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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697)+番外

祁元辰正写字写的投入,眼皮也没抬。

祁欢领着那婆子回了隔壁的卧房,星罗跟过去站在廊下守门,顺手将房门合上。

祁欢往椅子上一坐,直接冲她抬了抬下巴:“有话就说吧。”

“今儿个一早谷妈妈鬼鬼祟祟的去寻了门房昨儿个下午和晚上当值的小厮陈八斤,说是老夫人那院里有一扇门响动不对,陈八斤祖上是做木匠的,就叫他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奴婢多了个心眼儿,暗中尾随瞧了瞧,见着他们根本没去福林苑,谷妈妈只把八斤叫到隐蔽处,塞了一包东西该是银子,又说了会儿话就走了。”那婆子直接将打探来的消息和盘托出,“奴婢也怕惊动了老夫人那边,就没敢再贸然找八斤,去找了昨儿与他一同当值的来顺打听。来顺是奴婢一手带出来的,也就对我说了实情,他说是昨儿个傍晚三爷出府时和侯爷在大门口争执,说了大逆不道的话。事后管玉生警告他们不准外传,但奴婢瞧着……”

人与人之间哪有绝对的秘密?只有绝对的利益。

祁欢了然:“三叔究竟说了什么?”

这婆子就是为着这事儿来的,反正屋子里没有第三个人,就将打探来的消息与祁欢说了。

祁文晏会当面和祁正钰叫板,祁欢并不意外,可她却没想到她这三叔居然狂妄至此,都不避讳下人的。

也许他是根本不在乎这话外不外传,可既然她知道了,就总要将事情把握在手里才行。

“我知道了,你做得对,这事确实应该尽早报我。”心中飞快的思忖片刻,祁欢就叫了星罗进来,找银子打赏了这婆子二两,“事情烂在肚子里,不要再对任何人说,这事儿你就当不知道,我来处理。”

那婆子拿了银子在手,面色却依旧十分忐忑,支支吾吾道:“大小姐,来顺是个老实孩子,我……”

祁欢给出个笑容,安抚住她:“我明白,这事我不会叫你难做的。”

府里的大小姐算是个人物,说一不二,那婆子得她承诺,这才放心,捏了银子走了。

目送她离开,祁欢就微微沉下脸来,命令星罗:“你马上去前院找卫风,让他把陈八斤和来顺都扣下来,审一审三叔这事儿他们具体都对谁说了,如果只是卖给谷妈妈了,那就敲打一下,将他们送去母亲的庄子上呆个一年半载,等事情淡了再说,但如果他们嘴不严四下散播了……”

管玉生都已经当面警告提醒过一遍了,如果他们还大嘴巴到处宣扬,那就当真得重处以儆效尤了。

“是。”星罗应诺,片刻不敢耽误的前去办事。

但余氏那边却是起了心思,琢磨了一阵之后居然动了念头想要扣留人证,又打发谷妈妈去找陈八斤。

谷妈妈去到门房,得知人已经被祁欢命人提走了就大气不敢出的赶忙回福林苑报信:“老夫人,奴婢去的晚了一步,那两个小子都被大小姐叫人绑走了。大房和三爷之间向来亲厚,这想必是要封口的……”

这时候便能看出余氏这个所谓当家主母做的窝囊了,人被祁欢拿住了,她却是连跟自己的孙女去抢一下的底气都没有。

谷妈妈鹌鹑似的缩着脑袋,就怕她又一时兴起,再跟祁欢杠上自取其辱。

但余氏今天却多少有点心不在焉,砸了个茶盏骂了两句,然后就安静了下来。

陈八斤和来顺两个还算本分,一个是碍于人情跟门房的吴妈妈透了底,一个是因为余氏的身份和谷妈妈给的打赏才泄的密,却并没有再对别人说起此事。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祁欢还是先将他们送去了庄子上避风头。

晚上等杨氏回来,她就将事情原委告知了杨氏。

“都是签了死契的下人,也敲打警告过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杨氏赞许的点点头,只是想了下又问:“这事儿……你要不要提醒你三叔一声?”

祁欢却是无所谓的耸耸肩:“还是算了,他那心眼儿多的跟什么似的,但凡是他不想留下的把柄,也压根不会落到两个下人的耳朵里,我看他是压根就没当回事的,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就好,也不用拿这种小事去烦他了。”

不过就是说了句过头话而已,哪家的主子私底下也会有两句大逆不道的说辞,不外传就好,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杨氏想想也是,这事儿到此也就翻篇了。

祁文晏那里,的确是完全没把这种所谓的漏洞放心上,依旧我行我素,该干什么干什么。

云澄这几天良心发现,死心塌地的做孝顺女儿,皇帝罢朝这几天,她都向衙门告了假,每天进宫一趟,长则半天,短则个把时辰的侍奉汤药,并且陪着皇帝解闷,饭却是能在家吃就尽量在家吃的。

她与祁文晏之间倒是丝毫没受外界影响,依旧还是老样子的来往——

不刻意亲近给谁看,也不刻意避嫌忌讳谁。

与此同时,因为皇帝的这突然一场病,盛贤妃那里却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连续几日坐立不安。

祁欢来找过她之后,她思忖权衡了整个晚上,原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准备次日去面见皇帝一次的。

结果——

第二天清早,要带过去做敲门砖的补汤都一并炖好了,却得了消息说皇帝病了,并且下了道口谕叫太子代为理政几日,自己安居寝宫养病。

由于皇帝近几年已经很少临幸后宫,就算偶尔会去各嫔妃处走动一下,也基本就是走个过场,表示下雨露均沾以安抚后宫人心,所以渐渐地,现在后宫的这些女人们也基本都断了争宠的志气。

皇帝这次这么一病,各宫自然全都乌泱泱跑过去,请求侍疾以表关心,可李公公却是一视同仁的传话说皇帝不需要,把人都挡了回来。

盛贤妃这边虽是着急面圣,可是想到叶寻意那个阴险的女人盯上她了,她也不敢做的太独树一帜,在别的嫔妃都撤了的时候还一力请见,以免引人怀疑她的意图,所以这几天就只能是一边按捺,一边每日都派人去打探皇帝寝宫的消息。

这天上午又是桑烟去探听了一大圈回来,主仆几个关在寝殿说话。

“陛下那里还是谁也不见吗?”盛贤妃焦急发问。

“不见。”桑烟回道:“今日惠嫔和武贵人也都送了补品过去,补品李公公出面代为收了,人却还是都被挡了出来,没让面圣。”

皇帝身边的人不好买通,那位李公公是从四五岁上就跟着皇帝了,主仆情谊深厚,有他一力把关,别说往皇帝身边安插眼线了,就连只苍蝇都别想在他面前飞过去。

而这回皇帝病下之后,他那整个寝宫就如铁桶一般,他不出来,旁人也探不进去。

盛贤妃焦躁不已:“那太医院呢?今日去请平安脉回来又是怎么说的?”

桑烟道:“还是老说法,偶感风寒,并无大碍。”

在旁边侍奉茶水的连雨也跟着宽慰:“娘娘还是稍安勿躁吧,据奴婢观察,陛下那里应该确实是无碍的,要当真是什么大病,皇后娘娘就该将人留在凤鸣宫亲自侍疾照料了,哪能放他单独住回乾和宫去?再者说了,李公公不是传旨罢朝三天吗?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现在都这个时辰马上过午了,也没有新的旨意降下,也只能说明是陛下的身体确实无碍,明日复朝之后您再找机会去面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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