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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70)+番外

就他们两口子腻腻歪歪秀恩爱去了,等祁欢能生活自理以后,他们都不怎么愿意带她玩了。

当然,祁欢也不怎么愿意跟着他们混,每时每刻被强塞狗粮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当然,她对自己真正的父母没有任何的不满,只是……

再遇到杨氏这样的“母亲”,又是一种全新的人生体验。

这让她很是珍惜。

母女俩将就着分享了一份最简单不过的早饭,杨氏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祁欢把盛包子的荷叶一并扔到大海碗里,暂且搁置在一边,又拿小桌上的茶壶给杨氏倒了杯水。

趁杨氏喝水漱口的间隙,她才琢磨着问起:“母亲,那位秦小侯爷太过自负骄傲了,这样强势的人,一旦纠缠在一起,将来就只有他控制别人的份儿,而绝容不得旁人掣肘他。且不论他对我的恶意究竟有几分,您找他合作,难道不怕最后成了与虎谋皮?”

秦颂这人,脾气坏,又自傲,十分的不好相与。

但祁欢不喜欢他归不喜欢,防范也是真防范……

打从心底里判断,起码目前来讲,她还没觉得秦颂这个人真的会有多下作。

虽然他一次次拿那晚庄子上的事恐吓威胁她,但那更像是他上位者鸟瞰笼中之鸟的一点恶趣味。

毕竟——

如若他真想仗势欺人,那么为了最立竿见影的报复,或者最大限度的拿好处,他该一早就主动分别去找祁正钰和杨氏谈了。

之前祁欢是关心则乱,被他逼急了,方才有些乱了方寸。

而这些——

则是她冷静下来之后,方才在路上才逐渐想清楚的。

杨氏如今已经逐渐习惯有女儿与她探讨事情。

她稍稍正色,却是不答反问:“他又与你说什么了?”

“她说您手上有两条日进斗金的商道生意,您愿意以其中一条商线相赠,以此换他秦家对有关于我的事情守口如瓶。”祁欢言简意赅,捡着能说的说,“但他说他还在考虑。”

杨氏本来从武成侯府出来,听说祁欢跟着秦颂走了,还很是担心。

甚至到了此刻,她也依旧理解不了秦颂非要单独见她女儿一面的意图。

“就只是这样?”她狐疑皱眉,觉得对方多此一举。

“就是这样。”祁欢面不改色。

但见杨氏没有否认什么,她也终于可以确定——

秦颂的确是有危言耸听,故意在吓唬她。

即使他没有当场答应杨氏的条件,但应该态度至少还是客气的。

否则——

杨氏现在也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换而言之……

这位秦小侯爷,是在玩一招欲擒故纵。

具体出于什么原因,祁欢暂时还想不清楚,但他的胃口确实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大,想要一并将杨氏手里最值钱的产业都抢过去。

这么一想,那人也是真的有够无聊和恶趣味了。

祁欢心思瞬间转了数转,却又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状态,重新面对杨氏。

她用力的抿抿唇,表情认真而庄重:“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其实如果不是这次我出事,按照母亲最初的打算,您其实是准备将这两条商道都给我带到武成侯府去,做嫁妆的,是不是?”

祁欢问她,语气却已然是笃定的了。

杨氏今日肯为她豪掷千金,这绝不是被逼无奈之下的仓促决定。

这是一条源源不断的资金产业链,她无论要做何处置,心里至少都应该打了无数次草稿算计,而不可能仓促决定。

“原来是这么想的。”既然事情说开了,杨氏也不打算再继续瞒她。

说着,终又是无奈的重重叹了口气:“当年你祖父一次出去赴宴回来就草率给你定了亲事,我本是不愿意的。生意场上的事,你也许不懂,小本买卖靠得主要是经营,做到我那个份上,却必须是要有靠山的。”

她说到这里,祁欢已经豁然开朗:“一开始,秦家老侯爷英年早逝之后,秦家也是孤儿寡母,啃着老本过日子,您怕他们护不住我,和您打算给我的这份嫁妆,故而犹豫。可是近几年来,秦家小侯爷秦颂日渐崭露头角,并且在武将当中有了一席之地,秦家的气势甚至盖过了咱们祁家去。所以……您才又开始觉得她家该是我的归宿?”

怪不得之前她试探着提起想退婚,杨氏反应那么大。

原来——

这门婚事,是她深思熟虑又暗中观望十几年才为女儿选定的路。

“你不要觉得是娘势力,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我只是权衡利弊,替你的将来打算。”杨氏也唯有苦笑了,“可谁曾想,他家那个二郎竟是这么叫人不省心。”

话到这里,她也就无所谓的兀自笑了起来:“这也许就是没缘分吧。没关系,这条路走不通,咱们换一条再走也是一样的。秦家那个小子现在是还有些拿乔,但他又不傻,最终会答应的。”

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跟她斗心眼?

也许秦颂的手段在同辈人里面已经很老道了,但是对生意场上征战多年的杨氏而言,有很多事,也都是可以凭经验算准的。

祁欢看她脸上势在必得的那一抹精明,心中却是百味陈杂:“您答应将两条商道之一许给秦家,跟他提的条件,除了解除我与秦二公子的婚约之外,还有就是他秦家日后必须庇护咱们剩下的另一条线?”

怪不得杨氏说,她今日去秦家是谈生意去的。

杨氏看她的表情,误以为她是舍不得,就又拍拍她的手背,安抚:“以前我没让你接触过这些,你心里应该没底。钱财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要觉得多吃亏,就我留给你的这些,也够你锦衣玉食安稳过下半生了。至于许给秦家的那份儿……就当花银子买平安了。”

看来,杨氏真的是想在有生之年就替女儿铺平后半生的路。

祁欢虽然还没做过母亲,但是杨氏给她的这份爱,却也叫她感觉过分沉重了。

她心中酸涩又感动。

也是第一次,眼眶酸胀,甚至隐隐有了想落泪的冲动。

可杨氏在笑,她也勉力的露出豁达轻松的笑容:“这两条商道的生意,是母亲手上最大的资产了?差不多的还有吗?”

杨氏道:“这些也都是你外祖母留下的,除了西北这两条,东南边海域还有几艘商船,出海的生意,我一个妇道人家不能亲力亲为,这一二十年下来经营的也不好,不过前几年已经交予你大表兄了。往北边另有一条,青风暂时顾不过来,所以暂时也还算在我手里……再过两年吧,等青风从东南边腾出手来,我也就放心的给他了。”

杨老太太留下来的家业,儿子女儿各一半——

这个分配方法,在现下长子嫡孙继承家业的大传统下,可见杨舅舅和杨舅母夫妻俩对杨氏也是相当厚道了。

当然,杨氏也绝对对得起他们的这份厚道。

祁欢这回情绪是真有些绷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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