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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628)+番外

杨成廉家里的发展未如预期——

晚膳过后,趁叶寻意在自己住处不远的小花园里散步的间隙,做家丁打扮的东方暮便出现了。

一边佯装给花草施肥,一边与叶寻意闲聊。

叶寻意听了杨府发生之事,意外之余——

恼怒谈不上,但遗憾却是实打实的。

可是,她的脸色和态度看上去却都分外的不好,瞪着东方暮道:“你又跟到杨成廉府上去动作了,为什么不事先与我知会?”

却居然,给宁氏投毒一事,并非是她阴谋指使的。

东方暮自然用不着看她脸色,不咸不淡道:“昨夜受你所托,我却没能成事,我们大成人还是言而有信的,既然一击不成,我便想着横竖都是一样的套路,那么死谁不是死呢?曾经风光无限的右都御史府的老夫人那条命的价值,造势起来,总会比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山野小民更轰动。”

说着,他也是面露遗憾,微微一叹:“只是可惜,再一次功败垂成,叫她躲了过去。”

既然是构陷祁欢的局,那么无论是不是她亲手设计安排……

叶寻意总是希望它能成事的!

所以,对东方暮的善做主张,她有部分是怕对方贸然行事连累到自己所生的怨气,另外更大的部分——

是对对方功败垂成的惋惜。

但她情绪并未明显的表露出来,冷冷的往旁边别过了脸去,暂时没有做声。

东方暮却仿佛兴致很高的模样,根本不在意她脸色般的又再忖道:“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这回究竟只是杨家那老太太的运气太好,才叫她躲过一劫,还是……”

他的话,只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叶寻意忍不住再次移回了视线,冷冷的问:“还是什么?”

东方暮脸上向来没什么明显的情绪,也是看着她,意味深长道:“一次失手,可以说是我们运气不好,可接二连三的不能成事,就该全盘考虑,是不是对手太过强大,而我们又太过轻敌了。”

叶寻意下意识的就不想赞同他的观点。

可是昨晚他们派人去暗杀杨怀真时,就没想到祁欢居然会周到的刻意留人蹲守,去护一个市井小民的性命。

而这一次在杨府——

东方暮明明亲自出手,毒都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成功下在宁氏的鸡汤里了,最后千钧一发之际却还是叫宁氏侥幸躲了过去。

叶寻意也不得不考虑运气在这些事里所占据的分量!

可——

她就是不愿意承认祁欢真有那个脑子,靠着预判她的行动来破局。

所以,她依旧是嘴硬,不屑反驳:“不就是一碗补品被底下人误食了吗?主子胃口不好,赏了一口吃的给身边人这是常有的事。”

这女人,不仅自以为是,还心胸狭隘的输不起,不肯正视问题,惧于承认旁人确实比她强!

这样的人,其实是很难成就大事的!

只不过——

东方暮依旧还是老想法,他并没有义务指点纠正这女人什么,只是互相利用而已,犯不着为对方考虑太多。

是以他依旧未曾点破叶寻意,反而从善如流的绕开了这个话题,正色道:“不管怎样,哪怕只是我们最近的的运气差,也得尽可能的弥补,防患于未然。过些天长宁侯府的老侯夫人六十大寿,你不是约定了宁王要一同前往吗?保险起见,想个法子叫我混进去。那里至关重要的一步棋,不能出任何差错,我亲自去?”

“你要跟我去长宁侯府,亲自动手?”叶寻意大惊失色,差点尖叫出声。

东方暮道:“你不是应该很乐意拖我下水吗?总好过叫你替我们承担风险?”

叶寻意这女人,在算计利益的时候,可是锱铢必较,一点也不蠢的。

而叶寻意本来也没想过要为他们赴汤蹈火,承担风险,甚至打前锋的。

东方暮这个提议,正中下怀。

可——

她同时又害怕万一,万一一个不甚,东方暮的大成人的身份暴露,反而会连累到她。

“想想办法吧。”东方暮见她迟疑,只是直接催促:“我去,总比其他的任何人去办这事都更可靠!”

他在这附近滞留的时间太长,看到远处有人过来,就拎着水桶走了。

而这一晚的杨府后宅之内,却是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彻夜难眠。

下午宁氏受了惊吓,虽然当时撑住了,甚至都没有背过气去,可程妈妈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惨相却实实在在印在了她心里。

她本就惜命的很,想想——

如若当时不是她临时想起祁欢的话倒了胃口,而是自己喝了那碗鸡汤,那么七窍流血被抬出去的那具尸体就是她了。

事后她整个人都软了,瘫在暖阁的炕上,一下午加一个晚上都滴水未进,更是挪都没挪地方。

挨了两三个时辰,也到底是心里的恐惧和邪火都散不出去,就眼睁睁的被吓病,发起了高热来。

没了蒋氏操持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只能是杨成廉亲自去查问纰漏所在。

宁氏一面发热烧的头痛欲裂,一面在没得个确切的结果之前却又怎么都睡不着,就这么头昏脑涨的咬牙熬着……

一直熬到华灯初上,又熬到夜深人静。

杨成廉这才身心俱疲的过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口干舌燥的喊;“来人,上茶。”

院子里的丫鬟应诺去沏茶。

宁氏强撑着病体,自行稍稍坐起来,面色沉沉的问他:“怎的,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这结果,看杨成廉的表情就几乎可以断定,她却也不得不抱着一丝侥幸再问问。

杨成廉果然是一筹莫展的狠狠捶了下桌子:“厨房煮汤的砂锅里并无问题,所有经手之人轮番拷问了一遍,都打死两个了,他们依旧只是喊冤。而且厨房负责母亲饮食的厨娘是跟着咱们走南闯北,侍奉了许多年的,一家老小也都在府里,就算旁人会见利忘义,生出旁的心思来,她却一定不会出半分纰漏。”

宁氏抿住了唇,再度沉思起来。

杨成廉也是又气又怕,被吓得不轻,又再斟酌着开口:“那丫头的话真的可信吗?那锅汤根本就没被可疑人等接触过,当时那丫头走时,丫鬟正在送汤过来您这的路上,双方走的却是两条路,连照面都没打,她也不可能有机会下毒。难道真像是她所说的,是因为有人想往她头上栽上一件人命官司,这才见缝插针做的孽?”

主要是查了这么半天,他们愣是连这毒是怎么下的都没想明白。

这真真的就跟活见鬼一样!

想想就叫人不寒而栗!

如果就只有这么一次还好,万一对方不死心,以后随时随地找机会再给他们来两次……

最后,只怕他们母子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杨成廉被这个疑团困扰着,坐立不安,几乎忍不住要抓狂。

宁氏虽是和他一样的心情,可这时候也不得不强装冷静,恨声道:“或者她说的是真,就是她得罪了人,她又不想与我们同归于尽,这才不得已过来变相提了个醒儿,但也或者……这就是那死丫头故弄玄虚,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可无论真相如何,她这使的都是一出攻心计,要拿这事儿长久来折磨我们的。这番用心,也是相当狠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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