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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66)+番外

就……

出来散个步?

按理说秦颂就算再狂妄,也不该是敢公然把杨氏怎么样……

但他这样,明显另有目的。

祁欢不容多想,抓起披风就推门从马车上跳下。

老井被她吓了一跳:“大小姐,您这是……”

“我饿了,去附近找个铺子买点点心。”祁欢埋头三两下把披风系好。

金妈妈和星罗等人自然要跟,却被她直接否了:“不用跟,我就在附近,若是母亲先出来,你们让她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

大小姐可是夫人的命根子,金妈妈自然不肯。

星罗如今已经能够做好一个忠仆的本分了,立刻拉住她:“金妈妈别去了,小姐有分寸的。而且,这是在武成侯府大门口,不会出事的。”

两人拉扯说话的间隙,祁欢已经快步去追秦颂。

她脚下生风,浅色的披风在背后飘成一片蝶翼。

虽然女孩子的脚步声很轻,秦颂以他习武之人的耳力也听得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他依旧款步前行,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而祁欢追到他身后,居然也没开口叫他。

他步子大,她步子小,她就保持着秦颂两步她三步的节奏,隔了三尺左右的间距跟着,像是一条烦人的小尾巴。

秦颂几乎立刻反应过来,她这是在跟自己打战术,比耐性。

明明此刻她应该很是担心杨氏才对,否则她不会跟过来,但却还要强撑出气势来,以免被自己彻底挟制。

拐过侯府门前这条街,隔壁街上的店铺已经陆陆续续开门做生意,更有挑着锅碗瓢盆过来摆摊卖热腾腾早点的摊子,前面都已经坐满了人。

秦颂依旧旁若无人走过这条街。

祁欢一直跟他拐进了侯府后面的巷子里。

武成侯府整片建筑的占地只比长宁侯府略小些,这就导致这条巷子又深又长。

越是往里走,就越是幽深。

秦颂一开始也没想太多,但她发现祁家这位看似娇滴滴的大小姐,胆子竟然出奇的大,不仅人在闺阁之中就与人有了苟且之事,又在明知道自己来者不善的前提下,就敢孤身跟着自己来?

他有意试探,故而就一直往巷子深处走。

直到巷子外面那街上叫卖的人声都完全听不见了,女孩子不慌不忙的脚步声依旧保持那个距离跟在身后。

再这么走下去,就又得绕回侯府大门前面去了。

最后——

居然是堂堂武成侯没熬过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秦颂率先停住了脚步。

“跟着本侯作甚?”他负手站在巷子里,气势冷硬,没有回头。

侯府后面那座宅子,应该是没有人住了,年久失修的墙壁,隐隐透出几分隐约霉烂的气息。

祁欢躲它远了一点,靠到武成侯府这面墙这边。

不理会秦颂的恶劣挑衅,直切入正题:“秦小侯爷今日又想与我说些什么?”

这位祁大小姐,果然依旧还是擅长打直球。

秦颂自己都觉得自己前面的故弄玄虚有些没滋没味儿了。

祁欢不主动上前,他就自己回转身来,反客为主,再把主动权拿回来:“你不先问世子夫人将你退婚一事谈妥了没有?”

祁欢觉得他纯属有病!

有话不直接说,耍人玩很有意思吗?

她也受够了这狗男人的窝囊气,突然莞尔一勾唇,凉凉道:“小侯爷今儿个穿的这身衣裳挺精神。”

长相漂亮精致的小姑娘,脸上笑吟吟的。

秦颂不知她突然在鬼扯什么,不禁愣住。

祁欢道:“这颜色是挺好看的,所以,小侯爷是想给令弟也搞顶这个颜色的帽子戴咯?”

意识到自己被耍,秦颂眼中骤然现出暴怒之色。

那一瞬间情绪失控,他骤然出手,就要去卡祁欢脖子。

可祁欢又不是坐以待毙的傻鸟,撩完虎须,立刻就战术性后撤。

什么有涵养的男人不会动手打女人这种屁话,留给女主去实践落实吧,当炮灰就要有当炮灰的觉悟。

然则,她虽然怂的够快,却到底还是没见识,低估了一位武将出身的青年才俊的速度与战力。

秦颂一手没抓住她,既没愣神也没撤手,反而借着那股饿狼扑食般的气势,啪的一巴掌拍到祁欢侧后方的砖墙上。

祁欢当时是真的完全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耳畔呼啸而过的一道掌风。

然后啪的一声碎响,砖灰四起,飘了她一肩膀。

与此同时,她退路也被彻底封死,完完全全被这狂暴中的小侯爷一巴掌怼墙根底下了。

头皮整个都是麻的……

她当时的确是有一个瞬间,整颗心脏都被突如其来的那种无边的恐惧包裹住了。

然则还不等配合做出表情,烟尘扑入鼻息间,她却先本能嫌弃的皱了下鼻子——

那味道,的确是很呛人。

也就是这不合时宜的一个小动作,瞬间就叫暴走中的秦颂将怒意先去了一半。

不过,他依旧要给这不知死活的丫头一个教训。

于是,气势不减,秦颂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谁给你的胆子,叫你拿本侯取乐的?”

祁欢方才的小动作,把他成功误导了。

他以为她悠闲成那样,还有闲心嫌空气不好,纯粹就是不怕死。

此时为了制造压迫感,他身体刻意前倾。

一弯身,鼻尖从她鬓边蹭过,隐约嗅到一抹幽香。

那味道极浅极淡,就因为缥缈不实在,反而叫人心里一空,莫名有些惦记。

秦颂不期然一个晃神。

祁欢当然不知道他心里这些乱七八糟的小九九。

她前面有那么一瞬间确实差点吓尿,这会儿一打岔,也立刻恢复战斗力。

脖子一梗,反唇相讥:“难道不是小侯爷先肆无忌惮拿我们母女来取乐的吗?”

秦颂的思绪被她打断,猛然回过神来。

意识到自己前一刻不为人知的失态,他本能的反应就是想赶紧退开,离她远点。

可是骤一抬眸,对上女孩子黑白分明却带了几分戾气的那双眸子,他便死死的稳住了,没有动。

祁欢冷眼看他,该出的气出完,她也不再逞口舌之快,直接问他:“若是我母亲与贵府谈妥了,想必小侯爷也不会再纡尊降贵,亲自出来见我。既然如此,你有话直说便是,看咱们能不能谈得拢,又何必拐弯抹角的出言戏耍?”

虽然论门第,两家都是侯府,可长宁侯府不仅日渐没落,又很显然——

祁正钰那些人,压根就不想费心来管她的事。

否则,这婚事原就是祁正钰定下的,他以一家之主的身份登门,怎么都比杨氏有分量。

两家人又没什么世仇,他但凡好言相劝……

秦颂一个晚辈,多少得给他面子。

可是现在,那些人明摆着靠不住,秦颂无非也是因为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打压欺诈她们“孤儿寡母”。

虽然这个祸是祁欢自己无意中闯的,她也不觉得任何人有义务替她来承担,可祁家那些人的态度和作为,也确实让她窝火,心里替杨氏委屈和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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