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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215)+番外

她说:“他是知道有这么一家子人的,回头找机会我再提醒他一下吧,你顾好你自己就行。”

“哦。”祁欢耸耸肩,见着杨氏心情不好,就又觍着个笑脸凑上来,“那我今晚还睡您这好么?”

杨氏今晚可没心情应付她,直接冷下脸赶她:“去去去,都要张罗着嫁人的人了,还总赖在我房里睡,这成什么样子,赶紧回你自己院子去。”

“好……”祁欢于是从善如流的站起来,“您赶我走那我就走了。”

低头拍着裙摆上的褶皱,突然想起了“那个杨家”的事,就又忍不住问道:“母亲,文妃的那个杨家,她家除了他们这一支,还有别的同姓族人吗?还有,文妃她们姐妹之间就差了十六岁,而且她家老爷子做到如今这个官位,也应该很大年纪了吧?文妃的兄弟们都是做什么的?有入仕的吗?”

杨氏不肯给她透所有的底,那她也得尽可能多的了解仇家的底牌。

无论自保还是还击——

知己知彼,都是基本功!

“那老头儿,去年就花甲了。”杨氏明显对那一家人十分厌恶,提起那位右都御史大人似乎都觉得脏了嘴。

只是——

这会儿,她神情却莫名透了几分恶意满满的愉悦,凉凉道:“他家没别的旁支,只有一个小他几岁的同胞妹子,原是嫁在地方上一个盐商家里,后来守寡,带了一双儿女来了京城投他,嫁给了一个鳏夫做填房。前几年再度守寡,但她那夫家官位做得不高,正四品致仕。至于杨成廉自己……这些年通房妾室一房一房的抬,前前后后女儿生了十好几个吧……”

她说到这里,就差笑出声来了。

祁欢大囧:“所以,他是孜孜不倦的拼命生女儿,就一个儿子也没有?”

祁欢个人痛恨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可是也不得不承认现实,在当前这个大的社会环境之下……

生不出儿子,真的就是男人女人一生最大的败笔。

“那个杨家”的家主,都做到从一品的右都御史了。

这可是个高风亮节,最该注意个人操守的官儿,却依旧不能免俗。

为了生儿子,一房接着一房的纳妾,却构不成官声上的污点。

毕竟——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这是在为着自家祖宗尽孝呢!

六十多岁的老头儿了,还在争分夺秒为了生儿子而努力奋斗……

祁欢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情滑稽又搞笑。

杨氏却是直接冷笑出声:“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多了,可能是老天看不下去,要罚他们断子绝孙,百忙一场。”

话刚出口,她又立刻想到什么不好的事,略感惶恐的咬了咬唇,就不想再跟祁欢说下去了:“你快回去吧,我也要睡了。”

她今晚的情绪本来就一直都不太对,最后这一出祁欢也没多想,只嘱咐她好好休息也便走了。

杨氏却是坐在妆镜前,神色一时有些忐忑与惶惶。

她指尖的血,这会儿已经自然止住了,只情绪冷静了些,反而疼得越发鲜明。

她也没去管,把染血的帕子随手丢在桌上。

左手覆着右手上一枚老玉镶嵌的金戒指,闭上眼,口中念念有词的嘀咕了许久。

而彼时的皇宫。

文妃的承德宫里,趁着夜深人静,“那个杨家”的姐妹二人也坐在文妃的寝殿里说悄悄话。

白日里,祁欢去作画时主动搭讪,问了杨盼儿的姓名来历,杨盼儿一直惴惴不安,唯恐她是知道了些什么内情,后面会反过来找自己的茬儿。

可是那后半程下来,祁欢却再没有主动和她有过任何接触……

她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心虚所以多心了。

毕竟——

祁欢的底细她是知道的。

一个养在深闺十几年的病秧子,纵是长宁侯府的嫡长孙女儿,也不过一只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儿,她能有多精明明锐的?

只是,事情发生在宫里,杨盼儿是不敢瞒着自家嫡姐的。

等到夜里文妃遣散了宫人,她就将白天的事情说了。

她们姐妹的颜值差不多水平,文妃打扮起来也不过勉强一个中人之姿,当年纯粹是靠着才名和贤惠被选入的宫中。

她闻言,就不悦的皱了眉头:“你做这事儿,提前也不和我商量一下?怎么胆子这样大,就敢善做主张了?”

“本来也没多大的事儿。”杨盼儿咬着嘴唇,垂下眼睑揪着手里帕子,“我只是告诉于霏霏那个是长宁侯府的大姑娘,闲聊嘛……我只是没想到那个祁欢会注意到我,还主动凑上来询问我姓名。”

她知道长宁侯府的长房嫡女今日也在进宫之列,所以到了凤鸣宫之后就一直十分注意打听哪一个是祁欢。

后来盯准了目标,又因为知道于霏霏曾被祁文晏拒婚,很是怀恨……

她们两个“才女”是有私下交情的,她主动找对方攀谈,“闲聊”间也只提了一句,说那位是长宁侯府的嫡出姑娘,她有位才华出众的三叔,想必文采也不错的。

所谓的言者无心嘛……

至于之后找茬闹事,都是于霏霏自发自主的,她可一句也没从明面上帮着出主意。

就算当时闹出了什么事,皇后追究,她都不怕当面对质。

只是——

这样的心思作为终归是隐晦甚至恶劣的,她一个小姑娘,做不到毫无心理负担,被祁欢刺探了两句之后就难免一直惦记着。

文妃也不敢掉以轻心,又问了她当时祁欢具体的神情语气。

杨盼儿心中不安,不敢有丝毫隐瞒,全部一五一十的说了。

文妃听后,又琢磨权衡许久,得出的结论与杨盼儿无二:“照你说的,那丫头应该就是寻常搭讪?你不是说她画作尚可,也可能是瞧着你画的好,想要互相混个脸熟。祁家的这个姑娘,病了这些年,长宁侯世子夫人养她养的也娇气,捧在手里还怕摔着……咱们两家的旧怨,想也不会随便与她说,还怕吓着她这宝贝女儿呢。”

只是妹妹这次的作为,确实不妥。

她语气顿了一下,又再沉着脸嘱咐了一遍:“你以后不要再善做主张了,尤其这还是在宫里,万一有个什么差错闪失,惹上什么麻烦,我都保不住你。你回京之前,祖母是怎么嘱咐你的?”

提起家里长辈,杨盼儿表情就更是瑟缩了一下。

“是我今天莽撞了。”她小声的说,又再问道:“姐姐,父亲和祖母他们还有几日方能抵京?”

“算行程,就这三两天了。”文妃道。

瞧着妹妹心虚的模样,终是不忍心,又放柔了语气安抚:“你今天做的事,我不会同他们说的,但你以后也再不可擅自行事了,知道吗?”

“我也只是想替你们分忧。”有了这重保证,杨盼儿才终于如释重负的露出笑脸来,“姐姐,咱们跟长宁侯世子夫人的娘家到底有什么旧怨,为什么祖母和父亲就那么容不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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