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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527)+番外

在场的贵人数不胜数,后面就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问安了。

顾皇后不以为意,直接开口问询:“先各自报个姓名吧。”

那管事太监自是当仁不让的先开口:“奴才季丰田,在前朝茶水房当差,这……这奴婢名唤徐秋,正是奴才手底下的宫人。今夜是为着中秋宫宴,奴才等人奉命暂调后宫帮忙,中途手底下有另一奴婢毓秀说是前去小解却迟迟未归,再后来徐秋去寻人……奴才亲眼所见,她二人在前面的湖边拉扯争执,最后毓秀就跌入……跌入湖中淹死了。”

他这边说着话,贾公公应该是也紧急得到消息,赶了回来。

待这季丰田说完,顾皇后才朝贾公公飘过去一眼。

却是没等贾公公说话,那徐秋便惊慌叫嚷起来:“娘娘冤枉,那是毓秀要寻短见,奴婢去找她时见她要投湖,奴婢那是想救她,这才与她拉扯的,可是季公公不分青工皂白,非要将这一条人命算在奴婢头上,奴婢冤枉!”

顾皇后不置可否。

她只目光很有威慑力度的瞥了季丰田一眼。

季丰田则是眼神闪烁,声势也跟着弱了下来:“奴才确实看到她二人在湖边纠缠争执,只……等奴才跑过去时,毓秀已经落水,倒是……倒是并未听见二人争执的内容。”

现在双方各执一词,黑灯瞎火的,反而两人所说的情况都有可能是事实。

贾公公这时却走上前来两步,给帝后二人躬身作揖,之后才略有几分难以启齿的微微沉吟:“那具尸体奴才初步查验,发现有点问题……”

他是顾皇后的心腹,对顾皇后没有任何忌讳,说着,倒是有些晦涩的看了皇帝一眼。

顾皇后道:“无妨,你有话直说就好。”

贾公公道:“那尸体捞上来时身下见红,并且也不太像是女子月信……”

皇帝都在这里滞留不去了,这会儿盛贤妃等后妃也早已离席,聚拢了过来。

所以,未等贾公公说完,盛贤妃就惊诧道:“女子身下见红,若不是月信,那难道还是怀孕小产了不成?”

整个后宫,就皇帝一个男人,只这时候,却没有一道视线敢往皇帝身上去的,却也不知道是大家都坚信皇帝的品行,无需行此龌龊之事,还是单纯惧于君威,怀疑了也不敢有所表露。

而盛贤妃此言一出,在场的未婚公子与闺秀们……

包括年纪轻轻的太子殿下在内,都不同程度的脸上有些不自在。

贾公公道:“奴才也不确定,所以已经去请太医前往查验了,请主子们再稍等片刻吧。”

这会儿,季丰田与徐秋也都噤若寒蝉的吓破了胆,顾不上互相攀咬争执,两人只以头触地,一动不动的挨着等时间。

贾公公前面之所以迟迟未归,就是因为这事后续的处置棘手,他在等太医,而这会儿太医已经在验尸了。

所以,众人耐着性子又等了不多时,外面太医也就赶了过来复命。

顾皇后依旧直接叫人把他带进来。

太医跪下请安之后,也无需帝后相问,直接回禀:“回禀陛下,娘娘,那溺死的宫人的确身怀六甲,已经有孕三月余,并且她投湖之前刚服了一剂药效甚是迅猛的滑胎药,导致身体受损,引发了大出血。”

话落,终于引得漫长哗然!

在座的众人前面都还装装样子,这会儿却有人忍不住发出唏嘘声。

宫里出了此等丑闻,已经等于先往顾皇后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盛贤妃脸上挂上假惺惺的为难之色,低低的叫了一声:“皇后娘娘,您看这……”

顾皇后不与她逞口舌之快,只是再次质问季丰田:“既是你手底下的人,你便说说吧。”

季丰田哪里想到自己手底下会出这种纰漏,已经冷汗水洗一样,他拼命的回想,试图清晰思路,“这……娘娘,那毓秀是罪臣之后,没入宫中的,因着有一手点茶的好手艺,这两年才得管事的准允,调去的茶水房,她寻常也不出宫……”

这事儿,他解释不了,突然想到身边的徐秋,赶紧拉她下水:“你跟她住一个屋,平素里那贱婢也假清高的一副嘴脸,与谁都不亲热,我看也就和你能说上几句话。她那个肚子里的孽种都三个多月了,你就当真毫无所察她那奸夫是谁?”

宫里的宫人,其实服役期间是基本没有机会外出的,但偶尔也会有些例外,或是家中有大丧,需得回去给父母扶灵尽孝的,或是生了重病,须得外出购药的,经过层层审批,可有例外。

然后还有一种不成文的,那便是宫中采买,这些人是可定期出宫的,然后有些人使点银子,与采买的人偶尔互换顶替一下差事,也能混出去。

但是负责采买的大太监也怕因此招惹事端,这条路子也不是很容易走的通。

可是毓秀这种,一是戴罪之身,二来宫外也无亲眷,别说她没理由出去,就是想出去,她也出不去。

那么现在——

就还有一种可能,便是那些可以在宫里走动的官员或者侍卫留的种了。

徐秋万没想到这么一个烫手山芋会落自己手里,当即也是惊慌失措:“她脾气那样孤僻古怪,奴婢只是与她同屋而已,并不是真的亲近,陛下娘娘明鉴,这种隐秘之事,暴露了要丢性命的,她又怎会跟我说?”

出了这样离谱之事,又大晚上的当众折腾,显然皇帝是恼了,语气突然重重的道:“那也总该会有什么蛛丝马迹的线索留下来,那宫人身上和她住处,都去给朕搜!”

“是!”贾公公领命便走。

盛贤妃眼珠子一转,立刻喊了自己身边嬷嬷道:“幸嬷嬷,你也带着人跟过去帮忙吧,女子物件里头的猫腻,怕是贾总管他们不懂。”

这便是防范着顾皇后的人查到什么,却秘而不宣了。

顾皇后原也没什么心虚的,自是随便任凭他们去。

宫女住所很是偏僻,贾公公一行,这一趟就去了较长时间。

只是宫里出人命的事情常见,秽乱宫闱,宫女甚至怀上身孕的丑闻却稀缺,故而这会儿所有人都兴致勃勃等着看这事儿的结果,大家等的也不觉枯燥。

顾皇后甚至命人搬了椅子到这边,她和皇帝他们坐着等。

众人左等右等,最后终于等到贾公公一行回来。

幸嬷嬷手里拎着个包袱,进门就扔在了徐秋面前:“你们同屋的就你与她共用一个柜子,这些东西,瞧瞧哪些是你的,挑出来。”

徐秋颤巍巍的捡了几样东西出来。

而包袱里剩下的一些,除了一支纯金打造的发钗,几件衣物,另外还有一些绣品。

都是小物件,一件绣了一半的婴儿肚兜,两块女子的绣帕,再有——

便是一些香囊荷包的小玩意儿,看样式和上面刺绣的图案,却几乎都是男子适用的。

盛贤妃当即暴怒:“下流东西,一个宫婢屋子里,居然藏了这么些禁物?她这成天的除了想男人就不做别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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