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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558)+番外

她这种人,到了这会儿,就更不可能反而真是感同身受的替女儿难过了,不过就是做样子罢了。

虽说办丧事,她这个做丈母娘的是该有个悲伤的表示……

可演戏演过了,只会适得其反,给真正伤心的人添堵。

“反正她这大半年都关在家里称病,那后面摆灵堂吊唁时就也别再叫她露面了吧?省得丢人现眼。”祁欢道。

“老头子有分寸,这个不用咱们管。”杨氏道。

她跟福林苑那老夫妻俩如今的状况,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好在——

在大事上,老头子是会权衡利弊,不至于拎不清。

祁欢于是也就不再过问操心他们老两口的事,只是看见杨氏脸上的倦色,不免忧心:“母亲您还好吗?本来就应该卧床再静养几天的,结果又出门受累。”

杨氏笑道:“没事,但我这身子骨儿确实不争气,这回是爱莫能助,没办法了。你父亲和二房的都留在那边帮衬了,我也把金妈妈留下了,后面我就不去了。”

总不能为了去给别人帮忙,就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

祁欢其实也是这个意思。

母子三人回到安雪堂,厨娘已经把晚饭备好了。

祁欢吃了饭,把祁元辰交还给杨氏,就回了自己那边。

杨氏盯着她的背影,一直目送她施施然走出了院子,才终于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

“夫人您怎么了?”桂云端了刚煎好的药进来,看她盯着院门的方向发愁,突然福至心灵,不解问道:“您怎么没跟大小姐说,今儿个下午在将军府遇到顾世子的事?”

顾瞻今天是全天都在高家帮忙的。

事实上,昨夜他送了祁欢回来之后,转身就又马不停蹄的再次出城,去接的高云泽一行。

杨氏看她一眼,终也只是又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从她手里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彼时,平康坊的宅院大门前,两位邻居又是不期而遇。

今天,祁文晏难得又换了乘坐轿子出门。

他轿子正在大门前落轿,另一边的街角,云澄也刚好拐了过来。

远远地看见他的轿子,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昭阳公主殿下,居然本能的拉紧缰绳犹豫了下,差点就当场掉头避开了……

原因无他——

今早她一觉睡醒发现自己是在卧房的床上。

虽然身上衣袍未宽,但她却清楚的记得昨晚是多喝了酒,在后花园的凉亭里睡过去的。

她身边的侍卫不敢不叫醒她就随便动她,并且她也试探着问过,侍卫和院子里伺候的两个婢女都说昨晚没听见什么异常的响动,不约而同都认为是她自己喝够了走回去睡的。

然后,云澄就很清楚的知道她昨晚究竟是怎么回去的了。

虽然这也不算什么太出格的事,毕竟也没做出酒后乱性的事,可——

事情才刚发生,再遇见祁文晏,她心里还是本能的有几分别扭。

“主子?”见她突然停住,侍卫就提醒了一声。

云澄连忙收摄心神,又到底遇事落荒而逃并非是她的脾气,她就又重新整理好心态,若无其事的继续打马前行。

祁文晏坐上轿子,人就相对装得厉害,也额外矫情几分,磨磨唧唧的。

是以,虽然是他先到,等轿夫压低了轿子将他请下来时,云澄已经跳下马背,准备进门。

目光不经意的瞥了眼,然后就惊愕的发现——

对面冷漠不近人情的大理寺少卿大人,此时正面容严肃,怀里抱着只毛色顺滑的大肥猫。

他皱着眉头,从表情到动作,都是看上要多违和可笑,就有多违和可笑。

这么一打岔,云澄心里那点小小的心虚和不自在也就瞬间抛之脑后。

她下意识停住步子,目不转睛盯着祁文晏抱在怀里的猫,随口调侃:“你还有这癖好?养猫啊?”

因为确实觉得他这样子跟有什么大病似的,语气里就不加掩饰的带了几分审视的轻嘲。

祁文晏也正纠结这撸猫的手感跟他预期中的有所偏差,叫他不太满意,以至于他都未曾注意到对面过来的云澄。

此时骤然回神,一抬眸就对上面前少女关爱智障一样的眼神,登时就觉得很下面子。

“不是我养的。”他面色瞬间一肃,本来还有点手足无措僵硬抱在怀里的猫,立刻改为拎在手里。

他快走两步上前,递到云澄面前,“路上捡的,你要吗?”

他这人,的确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能有好耐性和好脾气养小动物的。

再加上此时这个一本正经的嫌弃表情——

太真实了。

“我?”云澄也乐了,“偶尔遇见逗一逗还行,你看我像是有那好脾气会养猫的吗?”

说完,她倒是轻拍了下猫脑袋。

觉得手感不错,又用指头挠了两下。

然后便转身进门去了。

祁文晏擎着猫的手,还僵在半空中。

风临察言观色,小心翼翼从后面凑上来:“主子……您这猫,还要吗?”

本来祁文晏心血来潮说要养猫,他该是给买的,后来想想流浪猫满大街都是,与是上蹿下跳在大理寺衙门附近几条街逮了一下午,最后甄选出这么一只瞅着最顺眼的,拿回去洗了洗就抱给祁文晏了。

早知道他是要送给对门的小姑娘,就不该抓野猫,应该正经去聘只漂亮温顺些的嘛!

这不坏事么!

但好在,他那说话不清不楚的主子没计较,咂咂嘴,反手将猫塞他怀里:“你养着吧,也不缺它一口吃的。”

送姑娘东西没送出去,他居然也没恼?

这可就有点颠覆性格了!

但他不阴阳怪气的是好事,风临也懒得去想为什么他吃瘪之后还能这么不温不火的,赶紧追上去问:“高将军的灵柩被护送回京了,咱们是得登门吊唁的吧?您打算哪天过去?”

高长捷之死,祁文晏是最早知道的几个人之一,是以对这个消息只不过等闲视之,只道:“你随便安排吧,看哪天有空就哪天去。”

他跟家里的兄弟姐妹们,除了祁文景之外,其他人不仅是不亲近,甚至连接触都几乎没有。

若不是为了做给外人看,他甚至都根本没必要过去。

风临知道他是真的不在意,也就没有再揪住这个话题不放。

与此同时的武成侯府,晚饭的饭桌上,秦太夫人却是因为高家的白事唉声叹气。

秦颂兄妹几个都知道她这是因此又想到了他们英年早逝的父亲,有感而发,故而全都一语不发的默默扒饭。

一餐饭,没滋没味的吃完。

放下碗筷,虽然气氛十分压抑,秦硕和秦颖两个互相挤眉弄眼的使眼色,最终却谁也没敢擅动。

秦太夫人也不太在意这两个小的,只对秦颂说道:“你哪天休沐?或者看看最近哪天不忙,告假半日。咱们和高家也是多年的交情了,得备一份厚礼,全家一起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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