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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704)+番外

深吸一口气,她刚要旧事重提再次发难,祁文晏已经先行开口:“人证物证还得要一会儿才到,今日这殿中贵客如云,大家的时间都宝贵,咱们也别闲着……”

他冲祁欢递了个眼色:“那就从头说起吧,说说你手里那耳坠子。”

说着,他便是眸色一深,眼神平白又更犀利冷肃几分:“陛下面前,满朝的宗亲显贵面前,你实话实说,不可有一字妄言,否则就是欺君之罪,知道吗?”

这话说的……

又明明白白是在敲打祁欢了。

祁欢听得懂,索性也懒得揣摩他心里那些小九九,认命的屈膝一福:“是。”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实话实说:“此事虽是家丑,不该说在人前,可臣女这副耳坠子今日突然出现实属蹊跷,既然陛下相问,那臣女也就如实说了。臣女的这对儿耳坠子遗失已久,早在年初二月份那会儿就已经不见了。”

叶寻意开始并没有当回事,可听她居然能精准说出耳环遗失的日期时限,这才意识到情况有点超出预期。

叶寻意心里蓦然慌了一下,又飞快的让自己冷静,劝自己说这可能只是巧合。

“当时是被臣女庶妹长歌身边一个婢女偷窃,并且拿出府邸变卖了。”祁欢接着往下说,“那婢女名唤云芷,因为是妹妹的贴身婢女,臣女当时怕说破了会叫妹妹脸面上难看,而且就只是一副耳坠子而已,没必要为了它就弄得家里姐妹不合,所以并未声张。后来白芷出门销赃,臣女的婢子尾随,发现她是将东西卖去了城南的一家老首饰铺子。”

太子殿下是个心大之人,已然忘记了自己前一刻差点掉坑里的窘境,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那你既然当时都追到脏物了,怎么没有当场没赎?”

这前前后后都小一年了。

而叶寻意听到这里,却已经心知大事不妙,心里再度慌乱起来。

“是想赎回来来着。”果然,下一刻祁欢就已经看向了她,“可当时我在那铺子外面瞧见了丞相府叶家的马车,叶三小姐从那铺子出来,等我再进去打算高家赎回失物时却被店铺伙计告知这对儿耳坠子已经被叶三小姐高价买走了。”

叶寻意一直以为自己胆大心细,本来她都不认识祁欢的,买下那对儿耳坠子只是顺手,想着留待将来或者有用,而且就这么一对儿小玩意,在她的概念认知里祁欢要么压根就没发现丢了,要么就即使发现了也会很快抛之脑后。

她却是怎么也没想到,早在她刚得了这对儿耳坠子的当天,自己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她脸色不由的白了白。

太子殿下却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所以,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本宫记得叶氏你与皇妹不熟啊,说祁大小姐的东西落在她那还情有可原,若是你的……又怎么会落到皇妹手里去?”

诚然,云澄不过是被他随口拉出来做挡箭牌的,东西明摆着就是方才宴上被哪个手快的宫人塞他身上的,只不过太子殿下也不能公然承认他方才为脱身扯谎了,所以就只能还是一边拉着云澄当挡箭牌一边给叶寻意施压。

“太子殿下说笑了。”叶寻意掐着大腿强迫自己冷静,抬头,却是目光冷厉瞪着祁欢:“祁大小姐当真是个编故事的好手,撒谎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你说的什么首饰铺子、什么你见过我,我统统不知道,而且你说是我买走了你的首饰是吗?既然你当时都已经追到我身后了,为什么不寻我解释要回去?我还能贪图你一副旧首饰不成?”

“就因为是一副旧首饰,店铺老板说你是出了高价买走的,我想你那应该是真喜欢,而且又是你真金白银买的,我再登门索要,说你拿了我家出来的脏物,会损了你名声,这才作罢。”祁欢则是面不改色的与她据理力争,“若早知道你拿了我这东西会惹出今日之祸,当时我就是拿大棒子撵也撵到你家,非要回来不可的。”

“一派胡言。”众钰斋早不在了,叶寻意虽然心虚,但终究有所倚仗,也是梗着脖子强辩。

祁欢道:“既然你不承认你重金买过我这耳坠子,那我倒是好奇,这副首饰是二月里我母亲刚给我的,我一次还没戴出去就被云芷盗走,可是方才你只看一眼就认出太子殿下手里的是我的东西,难道你还能掐会算不成?”

通常姑娘家的贴身之物落到外男手里肯定当场就整个方寸大乱了,哪有时间想这些细节因果?

可是祁欢这般思路清晰,还是摆好了陷阱等着她的。

叶寻意顿感棘手,脸上依旧强装镇定:“横竖这些都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想怎么说都行。”

祁欢立刻反驳:“那个叫云芷的丫头我二妹妹出嫁时候我没让她跟着走,如今还在我府上,你若需要,我叫人提她前来对质。”

叶寻意眼神闪烁。

云芷是她安排的人证,用来指证太子与祁欢之间有互通款曲的。

而且云芷曾经言之凿凿的说月初苏秦年大婚那天太子给祁欢的请柬里面夹带了小纸条,事后还被祁欢做贼心虚的马上烧掉了。

不管那纸条上究竟写了什么,俩人这般来往都说不过去。

她倒是想叫云芷上殿的,可是眼见着祁欢准备如此充分,她又突然不自信起来,担心云芷别不是已经被祁欢再次策反了过去?

她咬了咬嘴唇,冷笑:“既是你家的奴仆,自然听你的吩咐,还不是你叫她说什么她就说什么?”

祁欢一开始只想息事宁人就是因为知道,这事儿她们就算当面对质,缺少关键人证,也只能就只是一场争吵,最后变成扯不清的嘴皮子官司。

叶寻意显然也很清楚这一点,哪怕她已经露了明显的马脚和破绽,也就是咬死了不认。

“是啊,我嘴里说出来的都是一面之词,你说出来的却要人人都信你。”反正就是小姑娘之间斗嘴嘛,祁欢也开始胡搅蛮缠,“有本事你说明白,这副耳坠子若不是被你买了去,你到底是哪一日哪一次见我戴过的?”

“你我见面的次数也不少……”叶寻意本能的继续脱口搪塞。

终于,挑起了事端之后又事不关己看戏的祁文晏再次开腔……

他打断叶寻意的话,直接问祁欢:“你说她买走你耳坠子的店铺,是哪一家?”

自云珩失踪之后,众钰斋也关门了,老板伙计全部不知所踪。

说出来,也是另一个口说无凭。

但祁欢还是给了她三叔面子,收敛了气焰,乖乖的道:“城南吉庆街的一家老字号,叫众钰斋,泯然众人的众,珍宝……哦,就是与祖父名讳同字的那个钰……”

此言一出,坐在殿内席上的祁正钰与祁文景父子齐齐都是面色一变。

祁文晏长身而立,虽然站在御前,眼角的余光却盯着这边。

瞧见老头子的脸色,他唇角就隐晦的扬起一个有些阴郁冷酷的弧度来。

不过瞬间,又飞快的遮掩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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