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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595)+番外

“不过无论如何,武成侯此次请命离京,于我们而言都的确是可乘之机!”东方暮听她这一番游说,也有点被说服了,便不再纠结祁欢三人的感情纠葛。

他正色提醒叶寻意:“我还是那句话,成大事者要能屈能伸。既是要利用武成侯秦颂做文章,你总不能以你自己的名义找他,你们宁王殿下这块现成的挡箭牌,不用白不用。”

无论是要拉拢还是怂恿秦颂,都总要有人出面去挑拨的。

叶寻意自然不会亲自出来。

她既不想承担强出头的风险,也更知道因为秦硕的事,秦颂此人对她也成见极大,若是由她出面——

成事的几率只会大大被拉低。

“不用你一再指手画脚的教我怎么做事,我知道轻重,这些事我自有打算。”叶寻意面色不愉,脸色更冷了几分下来,“再过几天我就差不多能出门走动了,之前你答应给我东西呢?弄来了没?”

东方暮唇角扯了下,自怀中摸出个小瓷瓶子丢给她。

褐色的小瓶子落在桃红色的被褥间,显得很是粗粝刺眼,极不协调。

叶寻意将瓶子捡起。

谨慎起见,没有贸然打开看,只是拿在手里晃了晃。

里面依稀只有一粒小丸子的样子。

她似乎见不惯对方这等抠唆,拧眉又朝东方暮看去。

东方暮道:“剧毒,三日之内必死无疑,即使太医当中有用药解毒的高手,可以调出解毒的方子,可是解毒需要的最重要的一味药引也只有我们南边有,而且必须现采现用,新鲜入药才能奏效,三日之内,除非他们有飞天遁地之能,否则……除了受制于你,他们绝没有第二个方法可以解毒。”

叶寻意面无表情:“解药你不一并给我?”

“我以为你不需要呢。”东方暮半真半假的调侃了一句,倒是又从怀里摸出另一个青色的小瓷瓶扔过来,并且解释,“那丸毒药在清水里化开会有轻微的浮色,据说……味道倒是不甚明显,最好是化在茶水或者混入饭菜当中,方可神不知鬼不觉。”

叶寻意默然,表示自己知道。

外面的雨声这会儿听着倒像是小了些,东方暮便又推窗跃了出去。

走前,又回头深深看了叶寻意一眼:“等你的好消息。”

他翻出窗户之后,外面除了淅淅沥沥的冷雨声,也没再听见别的动静。

叶寻意手里握着两个小瓷瓶又枯坐半晌,直到听见睡在隔壁屋里的婢女起夜推门出来的声音。

她最近因为东方暮总是神出鬼没的往她这里来,所以夜里都不准婢女睡在自己的屋子里,又叫她们在房里留盏灯,方便自己半夜起身。

是以,看见她屋里亮着灯光,婢女没听见响动,只当她还在睡着,也就没有过来询问什么。

叶寻意将那两个小瓷瓶顺手塞到枕头底下,等听着那婢女如厕回来的脚步声,就喊了她:“来人。”

婢女先回屋洗了个手,然后才又匆忙跑过来。

推门进来,小心翼翼道:“主子您也起夜吗?奴婢服侍您?”

叶寻意却是坐着没动,视线瞟向窗边留下的那滩水渍:“把那里收拾了。”

婢女循着她视线看过去,夜里光线不好,她凑近了定睛细看,发现那是一滩混杂了泥土的水渍也大为惊奇:“这怎么会湿了一片?”

叶寻意已经拥着被子躺回床上,漫不经心道:“晚间窗户没关严实,方才跳进来一只猫。”

那水渍好大一片,并不像是小动物误入留下的。

并且,婢女记得很清楚,叶寻意这边的窗户她在睡觉前还过来仔细检查过的,都上了栓,锁死的。

想想也可能是主子自己起来开窗透气忘了关……

婢女知道叶寻意不喜欢多事之人,也没有妄加揣测,找来抹布将水渍一点点擦干。

等到起身再看,叶寻意已经侧身朝里卧在床上,像是又睡了,她也便轻手轻脚的带上门退了出去。

长宁侯府这边,秦颂离京之后,祁欢像是了结了一桩心事,心情放松了许多。

次日,天气放晴,她也依旧没出门,宅在家又替杨氏带了一天孩子。

晚间在安雪堂用过晚饭,她又借着帮忙哄祁元辰去睡,多磨蹭了会儿。

等在厢房哄睡了祁元辰出来,却见云娘子正等在门口,冲她笑道:“夫人叫您去她屋里说会儿话。”

“好。”祁欢回她一个笑容,大概也能猜到杨氏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

虽然——

她今天本来也是故意磨蹭,想要晚点好单独和杨氏说会儿话的。

三更半夜,她们母女要说悄悄话,云娘子就没跟进去。

祁欢进屋带上房门,彼时杨氏已经洗漱更衣完毕,穿着一身寝衣坐在灯下,边看账本边等她。

“晚上光线不好,看账册伤眼睛的。”祁欢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杨氏也便从善如流的将账册合上,放在一边。

她冲女儿招了招手。

祁欢走过去,在她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杨氏面上带着温软的笑意,握了她的手,将要开口时却有几分迟疑。

祁欢看在眼里,也就跟着笑了:“母亲您不用担心,我跟顾瞻之间没什么事的。”

自从高府开始办丧事开始,祁欢虽然表现的若无其事,可所有人都看的出来她有意在绕开高家的白事,杨氏这个做母亲的就更是敏锐了。

知道女儿心里对此事介意又敏感,她也是忍了这些天,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但见祁欢未曾遮掩的直接说出来了,杨氏心里倒是定了几分,只仍忍不住忧心叹息:“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大姑丈的事……人有旦夕祸福,这些都是说不准的。你放宽心些,你这前面十几年缠绵病榻,已经算是吃尽了苦头,后半生也该有坦途可走了。”

最开始,她是极不赞成祁欢选顾家的婚事的。

可是现在——

也不仅仅是因为亲事已定的关系,实在是这大半年里自家母女都承了顾瞻太多的人情照顾。

生而为人,首先便是要有感恩之心。

尤其——

顾瞻从人品到对女儿的心意,这些都是没得挑的。

现在这个情况,她已经不可能劝着祁欢退亲,再重新选一条路走了,只能是日夜祝祷,希望顾瞻吉人自有天相。

叫祁欢来说话,也是看祁欢最近闷闷不乐,想言语上安抚一二。

祁欢自然也是不想叫她为了自己的事担心,乖巧的点头笑了笑:“我知道的,我就是最近这段时间心情不太好。”

“真的?”杨氏却仍是不怎么放心的,“顾世子近来该是也不忙吧,我瞧着他现在也不天天来了,你们不是吵架了吧?”

“没有的事儿!”祁欢当即澄清,想着确实对不住顾瞻,她情绪难免显得低落了些,苦笑道:“都是因为我最近情绪不好,他肯定也是察觉了,大概也是不想看我这张郁郁寡欢的脸吧,所以暂避两天,也好叫我冷静冷静,我们真的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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