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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341)+番外

乔樾终于把埋在胡大夫怀里的脑袋慢慢地转过半边脸来,脸上还是不怎么太乐意的模样。

但显然——

那张小脸儿也已经没有刚才皱得那么厉害了。

祁元辰又伸出另一只手,两只手牵了她一只,继续以美食诱惑之:“我叫吴大婶儿也给你做芋圆甜汤和芙蓉莲子酥。”

然后,乔樾就闷声不响的被他拉着走了。

虽然走得瞧着是跌跌撞撞,不那么情愿,可是从头到尾,头也没回。

祁欢憋着笑,看这两小只相处,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坚持憋到乔樾被祁元辰牵着出了院子,终于噗嗤一声,肆无忌惮的笑了出来。

顾瞻也有些忍俊不禁:“这小丫头眼瞅着是被池云川给带坏了。”

胡大夫知道他们都没恶意,也非是嘲笑。

就是当着自家侄子,所以看到小孩子才会亲昵的打趣两句。

所以,她也不见怪,只笑着收拾好东西起身。

池云川和乔樾都是实打实的吃货,乔樾一开始是不待见祁元辰这颗小豆芽的,奈何这小子嘴不甜却很会投其所好,每回过去,不管是跟着谁去的,都给她塞好吃的,或者直接叫大人掏银子,带着她出去吃。

然后渐渐地,两小只的关系就变得特别和谐了。

池云川那个大吃货,是见着哪里能蹭饭,觍着脸就自主要求去了,就比如前几次顾瞻带祁元辰和乔樾下馆子,他都是不请自来跟去吃席的。

乔樾一个小姑娘,可比他脸皮薄,也讲究多了。

和祁元辰,这是因为年纪相仿,又混熟了……

旁的,不相干的人,她是不会丢人现眼去蹭吃蹭喝的。

云娘子也觉得这俩孩子很有意思,被逗笑了,等胡大夫收拾完,就同她一道出了屋子。

胡大夫走过顾瞻身边,才发现他带了个食盒过来,于是又嘱咐祁欢:“吃了东西记得喝药。”

“好!”祁欢自是应了。

云娘子等她将药箱放回厢房去,这才与她边说话,边领着她去了安雪堂。

待他们走后,顾瞻才转头问云兮:“有没有可以摆到床上的小饭桌?”

“有……”云兮刚要去拿,祁欢却是出言阻止:“不用,就直接摆桌上吧,着个凉而已。”

又不是坐月子,至于吃个饭都要拿炕桌吗?

这时节,天气已经逐渐回暖,大家身上衣裳都已经不穿很多层了,一般就是一两层。

祁欢夜里发热捂汗,故而虽是在屋里,早起便已经擦身换过了衣裳,这才请了胡大夫过来。

她掀开搭在腿上的薄被下床,慢悠悠挪到外屋。

云兮在忙着摆饭。

顾瞻目光四下一扫,见着外间朝向院子方向的窗户半开,就立刻抢过去先给关了。

云兮听见动静,叫了一声:“胡大夫吩咐要给屋里透透气,不能让小姐一直憋着。”

顾瞻道:“等她回了里间再打开就好,今日外面的风略有点大。”

云兮认真想了一下,就实诚的笑了:“还是顾世子比较细心。”

这话听起来,多少都有点暧昧了。

“就你话多。”祁欢佯怒,横她一眼,“忙一早上了,你也下去吃饭吧。”

云兮吐吐舌头。

今日祁欢病着不能吹风,也不好敞开着房门,所以出去也顺手带上了房门。

祁欢挪到桌旁坐下。

食盒提来的,再大的食盒,其实也带不了几样菜。

那桌上主食是一盅炖的软糯入味的鸡丝青菜粥,另外一盅应该炖的是什么补汤,再就是四个小碟子的开胃小菜,都做的是比较清淡的口味。

顾瞻自顾拿了只碗,先给祁欢盛粥。

祁欢病得浑身软绵绵的,就只想瘫着,好歹是想着在他面前多少顾及几分仪态,这才单手杵着桌子撑着脑袋瞄他,调侃:“你还担心我没饭吃啊?这是你家的厨子做的?”

顾瞻道:“我府上别的都还好,就厨房那帮人的活儿做的潦草,你是病人,我哪能给你吃那个。”

顾家的情况,祁欢最近也了解了不少,他家好像绝大多数下人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残兵。

有的是年纪大了,有的则是受过伤,多多少少带点残疾,在外不太好找活儿干的。

横竖国公府是要请下人的,他们家的主子们又常年不在京城,用一些自家的旧部,一来给他们个生计,二来……

确实也比用些蝇营狗苟的市井之徒更放心些。

要说是做大锅饭的军中厨子管着他家厨房,说顾家的饭难吃,祁欢是信的。

粥顾瞻只盛了大半碗,递过来,才又接着回答祁欢的问题:“我知道你家里有饭吃,这不是看你生病,怕你万一睡过了时辰,醒来吃不上现成的。”

祁欢示意他直接放桌上,自己拿了勺子慢慢吃。

其实病没好利索,她这时候嘴巴里尝不出什么太精确的味道,但这粥起码煮的火候恰到好处,入口即化,很提胃口。

顾瞻这个人相对腼腆,一向话少的。

俩人也不能这么干坐着,祁欢就没话找话:“行吧,多谢世子想得这么周到,我领情了。”

“你这话一听就口不对心,明明白白的敷衍我。”顾瞻这回却也没闷着,礼尚往来的也调侃了一句,“我若是早几年认识你就好了,瞧你弟弟方才哄乔樾那小丫头,多好哄。”

祁欢嗤之以鼻:“那是那小丫头贪嘴,我小时候可精明了,也没她那么好骗。”

顾瞻眼底的笑意,几乎要从眼角溢出来。

他目不转睛看着她,突然好奇起来:“那你小时候究竟什么样儿?”

“我嘛……”祁欢跟他闲聊两句,也渐渐有了精神,刚被拉开了话匣子,想讲一些小时候的趣事……

可是话到嘴边,却猛然意识到是不能说的。

她小时候的那些事,说出来顾瞻只会当她是胡乱编故事,而原主小时候的事,她又不知道。

更何况——

这姑娘从小就体弱多病,三天两头得关在屋子里养病,这能有什么可说的?

刚起来的兴头就这么被浇没了,祁欢只敷衍着耸耸肩:“我胡说的。大家闺秀还不大抵都一样,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没什么太有意思的事儿。”

她埋头,只顾吃饭。

顾瞻看着她的样子,却真真的是自从心底生出了巨大的遗憾来。

明明都生活在这一个京城里,怎么就没能在幼时便与她相识?

那样的话,时常见着,陪伴彼此长大,这一路走来一定能留下许多许多的回忆。

不会像是现在——

彼此都对对方的过往一无所知,聊起来也觉乏善可陈。

祁欢半碗粥吃完一直也没听他再说话,就有些狐疑的抬头朝他看去,却见他竟是正目光一瞬不瞬的一直盯着自己在看。

那神情……

瞧着,依稀是有些显而易见的……落寞?

祁欢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你……怎么了?是我哪里不对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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