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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343)+番外

祁欢胃口不好,就只吃了粥。

她将桌上几碟小菜稍微往顾瞻面前移了下。

然后,也是无奈,微微叹了口气:“我们家能当家做主的那群人都忙着窝里横,互相斗心眼呢。叶三小姐牵扯到的不仅有丞相府,甚至还有两家王府,这自然都是朝堂上的事儿,我总不能叫我母亲去探听这些,所以……就有劳顾世子辛苦了。”

这件事上,她支使起顾瞻,的确是理直气壮,毫无心理负担的。

照着顾瞻的说法,他和太子云湛之所以没有按照原书设定中的那样早早死去,就是因为她无意间的介入,进而引发的连锁反应。

换而言之——

间接的,她算顾瞻和云湛两个的救命恩人。

他们要还人情的!

再有就是,祁欢惹上叶寻意,虽然是她自己的事,可叶寻意在叶才植,云珩和云峥这三方面之间不断的掺合,这本身就已经是太子仇敌,和顾氏一族的政敌了。

祁欢为私,他们为公……

可最后大家是要殊途同归的!

敌人的敌人,皆可为盟友嘛!

何况——

她现在和顾瞻处于暧昧期,顾瞻是想追她,那就于公于私,支使他去朝堂上替她听消息,都是理所应当的。

祁家内部的事,顾瞻轻易也不好插手。

所以,他持保留意见。

“知道了,朝堂的消息,我去帮你盯着。”听见祁欢叹气,又为此没了方才的兴致,他也就把话题拉了回去:“叶家那个姑娘,确实性格极端又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这次她祸闯的不小,虽然陛下与太子不会小心眼到亲自去和小小一个庶女过招,并且也给她留了改过自新的最后退路,可是以她的性格和一贯的行事,她绝不会抽身退步。”

顿了一下,他又继续忖道:“并且,经此一事,叶才植也该醒悟了,明白他这个女儿并非是个合格的盟友,此后他一定会牢牢限制,不会再准允叶寻意跳出来自主行事了。他们父女,这次算是将瑞王得罪狠了,又没能直接将其置之死地,叶才植这人其实是很惜命,又胆小怕事的……”

祁欢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目光炯炯看向他,接口道:“所以你推断,他会选择投靠宁王,借力打力,以便于来抵御瑞王云珩对他的打击报复?”

“嗯!”顾瞻点头,“陛下虽然宽容,但也并非是毫无脾气的。以往叶才植循规蹈矩,纵然有些私心算计,想做骑墙派,陛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这次他被叶寻意拉下水,公然跳出来要将瑞王置于死地,这番作为,已经将他身上纯臣的标签彻底撕掉。以往他持身中立时,宁王瑞王他们拉拢不成,使绊子为难,都是有陛下在上面镇着,所以叶才植底气很足。就算前阵子他公然拒了宁王求娶他长女的请求,宁王都没敢动他一根指头,后续还想拉拢他是真,可更主要还是因为陛下的态度,叫他不敢贸然出手报复!”

祁欢慢慢跟上他的思路:“可是现在,陛下已然是恼了他们父女俩,叶才植为了自保,就急需一个可替她挡住瑞王报复的靠山,现在这人当仁不让,就只能是宁王云峥了。”

至于为什么他不选太子……

太子一心一意只抱皇帝陛下的粗大腿,叶才植持身中立时,就默认是他的人,现在叶家父女跳出来设计狙杀了皇子之后,也等于是默认自主放弃了追随太子的打算。

再有就是——

太子在朝堂上,从不公然拉帮结派的,叶才植怎么去找他投诚?

太子又没看上他家的女儿,非他家的女儿不可。他现在两个女儿,一个恶名在外,一个名节没了,还毁了容,他要强行非得赛一个给太子以表诚意……

太子是冤大头吗?

这就不是投诚,而是投毒了!

祁欢又认真想了一遍,就越发重视起来:“这样一来,宁王府与叶相府上,怕是就得联姻了?”

“现在叶才植父女处于劣势,算是他们有求于宁王。”顾瞻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却是有些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的确,投诚结盟一事,口说无凭,怕是非得要公开结亲,以联姻关系绑在一条船上宁王才肯答应。”

“那就可能没戏了。”祁欢遗憾的又叹了一声,“叶三小姐绝不可能给她那老爹做棋子的。”

叶寻意,那可是女主啊!

从重生开始,就摒弃男女之爱,一心一意给自己洗脑要逆天而行的大女主啊!

怎么可能披荆斩棘走到现在了,反而突然一个急转弯往坑里跳?

祁欢这语气坚定又愁苦,就仿佛她十分笃定,叶寻意一定不会嫁给云峥似的。

可是现在——

除了嫁给云峥寻求庇护,叶寻意是没有别的活路的啊?

顾瞻觉得祁欢这次的判断很离谱,不解道:“怎么就不可能了?婚嫁之事,原就由不得她自行做主,以往叶才植纵容她,是因为在她身上有比联姻更大的好处可图。今时不同往日,只要叶才植拿了主意,即使叶三不答应也不行。”

祁欢没法跟他解释。

但她本身,对女主光环是本能的敬畏的,依旧笃定了叶寻意不会认命。

“我就是觉得以叶三小姐的性子,怕是轻易不肯。”祁欢含糊了一句,就将这个话题揭过了。

她垂眸端起碗喝鸡汤。

顾瞻本来对叶寻意也没什么过分关注的兴趣,肯说这么多,也仅是因为祁欢好像很感兴趣,遂也就安静的陪她继续吃饭了。

胡大夫母女去了杨氏院里,该是有意避嫌,明明过了用一餐饭的时间也一直没回。

祁欢与顾瞻两人心照不宣,吃完饭又喝了茶。

顾瞻不能一整天都在祁家院里泡着,也就自觉的起身告辞:“你刚用过饭,不宜出门吹风,如果不很累的话就在屋子里走动走动,再去榻上歇着,人在病中,格外容易积食。”

“嗯,我知道。”祁欢起身送他。

他又磨蹭起来,想了想,问:“你明日想吃些什么?这些天里应该还是得尽量吃些清淡软烂易消化的。”

杨氏的小厨房,一天十二个时辰可以随时开伙,事实上祁欢是并不需要他每天过来送饭的。

可是她想顾瞻来,等着听他的消息,就必须给个借口。

于是她说:“什么都行,我不挑食,你带什么我就吃什么。”

原也不过就是敷衍着应付了他一句。

却不想,顾瞻听到这话,神情却一瞬间又变得无比愉悦起来。

他的眸子本来就是墨色的,很纯粹的那种可与夜色融于一体的墨色,乍一看,会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压迫感,可一旦染上笑意,墨色之上又镀上一层熠熠生辉的光,特别的清亮。

祁欢被他这笑容蛊惑了一下,目光微微凝住。

顾瞻语气温和,半开玩笑的问:“我这样常常过来,你不担心被外人议论,说闲话?”

就是现在目前这个阶段,其实外面众说纷纭的闲话也已经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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