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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235)+番外

喻怀瑾是永兴伯的嫡次子,但他上面还有几个庶出的兄姐,所以在家里排行是第五的。

祁欢去他家赴过宴,对他的情况大概了解一些。

他今年二十有二,和祁家那两兄弟一样,都是在太学读书,他们算同窗。

这位喻家五公子,长得不算丑,但也不出众。

浑身上下是那种属于读书人的,儒雅中又透出几分风流从容的气质。

又因为是世家子弟,教养极好,举手投足之间落落大方。

这个年纪的男人,正是青春活力的时候,认真拾掇起来,给人的第一印象都不会差。

祁欢总结出四个字——

一表人才!

秦颂对他出言不逊,喻怀瑾也尔雅以对,脸上带着和气谦逊的笑,“侯爷所言不差,确实是为着那事儿。”

他目光这才看向祁欢,又再郑重的拱手作揖:“那天是我家招待不周,没有兼顾好府上宾客。家父与令尊乃是故交好友,事后听闻两位祁姑娘在我们府上受了牵连和委屈,也十分的过意不去。正好借着今日的机会,我备了两份礼过来,想当面给二位姑娘赔罪,聊表歉意。”

他说着,便自广袖之下掏出两个一模一样长方形的檀木小盒子。

盒子上面有雕花,很是细致精美。

他是客客气气,双手将盒子呈着递过来的。

明明眉眼温顺,也无任何放肆逾矩之处,祁欢却敏锐的注意到他将东西递过来时微微有一刻的停顿。

似是——

迟疑。

旁边的秦颂是一张高傲惯了的冷脸,居然也是难得有兴致,目光有些凉意的也在看喻怀瑾手里的东西。

祁欢这人向来是好说话的。

人家带着善意而来,她抬手便接过去。

两个一起。

一边信手打开来瞧,一边随口问道:“是什么呀?”

喻怀瑾收回手去,态度依旧文雅客气:“只是只几支螺黛,我祖母偶然得来,家里又没有适用的姐妹,索性便借花献佛,拿予两位姑娘做赔礼了,祁大小姐莫要嫌弃浅薄。”

螺黛出产于波斯,古代女子用来描眉之物,极是罕见难得。

喻怀瑾家里是有庶出姐妹的,他说不适用,也不过就是个托词,就算没有嫡出的姐妹,他嫡长兄却是有妻女的。

祁欢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当着他的面就将两个盒子都逐一打开来看了。

两份礼物,是一模一样的,每盒六支。

旁边的秦颂没再说话,看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当着人家送礼之人的面“验货”,眼神越发的不善。

祁欢拿了东西在手里,只顾把玩。

她没再说话,气氛一时就有些尴尬。

祁元旭先觉出了不自在,便对喻怀瑾道:“那要么……”

该办的事办完了,那便走吧。

杵在这,也怪难受的。

喻怀瑾唇角扯出一抹平和的微笑,从善如流的也便要随他去,祁欢却又啪的一声合上了盒子,转手又把东西递回来。

喻怀瑾一愣,犹豫没有去接。

祁欢莞尔:“那天的事儿,原就是我们姐妹莽撞给府上添了麻烦,五公子和令尊未曾怪罪,我们姐妹已经很是感激了。”

“不……”喻怀瑾见她推辞,微微一个激灵,连忙还要把责任往自家身上揽。

祁欢却没给他机会,直接话锋一转:“不过既然咱们两家的父辈是故交,我也就无需与府上客气了。”

她将那两个盒子,一并塞回顾怀瑾怀里:“不过我这人平时也不爱描眉画面,就不糟蹋府上的心意,东西算我收下了。连带着我的这一份……大哥哥,还是劳您带五公子去寻了二妹妹吧,她应该会喜欢这个。”

喻怀瑾捧着怀里的东西,有些木愣愣的。

祁欢却也不再管他们。

她转身,正好看见回廊另一头有个人影走过去,像是祁文婧,就直接抬脚去追:“你们聊吧,那边的好像是大姑母,我今天还没见过她,去给她请个安。”

她走得极是爽快利落,三个男人表情各异的却明显都有几分没反应过来。

秦颂又盯着喻怀瑾怀里捧着的两个木盒子看了两眼,眼底不屑的冷意倒是无形中散了好些。

喻怀瑾抱着那两个不大的盒子,暗地里却是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窘迫的耳根子微有几分发热。

祁元旭除去见识了自己这个嫡出妹妹依旧我行我素的张狂劲儿,倒是没有别的感觉。

秦颂已经转身走了两步,下回廊,走进了花园里:“本侯还有事,不奉陪了。”

他这一走,祁元旭二人也回过神来。

“我大妹妹就这样,被母亲宠得性子有些过分直爽了,你别介意。”祁元旭看了眼喻怀瑾怀里的东西,昧着良心替祁欢打了个圆场,“那要么……我再陪你去寻一下二妹妹吧?也或者,你把东西给我,回头我叫人替你送过去?”

他在祁欢手上吃过亏,现在几乎形成了一种本能,只要是祁欢说的话,都会格外的走心。

本来他都应喻怀瑾之请,带他来亲自见了祁欢了,话也说开了,那就直接接了喻家的礼,叫下人送去给祁长歌也就成了。

可祁欢特意说了,叫他们去寻祁长歌,他开口便顺着话茬主动问了句。

喻怀瑾连忙调整好表情:“那就去寻一下二姑娘吧,反正离着开席还早,我在你府上也只是闲逛。”

“也好。”祁元旭不疑有他,当真便领着他又往花园里去了。

这边祁欢脚步走得飞快,一来跟那位秦小侯爷待在一块儿,她总是很有压力,并不好受,二来……

也是有意成人之美。

这个喻怀瑾,她之前确实不认识,但秦颂一报他家门来历,她就立刻想起来了。

前两天她在永兴伯府闹完事,拉着祁长歌“落荒而逃”时,是在人群后面的隐蔽处远远瞧见过这位喻家五公子一眼的。

当时不知道他是谁,所以没多在意,但是有点印象。

想来他当时作为东道主,是听说那里出了事,赶着过去平息冲突的。

结果到了之后看见是两个小姑娘吵架,偏袒哪边也不对,索性也便没有出面。

至于今天他所谓的送致歉礼物……

当时掐架闹事的是她祁欢,祁长歌充其量一个背景板,他言辞之间却不动声色的一直宣称是给“两位”姑娘赔礼来的。

祁欢自认为情商还是及格的,虽然不知道是否也是妾有意……

既然是郎有情了,那么做回好人又何妨?

这个鬼地方的大环境之下,盲婚哑嫁是常态,就算喻家这位五公子是见色起意,若是等家里给祁长歌议亲,也只能是祁文景夫妻给她选定了女婿,再挑个黄道吉日就给她把婚事办了。

祁欢无力改变这个大时代里的规矩传统,她也就是运气好些,所以在这方面自己还有余地。

说句不中听的话——

祁长歌嫁谁不是嫁呢?

这位喻家五郎,好歹是个家世不错,又上进又有功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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