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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316)+番外

祁欢转头去看,看见路边是个门脸挺气派的酒楼。

云兮欢欢喜喜道了谢,拎茶壶进来赶紧先给祁欢倒了一杯热茶汤。

外面马车是这时候才开始重新启程上路,隔着车门又听顾瞻说话。

他该是在吩咐江玄:“你不用跟着了,去同济医馆请胡大夫去一趟长宁侯府。”

祁欢捧着杯子,慢慢啜饮,一副泰然处之,两耳不闻窗外事模样。

祁长歌暗暗咋舌于她的冷静,原还想调侃两句,话到嘴边又觉得今天机会不太好,就闭了嘴。

另一边,瑞王府今日开门设宴,本就迎来送往不胜热闹。

祁文晏虽是没有请帖,但是这样的日子他主动登门,哪怕是进进出出,门口守卫也不能拦他。

他第一次进府是叫小厮带的路,这回就自己轻车熟路,径直找回了案发地点。

那地方,被机关挪开的假山石已经被移回了原处。

岸边一群落汤鸡似的的人。

除了云珩,另有属于二皇子宁王云峥派系的两个世家子弟,以及他带过来的其中三个会水的侍卫。

再然后——

就是今天的关键棋子,一开始和叶寻意在这岸边争执,并且被扑下水的那位姑娘了。

云珩身上披了件侍卫临时拿给他的披风,原来一丝不苟束起的发丝,束发玉冠早在水里脱落,发丝也在和叶寻意的纠缠争执之间弄散了,披了几缕下来。

而他手臂上,一尺多长的伤口,只临时撕了布条裹住,血还没止……

着实狼狈不堪。

此时,他就更是表情阴郁,濒临盛怒暴走的边缘。

跪坐在他脚边的姑娘,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在水下钗环扑腾没了大半,披头散发。

云珩显然对她也着了恼,并没有叫人管她,她身上就只仓促裹了自己两个婢女的外衫,以此遮掩湿透的衣衫。

一边却是哭得梨花带雨的揪着云珩袍角:“表哥,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怪我,都是叶寻意,是她要害我的!”

云珩其实是想先去换身衣裳,顺便收拾好自己,然后再体体面面的回来处理这件破事。

可是,被她拉着。

众目睽睽之下又拉不下脸将她一脚踹开,人也就被绊住了。

祁文晏过去时,刚好和叶寻意一前一后。

叶寻意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方出来的,虽然时间仓促,头发来不及绞干,却已经重新梳妆过,又换上了干爽的衣裳。

她明明闯了这么大的祸,却依旧从容优雅,踌躇满志的款步而行。

祁文晏连续两次,对她的印象可谓差到谷底,见她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再出现,眉头当即嫌恶的皱了一下。

叶寻意心里也清楚——

即便她心里再是如何欣赏这位祁大人,觉得他会是一把好刀,但是照目前这个状况来看她已经不太可能拉拢到这个人。

她这个人,处事原则也简单——

非友即敌!

所以,对上祁文晏冰冷嫌恶的视线,她当即就不甘示弱的反客为主,行过他身边时冷然勾了勾唇:“这里并非大理寺的公堂,怕是没有祁大人的用武之地,您也大可不必用这般嫉恶如仇的眼神看我。”

说着,也便施施然从他身旁走过,挤进了人群的里面。

太子云湛也是这个时候才自人群另一边出现,姗姗来迟。

众人连忙给他让路,又跪拜的跪拜,作揖的作揖,给他见礼:“见过太子殿下。”

“免了免了,今日是四哥的寿星,本宫是来贺寿的,可别喧宾夺主。”可能真的是因为年纪还小的缘故,这位太子殿下虽然说话工整,得体的很,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朗朗少年气,又生生将他这人衬得玩世不恭一样,不怎么正经了。

他这甫一出现,其他人就都立刻谨言慎行起来。

云湛没管瘫在地上的那姑娘,只看向云珩兀自托着的那只受伤的手臂,面露惊疑:“本宫只听说是这里有人不慎落水,四哥这怎么还伤着了?”

云珩对叶寻意,上辈子一心瞧不上,觉得她区区一个庶女是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现在兜兜转转进了这一世,因为叶寻意样样都出类拔萃,偏又对他态度极冷,旁人看他都觉得他是对叶寻意情根深种,其实他自己也说不上这里面真心的喜欢能有几分,而又有多少是求而不得的男人自尊心和胜负心作祟。

可无论他对叶寻意的心思如何,也不能承认他是自己水下纠缠对方不成,反被对方给刺伤的。

他堂堂瑞王殿下……

丢不起那个人!

云珩冷着脸,只勉强维持个还算平和的表情,潦草的解释:“方才下水救人,不甚被水底的乱石划伤了。一点皮外伤,不打紧。”

他的侍卫匆忙帮他包扎,但却是用了金疮药的,确实只是皮外伤,不会有危险。

按理说,太子若真是单纯,又或者是真的关心自己这个四哥,这就该提议叫他去换了衣裳再说话了。

可是——

没有!

足见,这位太子殿下并非是一眼看上去的那般纯良且无城府的。

叶寻意也忍不住多观察了云湛两眼。

因为重生,她知道很多人的黑料,手里又握着很多人的把柄,可就是这位太子殿下……

他本该早死的啊!

本来时隔多年的事,她也不该记得这么清楚,实在是因为前世云湛身死就在她十五岁及笄之前。

及笄是一个女子一生中仅次于婚嫁的大事,而当朝太子遇刺身亡,这同样也是件轰动天大的事,两件大事撞在一起,她印象就犹为深刻。

只不过她生辰是在七月里,上辈子叶家不是在三月三女儿节给她办的及笄礼,而是在七月里,所以她印象里也不是很清楚的知道云湛究竟是死在哪一天,只是笃定肯定是在上半年。

而事实上,叶家上辈子之所以没在三月给她办及笄礼,就是因为太子刚刚薨逝,举国哀悼,这才不好张罗。

只那时候,她一个伏低做小,在人前话都不敢说的庶女,不会知道这些内情,家里叶才植和叶夫人也不会将府外和朝堂的大事特意与她去知会。

现在眼看着已经四月底,云湛还活得好好的,其实……

叶寻意现在心里也有几分不确定起来,不晓得是云湛的真实死期还没到,还是在这件事上破天荒的出了什么偏差。

上辈子的云湛死得太早,这就导致她手上有关对方的资料一片空白,她这一路走来致胜的法宝就是靠着未卜先知,掌握别人的秘密和弱点,这个风头正盛的太子殿下却成了她的短板和盲区……

这让她十分烦躁和不安。

这里,她正微有些走神,云珩脚边那姑娘的婢女就发现了她,指着她突然尖声叫嚷起来:“就是她把我家小姐扑下水的,她是个疯子!”

另一个婢女也立刻帮腔:“殿下您要替我们小姐做主,在花园里是叶三小姐先拿茶水泼的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更衣之后只是觉得气不过,找到她想要理论,结果她却突然发疯,把我家小姐扑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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