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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48)+番外

“是……”星罗这才一步三回头的慢慢走了。

祁欢等她下了船,才又重新看向秦颂:“我与贵府的二公子,算是我无情他无义,论人品,彼此都不妨多让。咱们两家买卖不成仁义在,也没必要伤和气,甚至弄到两败俱伤吧?”

祁欢现在一点都不慌。

她反而很淡定。

甚至是庆幸这个秦颂只以为是她生活作风不检点,与人暗度陈仓,这样总比他反应过来自己藏了他要杀的人强。

毕竟——

能劳动手握京畿防务重权的武成侯亲自出面,并且深夜追捕的,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小虾米。

神仙打架,她疯了才会主动往里掺合。

至于秦颂误会她生活作风有问题……

她打从心底里就不当回事!

就是抱着小帅哥假装睡了个觉,还没真睡呢,算什么天理难容?

之所以这么客气谈判,其实还是怕万一谈不拢,秦颂迁怒会伤及杨氏,毕竟杨氏爱女如命。

而秦颂看她丑事被人当面戳穿,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也当真叹为观止。

那么冷静自持一个人,几乎控制不住表情,眼神变幻莫测,嘴唇动了几次都没能说出话来。

祁欢觉得,他大概是想骂自己,又因为出身高贵,拉不下脸骂那么下流的字眼儿……

总之瞧着是憋得挺难受的样子。

祁欢还是谦虚的,立刻便缓和了几分语气:“其实……和秦二公子的婚约,我娘之前一直没跟我提过。她觉得我身体不好,随时可能夭折,大概也没想到我能活到完婚那日。至于你们家,这么些年里和我家走动也不频繁,充其量只维持了个面子情,去年我及笄,你家侯夫人也没主动提起婚约这事儿,其实你们也是在观望吧?”

她的表情很认真,一板一眼的讲道理,却不是抱怨。

秦家在这门婚事上,的确一直都有私心。

秦颂没有做声,算是默认。

祁欢倒不觉得他是心虚,反而觉得他这样的人,只是不屑于否认这些无关大局的小事。

她不温不火的继续往下说:“既然彼此从来都无真心实意,这桩婚事就确实不值一提,更谈不上是谁伤了谁的颜面。秦小侯爷君子度量,胸怀天下,应当也不至于为了这样对您无关痛痒的小事与我们为难吧?咱们就各退一步……好聚好散?”

秦颂只是冷脸盯着她,眼神却从轻蔑不屑变得深邃难懂,仿佛是想戳开她脑壳看看这究竟是何等的一朵奇葩。

祁欢不在乎他怎么看自己,她只等他给一个保证。

两个人,对峙良久。

实在是逼不出这丫头的羞耻心,秦颂终于放弃。

他姿态放松下来,唇角重新挂上那种十分睥睨的笑。

祁欢立刻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听他悠悠开口:“本侯还有一事好奇,你那奸夫,何许人也?”

祁欢:呵呵……

这事儿得问您吧?我特喵也想知道!

当时烧得七荤八素,您不提,我都当是做梦了,鬼知道三更半夜您是提刀出来要杀谁……

她扯着嘴角活动一下腮帮子,直接摆烂:“我成亲,小侯爷是要给送贺礼?”

秦颂脸上表情肉眼可见的再次失控,整张脸都黑了。

祁欢对这个效果很满意,摆摆手道:“近日我会请我母亲登门和武成侯夫人商议退亲之事,今日就先告辞了,祝小侯爷官运亨通,前途无量。”

漂亮话说完,她再次功成身退,便要转身离开。

秦颂可能是头一次被人挤兑到骄傲扭曲,当时脑子里没过任何念头,却是下意识抬手想要拦她……

恰在此时,便听岸上有人唤他:“侯爷好兴致,此时不在衙门值守,这是在游湖吗?”

秦颂这船停靠的位置是预先计算过的,和堤岸之间有夹角。

而他和祁欢站的地方,前面挡了另一艘画舫,背后就是船舱,几乎可以形成一个视觉死角,

毕竟——

他也不想叫人看见自己和与他弟弟定过亲的女子单独见面。

可是前面他仓促追了祁欢到船尾,便暴露在了岸上人的视野之内。

认出这个声音,他顿时目色一冷。

循声去看,果然就见顾瞻带着亲卫随从驻马停在岸边路上。

顾瞻翻身下马,更是目标明确,大步朝这边来。

秦颂几乎是出于本能的,立刻往后退开一步,拉开与祁欢之间的距离。

避嫌。

顾瞻上了他的船,径直走过来。

他在岸上就看到了祁欢,过来之后第一眼看的也是她,只是有意克制,视线没落那么明显。

见她不像是吃了亏的样子,就也顺理成章和秦颂对上:“侯爷今日不当值吗?还是玩忽职守?”

那夜秦颂亲自率人在官道上设伏截他,他知道是秦颂做的,秦颂也知道他知道,只是他们一个没有抓到手腕拿到证据,另一个也没强横到敢明着再来一次……

回京之后,彼此也就心照不宣的掩饰了太平。

只是——

不交锋,不知道,这俩人一旦正面对上,现场的气氛明显就变得紧迫起来。

秦颂此刻已经恢复了初见祁欢时候的那副冷峻面孔:“本侯的妹妹今日约了朋友在此戏耍,巡城路过附近,就过来嘱咐她们几句注意安全。”

随着他说话,顾瞻的目光才终于光明正大移到祁欢这。

祁欢上来没给他打招呼,他就知道她又想装不认识他,所以也不点破:“这不是令妹。”

“哦……”秦颂才要说话。

祁欢立刻先替他鬼扯:“秦家小姐在岸上,方才我的风筝落在这船上高处,所以请小侯爷帮忙取下来。”

她随手指了指岸上拿着风筝张望的星罗,又装模作样冲秦颂屈膝一福:“给小侯爷添麻烦了,多谢。”

然后又大大方方同顾瞻颔首,算是招呼过:“我不打扰二位了。”

自顾说完,立刻淡定开溜。

秦颂没想到她会替自己圆谎,还圆的几乎天衣无缝,一时之间,心情颇有几分复杂。

回过神来,却见顾瞻也紧抿唇线盯着祁欢的背影在看,目露深思。

秦颂压根没往别出想,反而莫名做贼心虚似的解释道:“那是长宁侯府祁家的姑娘,我们两家略有交情。”

紧跟着,才又神情一凛,反问顾瞻:“顾世子过年都没回京,难得回来一趟,不需要休养?怎么也逛到这里来了?”

顾瞻自是听懂了他意有所指:“军旅之人,磕磕碰碰是家长便饭,反而回了京城,到处繁华安稳,我自然也是神清气爽,身体康健的。”

两个男人,锋芒相对,无形中已经交锋过一轮。

秦颂然后就笑了:“所以,顾世子此番,不会是打听了本侯行踪,刻意来寻我说话的吧?”

有些事,还不适合当面点破。

顾瞻更怕牵累到祁欢。

他面上表情淡淡:“那倒不是。太子殿下那里得了消息说太傅今日可抵京,却忘了询问之前回京报信的信使他会走南门还是西门,所以我与殿下分做两路,正准备往西城门走一遭。侯爷不是在巡城么,要去西城门卫所吗?咱们一道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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