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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217)+番外

疏通着破格安排,给他弄个有前景的好差事,别的同科进士肯干吗?

搞不好,再被御史弹劾,甚至告到皇帝跟前去。

到时会一家子都不讨好。

可如果只是随便弄个下等差事,起步这样,难道要混三年的日子吗?

刚起步就过躺平的日子,祁元铭眼见着也不是个抗压的,这辈子怕不是就要废在起跑线上了。

反而不如出去放个外任……

官职低些没关系,好歹脚踏实地做点事情,混一些阅历和业绩出来。

说的难听了,山高皇帝远的,他就算没本事创业绩,祁正钰真想帮他,私底下动用各种关系给他“冲”一点虚假的业绩出来,下一届也能体体面面把他再弄回京城来发展。

郑妈妈对这其中门道是不太懂的,但祁欢既然这样说,她也就深信不疑。

“不过岑家自从他家老太爷过世之后,那边两个舅老爷一个做的正三品的外放,另一个虽然在京,可现在也不过是在六品上。”郑妈妈不免又唠叨了两句,“若是咱家老侯爷不点头,那边纵然有劲儿也不敢随便使吧?”

“管他们呢。”祁欢笑笑。

她吃了两口绿豆汤,又去看身边聚精会神写字的祁元辰。

一时兴起,就做起了干扰孩子学习的熊家长。

拿手指戳戳孩子的脸颊,“小不点儿,有些人是挤破了脑袋的想做官,你呢?你长大了想不想做官啊?”

祁元辰转头,眨巴着眼睛看她,一副纯真无邪的表情。

郑妈妈从旁看得忍不住露出笑容:“咱们小少爷以后是要承袭爵位的,怎么都好。”

书读得好了,可以去考科举试试,若是读得不好,反正还有个爵位托底。

在外人看来,祁元辰这个小东西的前程是一眼能看到头的,前路一片通途。

可就是祁家现在这么一个波谲云诡的大环境,祁欢却当真是为自己母子三人未来的命运捏了把汗。

她伸手把祁元辰抱过来,摸了摸他软软的滑嫩的脸颊,只微笑着与他说:“我们将来呢,做不做官都不重要,其实就算是商贾人家也好,做哪一行都不丢人的。只要你持身端正,努力上进,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就好了。”

祁文景自身难保,谁都说不准哪一天老头子就彻底失去耐性,将这个长子给彻底舍弃了。

祁欢从来都不敢将母子三人的指望放在她这便宜老爹身上,心里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

祁元辰听得似懂非懂,也没说话。

郑妈妈却从旁听的着急。

在她看来,这侯府的爵位顺理成章就该由世子手里再传到小少爷手里,大小姐这话纯属歪理邪说。

可是看她只是逗孩子玩的,自己一个做下人的也不好太较真,便也忍着没说什么。

杨氏那边,她呆在永嘉坊的宅子里,却一直心绪不宁。

一来悬心杨青云今日去复考能不能稳定发挥,二来又怕就算杨青云这边不出差错,那家人也要从中作梗,想方设法把他挤兑出京……

即便祁文景再三跟她保证,已经托祁文晏帮忙盯着打点关系了,她都始终免不了悬心。

杨青云上午去应考,中午便和一群同榜的进士相约吃酒去了。

这是他踏入官场的第一步,经营人脉是必修课。

等他微醺着回来,太阳已经西斜。

在大门口看见杨氏的马车,酒立刻就醒了,问门房的小厮:“是姑母和表妹他们过来了吗?”

小厮道:“表姑娘和表少爷没来,世子夫人却是早上就到了,她说叫您回来了先去见她。”

“好。”杨青云一撩袍角,进门直往杨氏所在的院子走。

走到半路,闻见自己身上的酒味,脚下就先转了个方向,回卧房洗脸漱口,换了身衣裳才去见的杨氏。

杨氏想见他,一来是问他今天发挥的感觉怎样。

二来——

就是为了提醒他昨夜祁欢说的那件事。

那件事上,他们只是不约而同瞒着祁欢两姐弟,彼此之间说话很痛快,也不需要藏着掖着。

杨氏只需是把昨天杨盼儿在宫里撺掇人去挑衅祁欢的事告知,杨青云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之后见着天色渐晚,杨氏也就启程回府了。

杨青云亲自到大门口送她,一直目送她的马车拐出巷子,这才转身重新进了家门。

云北颇有几分胆战心惊:“那家人到底想要怎样?竟是对着表小姐都算计起来?”

杨青云眼底神色一片阴暗冰凉,脚下不紧不慢的走在临水的回廊上。

西斜的太阳余晖落在水面,将血色一般的光芒反射到他线条流畅刚毅的面庞上。

他眼底暗色又被铺上一层仿佛是血光的色彩。

“他们自然是想斩草除根,可惜这天下不能任由他们为所欲为说了算的。”他说,“不到最后一刻,没人愿意鱼死网破,可若真是将来到了那一步……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们杨家便是豁出去落草为寇,屠了他们那一窝披着人皮的畜生又如何?”

想他们杨氏一族,也是相传几世的清白人家。

他们务农经商也好,科举入仕途也罢,这一路走来流的都是自己的血汗。

这世上,每个人都向往一个清白美好的前程未来,若能在史书上留一笔,那也便再无憾事了。

自他祖母开始,他们杨家就在商道上跑了几十年,黑道白道上总归都是有些手段可使的。

尤其是近年来,自他大哥接手家业以后,更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和安排。

杨成廉再是仕途通达,位高权重,他也不过一介文臣罢了,自家若真想和他同归于尽,能留他家里一个喘气儿的都算发挥失误。

只是——

不真逼到无路可走,谁也不愿意这么做。

一个人豁出去不难,难的是身后一大家子都要一起被献祭牺牲掉。

所以现在,大家还是彼此掩饰太平的继续先耗着吧!

这边杨氏回了家,吃晚饭时祁欢自然问起杨青云去复试的情况,杨氏转述的是杨青云的原话——

尽人事,听天命!

他那人向来乐观豁达的,祁欢想,就算错失庶吉士名额,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打击。

但显然,杨氏对此还是颇为期待的。

二房这边,祁文昂这日回来的比较早。

岑氏去自己娘家找她兄弟商量给祁元铭谋差事的事,那边果然是推诿,说是叫她先回来跟祁正钰父子商量,娘家那边出面总是不好的。

岑氏为了儿子,只能再回来与祁文昂商量:“铭儿今年才十九,叫他一个人背井离乡去放外任,我是真的放心不下。”

本来这届祁元铭如果成绩出众,家里是准备借势给他议亲了。

可现在这个样子——

议亲也挑不到什么家世太出挑的姑娘。

这一点上,岑氏和祁正钰还有祁文昂父子的想法倒是一致。

娶媳妇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与其随便将就一个,不如再等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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