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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30)+番外

祁欢:“那你家大夫在吗?”

小女孩这回没理她,直接扭头冲后面喊:“有人要找大夫。”

祁欢看过去,见那里隔着一道布门帘,后面似乎连着一座庭院。

片刻之后,有脚步声传来。

有人一手端着一小簸箕草药,一手掀帘子走了进来。

那是个二十几岁的女人,挽着妇人发髻,穿一身朴素的衣裙,腰间围了条旧围裙,十分干练。

小女孩冲她努努嘴:“娘,有人找你。”

妇人抬眸看来:“姑娘是身子不适?还是……小公子……”

眉眼仿佛天然含笑,带有很强的亲和力。

祁欢愣了一下,不得不再度怀疑起那位胡大夫的人品来:“您是这里的坐堂大夫?”

“是。”妇人点头,看她也不像是有急症的样子,并且还面露迟疑,就没有主动上手要求探脉,而是挽起袖子取下药柜高处的几个抽屉,一一往里面分拣药材,“这家药铺原是我爹的,前些年他过世我就接手了。我们家虽然算不上医药世家,但是在这条街上坐诊行医也有三代。姑娘不必忌讳我是一介妇人,一般的病症我都能看。”

这世道就这样,男人当家做主是天经地义,女人自立门户自食其力的就往往难以叫人信服。

祁欢刚想解释自己只是找错了地方,却看见她腕上挂着的那条翡翠手串,顿时就乐了。

“胡夫人您误会了,我没有信不过您医术的意思,主要是我今日过来并非是要看病……请问您家胡大夫在吗?”

妇人蹙眉,不解:“我就是胡大夫。”

祁欢换个说法:“我是想找一下尊夫。”

这回,妇人却是直接怔住。

祁欢看她表情有点奇怪,一时又看不出究竟有什么问题,就赶紧进一步解释:“是这样的,前阵子我出门在外,路上突染重病,多亏偶遇胡大夫替我救治。当时慌慌乱乱的,诊金还欠着呢。当时他与我说他在这家同济医馆坐诊,我是过来道谢,顺便送还诊金的。”

这边两人正说着话,屋子另一端的小隔间,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一前一后走出两个人。

走在前面的人,正回头嘱咐后面那位:“你这恢复的不错,伤口基本已经愈合,但是完全长好之前还是要格外注意,不能沾水,也不要再抻开。”

妇人脸上方才一瞬间错愕的表情已经重新被笑容取代,冲那边抬了抬下巴:“你要找的是他吧?”

祁欢转身去看。

那边两人听见说话声也不约而同抬头……

走在前面那人,果然就是那位“胡大夫”。

只是这会儿撕掉了假胡须,也不故作中年人的沉稳,他整个人看上去生龙活虎,精神的很。

祁欢也这才发现他比自己预估中的还要更年轻一点,可能只有二十出头。

走在他身后的应该是他的病人。

那人比他个子略高些,本来正在一边穿外袍,一边与他交谈。

许是没料到医馆里这会儿有外人在,祁欢还不及看清他的长相他已经背转身去,飞快的整理衣物,动作乍一看竟是很有几分惊慌失措。

虽说是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光膀子,可祁欢知道这时候有男女大防一说,她不在乎,并不代表别人也都不介意。

所以,出于礼貌,她也立刻移开了视线,重新和胡大夫对上。

看见他姐弟俩,胡大夫十分意外:“你们怎么找到这来了?”

祁欢看看他,再看坐在凳子上淡定碾药的小女孩——

小女孩六七岁,这货撑死也就二十一二,虽说古代人成婚早,女大男小也很常见,可是十三四岁就当爹也太夸张了。

而且自从知道自己有婚约在身之后祁欢就大致了解过,大觐这里虽然没有法定结婚年龄一说,但是按照普遍风俗,基本都是女十四,男十八以后成婚的大主流。

古代女子重名节,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方才说错了话,赶紧与那妇人道歉:“对不住,我以为你们是一家的。”

“他三岁就在我家学医了,我们也可以勉强算一家。”那妇人却很豁达,宽慰她之后才瞪了胡大夫一眼,“你又不是没名没姓,没事儿别老打着我爹的旗号招摇撞骗。”

合着……

这还真是个骗子!

“胡大夫”被数落了还大言不惭,立刻顶嘴:“我这叫不忘本,我的医术和手艺本来就是你们胡氏传承。”

祁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耍贫嘴。

胡大夫这才收回目光,上下打量她:“我看姑娘如今也身体康泰了,还上门寻我作甚?”

祁欢不与他一般见识,从荷包里掏出一张银票塞给他:“就是因为病好了才特意登门道谢。”

胡大夫本来梗着脖子还一副欠欠儿的模样,看清手里的百两银票,是反应了一下才明白怎么回事。

他当初给祁欢姐弟看病本就不是单纯出于医者仁心,并且杨氏也重礼答谢过了,而这百两银子虽是祁欢答应过的,可本来也是他趁火打劫,狮子大开口,事后早忘了。

现在白花花的银子送上门……

傻子才不要。

所以,他也只是心虚了一下下,立刻就要往袖袋里揣。

祁欢看他那一副见钱眼开的德行,努力忍住了不笑,却听他旁边那人突如其来的质问:“看个病,你收这么多?”

语气微沉,似是有些不悦。

“胡大夫”揣银子的动作和脸上表情,都同时一僵。

祁欢下意识循声看向这个多管闲事者,不由的又是一乐——

嘿,是个小帅哥欸!

第030章 她没认出他?

那人虽然一眼看去颇为沉稳的模样,但眉目间清朗的少年气息使然……

祁欢目测,他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岁。

这样年纪的男孩子,即使再故作老成,在二十七岁老阿姨的概念里也绝对称不上男人,充其量就算是个少年。

彼时,他正紧锁眉头,一副十分严肃的表情,盯着“胡大夫”手里的银票。

胡大夫明显感受到了压力,手里死死捏着银票,动作却是彻底僵住。

遇到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并且还是为自己挺身而出的,祁欢心情很不错。

她笑着摆摆手:“他给我看过病,也帮过忙,这是应当的酬劳。”

“就是!老子凭本事赚的!”“胡大夫”闻言,突然就硬气起来,狠狠将银票揣进袖袋里,“长宁侯府的嫡长女,救她一条命难道还不值这张银票?”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祁欢总觉得他那故作强硬的语气里是很藏了几分心虚的,似乎——

是对这少年有所忌惮?

看他俩年纪相仿,也不像一般医患的关系,并且彼此很熟……

祁欢出于好奇,是这时候才开始认真打量眼前的少年。

他穿了一身藏青色的圆领长袍,身姿挺拔高大,可是革带约束之下,小腰却不显粗壮,长身而立站在那里,依旧是迎面就洋溢着的少年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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