

叶寻意现在被打入死牢,等到被处死这中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谁都不敢作保云珩一定会铤而走险的救她出去。

这时候——

就需要有个人出面推一把了!

说点“狠话”凸显一下她的厉害与价值,“怂恿”云珩把她带走。

到时候急于灾后重建的云珩为了尽快积累资本和太子抗衡,就百分之百只能走叶寻意给他提供的捷径,和大成的宇文沧合作。

只要宇文沧入局,那就可以按照顾皇后的谋划,将计就计,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现在整个朝中看一圈,的确是只有祁欢这个争强好胜和叶寻意有私仇的“小姑娘”出面做这件事,才不会显得那么刻意,叫云珩怀疑是什么人的别有居心。

至于祁欢为什么敢打包票自己能够胜任……

自然是仗着她穿越一场带来的唯一金手指了!

但是这其中猫腻,她不能叫祁文晏知道。

祁文晏如何看不出她故弄玄虚,但他确实不在意侄女儿藏私,随意点头道:“应你!”

祁欢得了他的保证,也彻底放下心来,刚想跟他说一下祁正钰病倒,年宴可能吃不成的消息……

不想,祁文晏已经话锋一转,先行开口:“正事说完了,我听门房的人说老头子病了,你不带我去看看?”

祁欢对此颇为意外,眼神警惕的上下看了他一眼:“您确定是要去探病?”

“要不然呢?”祁文晏反问。

说着,唇角却扬起了明显不怀好意的弧度,径自绕开了她,继续抬脚往前走去。

祁欢也连忙转身跟了上去。

两人去到福林苑,进到祁正钰的书房,却发现祁文景两兄弟和陈大夫都不在,这会儿就只剩一个管玉生守着。

“三……三爷。”见到祁文晏,管玉生意外之余明显是紧张了,甚至结巴了一下,后才看见跟在后面的祁欢。

然后,神情就更显紧张的叫了声:“大小姐!”

祁欢:……

知道的祁文晏跟她是儿子和孙女儿来探病,不知道的——

光看管玉生这个如临大敌的表情,还当他俩是来锁魂的黑白无常呢!

祁欢隐晦的翻了个白眼。

她并不想惹嫌疑,想挡祁文晏一下,没挡住,就看他已经迈着大长腿朝祁正钰的床榻方向走去。

祁欢头皮一麻,强行冷静的问管玉生:“父亲和二叔他们呢?”

管玉生一边不撒眼的盯着祁文晏的一举一动,一边飞快的回:“世子爷和二老爷就在后院,被老夫人叫过去用早饭了。”

本来是因为陈大夫熬一宿,已经有些撑不住,伺候祁正钰吃了早上的药,祁文景就叫他先下去睡两个时辰,下午再来。

结果,陈大夫刚走没一会儿,余氏那边就来人叫兄弟二人去吃饭。

祁文景二人自然又累又饿,想着就隔了一个院子,俩人就过去了,吩咐管玉生在这守着,有事叫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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