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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413)+番外

现在看新弟媳只绣了个“竹报平安”的图样,而不是什么象征飞黄腾达,大富大贵那样野心勃勃的东西……

喻家大奶奶竟是莫名安心几分。

只要喻怀瑾这媳妇儿是个本分不作妖的,她就能少许多麻烦。

被小姑娘闹了这么一通,厅上的气氛就又热闹许多。

待到大家各自散了,喻老夫人被扶着回了后院,他身边的心腹婆子才主动开口道:“您这位新孙媳,容貌虽是扎眼了些,可长宁侯府怎么都是书香传世的正经人家,这家教规矩都在那摆着呢,这位少夫人……老奴瞧着倒也不像是那些轻浮不懂事的。”

老夫人靠在迎枕上,眉宇间都是难掩的疲惫和倦色,并看不出几分真实的喜怒来,只叹了口气道:“他娶都娶了,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横竖我也没指望她什么,安分守己就好。我还能活几年?他们年轻人的事,想管也管不上了。”

她从一开始就打从心底里对祁长歌不满意,这属于先天性的成见,轻易很难有所改变。

可是世家大族里的当家主母,是不会因为一点个人情绪就闹到主次不分,不顾身份的去给一个小辈的使绊子,刻意为难。

既然已经是一家人了,那自然就得朝着好的方向看。

家和万事兴!

当然,如果这个新孙媳自己不知好歹,先跳出来撺掇事情或者作妖,那就又另当别论了。

那婆子也在炕沿上坐下给她捶腿:“昨日咱们五公子大婚,平国公府的世子爷是来了咱家吃酒的,后来又当众随同祁家的人一起走的,虽然不知道他们两家因何迟迟未曾定亲,可是瞧着这事儿也该是稳了的,回头等顾、祁两家结了亲,咱们五公子和顾家的世子便是连襟了。咱们五公子原就是家里最争气的了……这门婚事您最终肯松口,瞧上的还不是这重关系?”

喻老夫人一直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笑容来,佯怒瞪了自己多年的老仆一眼:“你个老东西,都快人老成精了,我也就这么点子心思了,还都被你瞧了去。”

喻怀瑾的这门婚事,她若就是一力反对,那这事儿就不可能成。

可是人这一生呢,任何选择都是在不断的权衡利弊当中进行的。

喻怀瑾是她最疼爱的嫡孙,她自然是希望这个孙子什么都能得到最好的。

自家的情况,也就这样了,本来她看不上祁长歌,也是希望孙子能挑个能给他助力的孙媳妇,现在虽然拐了个弯……

助力有了,娶的这个媳妇儿还是他真心喜欢的,其实老太太反而是没什么不满意的。

但是归根结底还是那句话——

所有的前提都得是祁长歌必须要安分不作妖!

平国公府这边,顾瞻昨夜回去就失眠了。

被祁欢撩拨过度,他躺在床上辗转多时都难入睡,最后一直到天蒙蒙亮时起身去打了一套拳,累惨了又冲了个凉水澡,重新回房躺下这才睡下。

这一觉醒来,就已经是中午,所以这天他也就没往祁家跑。

简单吃了个午饭,突然想到有几日没见到云澄,他这也是难得起了几分为人长辈的慈爱之心和责任感,去了城外军营一趟。

当时刚好下面两个村子村民起冲突,发生了大规模械斗。

当地属官和军中副将有些交情,紧急求了过来。

云澄是个闲不住的,当即自告奋勇要过去。

顾瞻近来也没什么正事做,想想一直在家吃朝廷的闲饭也不好意思,便是随她一道儿去了。

事是没多大件事,原是两个村子的两户都相对比较富庶的人家要结亲,结果婚礼当天准新郎拐了自己乳母的女儿逃婚跑了,两家人的脸面都被打肿了,酒席也顾不上吃,发动了所有前来吃席的亲朋好友去追人。

找了一整夜,次日清晨人就被抓了回来,只是有点倒霉,是被准新娘这边的人先抓到的。

按照男方家里的意思,是把两人找回来,处置了那个勾搭主子的丫头,然后两家婚约维持不变,婚事继续,结果不想准新娘是个有脾气的,说什么也不肯要这个二手狗男人了,把人打断一条腿,扔回了男方家里去,送还了所有聘礼,要与之和离。

男方这边一看儿子被打伤,护犊子起来也怒了,扣住了女方已经抬过门的嫁妆不还,双方就这么呼朋唤友的干了起来。

这种村子,基本一整个村子的人都沾亲带故,所以事态演变下来就成了两个村子几乎倾巢出动,几百人互殴的大乱斗。

顾瞻和云澄起初也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严重,只象征性的点了百余人就去了。

然后这一番折腾下来,一直到入夜时分才将这场械斗彻底镇压,主犯全部绑走关了衙门,其他人才消停。

等他一身臭汗的回到京城国公府,都已经过了初更。

江玄给他送了换洗衣裳,等他沐浴出来。

大晚上的,顾瞻也没心思收拾自己,随便披了件袍子,湿漉漉的就从净房出来,就看江玄正低头站在院子里掰自己手指头。

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叫了对方一声:“你有事?”

江玄立刻收摄心神,又进了屋子里来,斟酌着用词道:“世子爷,有个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小的多心,您不是打发小的去查祁大小姐舅家和那个右都御史家的旧怨么?小的今日在吏部调阅杨家舅老爷当年为官的旧档时听了个消息,他们看管库房的那位大人说就在前不久……上月中旬的时候,大理寺少卿祁大人曾去调用过一批旧时官员的档案记录,好巧不巧,杨家舅老爷的也在其中。”

顾瞻眉头微蹙:“你是说上个月祁家三爷也特意去调阅了祁欢舅舅的档案卷宗?”

“当时他那边拿走了好些,小的只是猜测。”江玄实话实说,“吏部库房的人说,他当时借走了两大箱,只用了半日也便悉数送还,显然是掩人耳目的吧?”

顾瞻手指敲击着桌面,又再沉吟片刻方才抬眸问他:“叫你抄录的东西呢?”

“在。”江玄赶忙从袖子里掏出两份卷宗。

一份是杨郁庭的,一份是杨成廉的。

杨成廉在官场浮沉四十载,履历卷宗铺开,记录了密密麻麻一页纸。

相对的,杨郁庭因为英年早逝,留下的记录便是寥寥数笔而已。

这一夜,顾瞻又是一夜没睡好,对着这两份其实等于毫无交集的卷宗琢磨了半宿。

次日,祁欢如常起身,梳洗更衣之后就去了杨氏那里蹭早饭。

吃了饭,又和祁元辰玩了会儿,门房那边就来禀报说二小姐和二姑爷回府了。

祁正钰果然是对这个孙女婿中意的,这日又刻意告假在家,就为了表示对祁长歌这个回门宴的重视。

如此,杨氏也就不好把他们小夫妻俩直接叫到栖霞园来,而是众人全部移步,去了前院厅上说话。

新人回门,这趟主要也是来新娘子娘家认亲的,所以这天杨氏也是把祁家在京的比较重要的亲眷都请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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