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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676)+番外

杨盼雨确切的下场和状态,盛贤妃此刻的确是十分关心的。

倒不是一心还想利用,而是祁欢的话如同当头棒喝,她还是听进去了的。

如果皇帝真的是一直都将他们母子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并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一直在网开一面,那么他们若是继续一意孤行下去,杨盼雨的下场就是她最真实的榜样!

她心头微微一悸,勉力点了点头:“好,那我知道了。”

顿了一下,她又重新打起精神,再次看向了叶寻意问:“若是杨盼雨这步棋走不得了,就得另外想别的法子,峥儿现在不在京城,凡事只能是你我多替他谋划操心着点儿,他若得了更好的前程,那自然也是你的福气,明白吗?”

她对叶寻意一直都是个看不上的态度,即使最近被对方洗脑,结成了联盟,私下相对,也还是保持主导,是个高高在上的态度。

这番言语,就无异于敲打,听上去就是逼着叶寻意要继续尽心尽力为他们母子卖命。

叶寻意心里冷笑,面上也是演戏,表现的十分恭顺:“是,儿臣都明白的。”

见着盛贤妃面露满意,她这才瞅准时机,话锋一转又问:“母妃,之前我与那位昭阳公主殿下就曾有过一面之缘,却一直忘了问,她那脸上是怎么回事?瞧着是外伤……是从军之后受的伤吗?”

盛贤妃现在心里对她已经有了隔阂与戒备,自然不肯将宫中秘辛透露给她,只含糊道:“好些年前的旧事了,陛下疼她,不准后宫提起这些不愉快的事,知道的太多没好处,你就不用打听了。”

这位昭阳公主得宠,叶寻意是上辈子就知道的,否则也不至于叫云珩都当了皇帝了还要耿耿于怀的嫉恨。

看盛贤妃这态度,也是不可能告诉她了,为了不讨人嫌,她依旧还是表现温顺的闭了嘴。

盛贤妃却并不想和她待在一起,又耐着性子喝了口茶也就放下了茶盏起身:“这里日头有些大,本宫就先去宴上了。”

她愿意是先甩开了叶寻意,但是又不便明说。

但是叶寻意那里满脑子寻思着云澄的事,自然也不想黏在她身边受她制约,连忙推脱:“先过去席上的好像都是长辈,儿臣这身份,到底不是府里正妃,有些辱没了殿下与母妃,我还是晚些随大流再一起过去吧。”

她这话说的,当真是一心一意为着云峥母子二人着想,又谦逊又聪明的。

盛贤妃不由的深深看了她一眼,心里不免动摇,立场又开始打转儿。

但随后,她也就暂且移开了注意力,冷淡提点:“嗯,别生事。陛下拿那昭阳跟眼珠子似的,今日她这及笄礼上是断容不得半分差错的,惹谁也别惹她。”

“是,儿臣谨记。”叶寻意嘴上应着,心里却十分不屑。

她甚至觉得这位皇帝陛下怕不是有病!

像是长宁侯府杨氏那样偏袒女儿的母亲,她见过,毕竟养女儿的确是会和生母更亲近更有感情的,可一般家族里的父亲,都是拿女儿当联姻工具和棋子的,所谓的宠爱,就仅像是养条狗似的,心情好了逗逗赏赐一点好物件而已,哪有什么真情实感的?

这位皇帝陛下还是个日理万机的天子,又不是没儿子给他教给他宠,怎么就会拿着个女儿如珠如宝的稀罕?

盛贤妃其实是察觉了她的心不在焉和言不由衷,可到底也没点破,递了个眼色,她那大宫女就上前扶了她手,主仆一行离开。

等到走上水上回廊,四下无人。

大宫女便主动禀报:“奴婢吩咐连雨先回去了,她说的情况与方才叶氏所言差不多,叶氏才进去槿兰苑没一会儿里头杨氏就发起疯来,多亏是侍卫冲进去的及时把人制住了,否则叶氏都未必能全须全尾的出来。至于祁大小姐当时是否已经藏在暗处守株待兔了……连雨也说不明白。”

可是不管怎样,叶寻意今日的行事,的确是完全掌握在人家手里了。

是因为人家未曾当场发难,他们现在才有机会在这里琢磨研究内情。

盛贤妃想了一上午这些破事儿,觉得脑壳都隐隐发痛了。

她按了按太阳穴:“先不说这些了,趁着现在,你去宫门外头找刘管家。”

她示意宫女附耳过来,将祁欢透露给她的叶寻意怀孕和小产的内幕说了,打发了宫女前去确认,后又嘱咐:“悄悄地去,如果刘管家说确有其事的话,那你就嘱咐他,事后也千万莫要叫叶氏知道本宫问过此事。”

大宫女也已然是被这消息震得七荤八素,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这才谨慎应诺,转身往回走。

回到岸上,遇到迎面走过来的其她嫔妃相问,她就随口解释:“我们娘娘说方才喝茶帕子弄脏了,叫奴婢回寝宫再取一块过来。”

这些后宫女人平素里养尊处优,日子过得精致,这算正常需求,其他人自然不会多想。

另一边,仪典结束之后,祁欢本是鼓足了勇气想去找祁文晏打招呼,顺便就上个月替云兮寻解药一事当面道谢的,可是由于仪典的后半程她没敢再偷看对方,等结束之后人一多到处走动,她便寻了一圈也没再瞅见她三叔的人影了。

祁文晏这种人,神出鬼没又深不可测的,祁欢是完全不担心他在宫里落单或者乱走会招惹上什么事,只要他别一时兴起亲自搞出点什么事……

东道主就该烧高香了!

所以,既然错过了,祁欢也就没再执着于找他,领着顾瞻过去寻了杨氏打招呼。

而彼时的祁文晏,的确落了单。

仪典将要结束时,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云澄身上,他便悄然转身退出了人群,独自晃进了小花园旁边连着的那片竹园里。

今天御准的活动范围是在那片小花园里,这里又是顾皇后寝宫院内,事实上但凡懂点分寸和规矩的人都不会擅自往这地方来。

他像是为了躲清静,站在一处林荫茂密的小径上,闭目倾听微风过处竹叶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极惬意的模样。

叶寻意脚步刻意放轻的从后面走过来。

其实是故作高深神秘,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的。

而祁文晏本来就是在等她出现,并且以他的警觉和耳力,从对方进了这园子之后的一举一动就已经尽在掌握,只是他佯装不察,在叶寻意出声之前没有睁眼回头罢了。

叶寻意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确定了对方毫无反应,这才轻笑一声开口:“祁大人这是心情不好还是心情太好,太子殿下可是到处寻您呢,您却一个人躲到这里来了?”

而她之所以能精准找到对方,是因为她压根对云澄的及笄礼没兴趣,反而全程都拿眼角的余光盯着这男人的一举一动,包括他专注观礼瞧向云澄的眼神。

潜意识里,叶寻意是不肯承认祁文晏这样的人会对任何女子动情的,可哪怕明知道对方是演出来的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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