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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532)+番外

“是……”太医拱手应诺。

却是未等他上前,徐秋仿佛也被羞辱到了极致,忍无可忍,突然含着一脸悲愤的泪水大声道:“祁大小姐要怀疑奴婢身上藏了不该有的东西,那奴婢脱衣自证清白便好,我们这等低贱之人,也不敢劳太医动手。”

她着手便三两下解开腰带。

太子一看这架势,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太不成体统了!

可是帝后都没吭声。

他去看祁欢,祁欢居然还是一副泰然处之,好整以暇的表情,就那么看着。

徐秋脱下外衣之后,没见有人阻止,心里已经开始觉得不太对劲……

但她要自证清白,做贞烈状,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摒弃杂念,继续将下裙也脱了,只留了鞋袜和里面一套中衣。

最后,她满面通红,抱着自己双臂,屈辱看向祁欢,质问:“祁大小姐可满意了?”

祁欢却是气定神闲,冲她挑了挑眉:“还有你的鞋袜,一并脱了。”

鞋子正合脚,鞋袜里根本就不可能藏东西!

徐秋觉得祁欢就是仗势欺人,故意羞辱她。

甚至于——

在场的许多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可——

帝后二人不管。

徐秋面红耳赤的四下扫视一眼,见着没人制止祁欢,只能再度忍下无尽屈辱,又将鞋袜都脱了:“大小姐现在满意了吗?”

祁欢却不再理会她,只对旁边都羞的有点老脸通红的太医道:“太医查吧,她的这些衣物。”

“呃……”太医整个一懵。

太子倒是眼睛一亮,灵智顿开之余,有些兴奋的脱口道:“是了!如若当真是她强行给另一宫女灌药,另一个与她争执反抗,必定会有药粉或是药液洒落,那便极有可能沾到她衣物鞋袜上。”

此言一出,又惊醒一大片人。

而那徐秋闻言,却是脸色刷的又是一白,眼神里迅速闪过一丝慌乱。

甚至于——

她差点就抢上去夺她那些衣物了。

她以为祁欢说在毓秀身上没发现药包药瓶之类,便是要搜她的身找这些,却当真没有想到对方心思细密,是要直接寻残存的药渣。

那老太医这会儿也被激起了兴致,跃跃欲试,当即半跪下去,捡起她那些衣物一一检查。

徐秋为了不暴露她的慌乱,只能尽量低垂着脑袋和眼睛,叫人看不见她的表情。

可在场的,若是眼尖些的人,却已经可以从她细微的表情动作间看出她的心虚。

这其中——

就有被这事儿勾起极大兴趣的太子殿下。

趁着太医查验的工夫,他甚至踱步凑到祁欢身后,等不得的请教起来:“祁大小姐,恕本宫眼拙,这宫女前面究竟露了什么破绽,你怎么就敢赌是她给那死者灌的药?”

盛贤妃有句话是说的没错——

这一点上,祁欢表现出来的就是信口开河,紧凭臆测。

恰在此时,前去前朝搜查各衙门屋舍的贾公公居然已经回来。

祁欢便暂时打住话茬。

“怎么这么快?”皇帝稍稍坐直了几分身子,也显得精神多了,问贾公公,“是有结果了?”

贾公公实话实说:“既然事情看上去像是冲着杨青云杨大人来的,奴才就走了个捷径,直接先去翰林查的杨大人那间屋子,并且从他上了锁的抽屉里拿到了这个。”

他也没藏着掖着,将一个鸳鸯香囊和步步高升图案的荷包呈上。

帝后都没碰这些东西。

李公公便去取了毓秀房里搜出来的那些绣品比对。

那鸳鸯香囊是一对儿,成色也一样,该是有几个月的历史,又时常被人拿在手里把玩,显得有些旧了。

而荷包,也可以直接判定就是毓秀的手艺。

杨青云既没出声解释,也没诚惶诚恐的辩驳,仿佛这些东西都不是从他的屋子,他的抽屉里搜出来的一样。

祁欢脸上也一片泰然。

她只是突然问杨青云:“表哥,之前宴会期间听秦小侯爷说,你去更衣时偶遇你们翰林的秋大学士身体不适,你与几位同僚陪他在附近的宫殿等候太医去了,在那期间,可有发生什么事?比如……你落单之类?”

就是今晚刚发生的事,杨青云想也不想道:“秋大人上吐下泻,肠胃不适,当时在衍庆殿,过去帮他清理秽物的宫人不小心摔了脸盆,弄脏了我衣袍,他便引我去另一间屋子,打了水让我清洗。”

他抖了抖袍子。

大晚上黑灯瞎火,之前没有人太过注意他身上衣物细节,现在去看,果然那袍子下摆整个湿了一块,仓促拧干,还留着大片水渍。

并且,他鞋袜和里面裤子上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水渍。

祁欢于是收回视线,转头问黏在她身后的太子云湛:“太子殿下懂了吗?”

云湛怔愣片刻,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祁欢这是在回答他被贾公公打断的那个问题。

太子殿下是个好学又不耻下问的太子殿下,于是当即认真思索起来:“若非是杨爱卿玉佩遗失一事阴错阳差,早被祁大人报给了父皇知晓,那今日他的贴身饰物出现在那个溺死的宫女那里,所有人都会笃定的相信他便是那宫女情郎。可偏偏,他今夜还因故落单,在旁人眼里是行踪不明过一段时候,然后……在那期间,那个身怀有孕的宫女溺死在了附近。”

他们彼此那里都能搜到对方赠予的定情信物,宫女身怀有孕,三个月之后就会慢慢显怀,然后就掐着点,在杨青云“落单”并且“行踪不明”那期间,这宫女强行堕胎之余投湖自尽了……

这就是个杀人灭口的闭环作案经过。

杨青云绝对百口莫辩!

杨氏的情绪本来就一直都是在强行控制,也好在是四月之前祁欢就跟她提醒过玉佩之事,否则今夜事发之时,她都可能直接被刺激的受不住。

此时,她也还是受到了刺激,脸色瞬间灰败下来,身体居然不受控制的微微发起抖来。

祁欢并未想到此事对她的刺激会如此之大,顿时也就惊慌失措起来,走回她身边,牢牢握住她的手扶着她劝慰:“母亲您身子不好,千万别动怒,表哥明显是被人陷害了,陛下和皇后娘娘会还他清白与公道的。”

早知道杨氏会受不住,她就该先把杨氏劝开的。

祁欢心中暗恼不已。

祁文景也慌了,一边帮忙扶着杨氏,一边对皇帝道:“陛下,内子身体有些宿疾,受不得太大的刺激,微臣恳请陛下准予微臣先送她回府养病。”

“不用!”这时候,杨氏哪里肯走,连忙深呼吸了两次,稍稍平复了情绪,又对帝后二人告罪:“是臣妇失态了,陛下和娘娘恕罪,我这是老毛病,无碍的。”

顾皇后道:“搬张椅子过来给世子夫人坐。”

杨氏此刻身体是真有点吃不消,索性厚着脸皮也没有推拒,等宫人搬了椅子来,便由祁文景扶着慢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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