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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178)+番外

四月初七那天,男人们上衙门当差,没必要为了一个外孙女或是外甥女的及笄礼就特意告假,是杨氏与岑氏一起领着家里的孩子们过去观礼的。

祁元铭称病,没见着。

高家的这场及笄礼办的的确十分盛大,虽然家主不在京,但依旧是高朋满座,道贺的人络绎不绝。

为此,祁文婧还采买了大量的成品花卉移栽,在花园里摆了个赏花宴。

祁欢是学过国画的,花鸟都是入门的基础。

而要想画好一幅画,首先要做的就是仔细观察实物。

高家这园子里栽了许多新奇的品种,这季节正是牡丹花开的时候,艳冠群芳的牡丹就成了主角,光是以前只听名字未见过的品种,这天在高家的花园里祁欢一眼就看到了三四种。

祁欢找到了一种老鼠掉进米缸的快乐,索性自己跟自己玩起了游戏,别人都是单纯的在赏花,她却开始猎奇,在花园里四处搜寻罕见品种的花卉。

不过出门在外,她心里还是格外谨慎,再怎么走,也随大流,不离开大部队的范畴。

“小姐,那边那一簇里面,是不是有黄颜色的牡丹?”云兮和星罗也没见过这些颜色新奇的牡丹花,也都格外兴奋。

祁欢抬眸去看,那花丛里的确掩映着两三朵黄色的花,只是离得稍远,尚不确定是什么花。

“是姚黄吗?”正待走过去细看,就听隔着花圃的小路上有人说话。

这边花园里,是一群姑娘们在赏花,听见那边似是男人的声音,她便下意识循声看了一眼过去。

当时那一行两人,已经从那边的小路上走了过去。

并且角度关系,很快被假山遮挡。

仓促之间,祁欢眼底只捕捉到两人的背影,应该是两位年轻公子。

走在前面一点的那个她直接没看清,但后面那人的背影一闪而逝,她心里却莫名蹦出个想法——

觉得那背影有点儿像顾瞻。

可是待要细看辨认,却又早寻不见人了。

两个小丫头跑到前面,见她还没跟过来,云兮就又跑回来喊她:“小姐?小姐您看什么呢?”

祁欢一激灵回过神来,连忙掩饰着干笑:“没。就不小心被裙摆绊了一下。”

这个谎脱口而出的撒完,她自己都郁闷了。

其实她和那位顾世子自从那次贡院门前一别,就再没有过任何的联络和交往,而且当时话都说清楚了,人家又教养良好的半点没跟她闹……

依着她一贯的想法和心态,这事儿至少在她这里是该完完全全的已经翻片儿过去了!

可是现在却不知怎的,她却是谈到这人就心虚,就仿佛她是个抛弃良家妇男的渣女似的……

明明从头到尾大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正常操作嘛!

她这是心虚个鬼?!

“没事了,走,看花儿去!”摆摆手把这种诡异心虚的情绪甩掉,她祁欢紧拉了云兮就走。

第110章 娇娇柔柔,她打人的!(二更)

家里给女孩办的及笄礼,对尚未定亲事的女孩儿来说,通常也是父母用来物色女婿人选的相亲会。

高云渺这次的及笄礼,虽然比祁长歌那次排场要大上许多,但是按照惯例——

除了自家长辈之外,其他亲友里面来的一般都是女眷。

当然,还有好些各家未曾婚配的男孩子。

已婚的女眷都被祁文婧请去了后院花厅喝茶,少有的几个高家本家的长辈,则被她安排去了正前厅招待。

与此同时——

少男少女们在开宴之前她也安排的是分开招待,家里一大一小两个花园,一边一个。

因为女孩子比较多,祁欢她们就被安排在大花园,高云泽负责招待一群年纪相仿的大男孩在旁边小花园里耍。

中间只隔了一道拱门,还专门安排了仆妇看着。

两边能大概的互相听个动静,可是一旦有人试图越界,就会被那两个仆妇和颜悦色的劝返。

星罗观察半晌,趁着自家主仆站在角落里,四下无人,就对祁欢道出了心中疑惑:“按理说大姑奶奶今儿个请了这么多人来,是为了给表公子和表小姐相看合适的人家吧?可那边还特意安排了婆子把门,谁走到那附近都要被赶回来。面都见不到,这还相个什么劲儿?”

祁欢抿着唇角忍笑:“这不明摆着嘛,这人家是由姑母出面相看的。”

星罗似乎还是没太理解。

她又耐心接着解释:“姑丈是戍边的将领,这个身份相对敏感,高家这样的门第,给表哥和表妹他们定亲事,定的自然不可能单独是哪个人,更重要的是门第。姑母今儿个说是相人的,这样的事,提前她心里不定都已经思忖权衡了多少遍人选了。今日的午宴是男女不分席的,她想看哪个,或者想让表哥和表妹过目哪一位,宴上看一眼即可。”

男女分开了招待,这处事可谓相当严谨了。

一群情窦初开的是少男少女凑在一块儿……

虽然大家绝大部分人都是受过教育的,却也总难免有几个心术不正,或者明知故犯的,这要给弄出来个不清不楚的闲话,做为主人家总免不了要受些牵连。

如今祁欢的将军姑丈不在家——

就从这件事上就能看得出来,姑母祁文婧确实十分用心的在主持庶务,是多一点的风险和麻烦也不想叫人招惹。

所以,看人的时候不能只看到别人的“好运气”和光鲜亮丽的前程。

人家再好的日子,也是自己呕心沥血给经营出来的。

嫁得好,也得要懂得经营,也得有这个能力经营。

祁欢确信——

哪怕当初叫祁文婧和祁文姮两姐妹互换了夫婿,她俩现在过的日子和现在一定也差不多。

大姑丈在战场上拼命杀敌,弄个祁文姮那样的媳妇天天在家里给他捅娄子,他还怎么安心打仗?战场上刀剑无眼,搞不好一个分心,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建功立业,夫荣妻贵?

而小姑丈出身寒门,一直以来郁郁不得志,哪怕他确实只是个花架子,如果身边有个识大体的妻子扶持开导……

也不至于像是现在这样,三十好几就已经过上躺平等死的日子了。

当然,这些也不过就是假设。

就祁文姮那样的人品心性儿,大姑丈疯了才会把她娶回来。

而大姑母,也不会眼瞎到只看脸就匆忙嫁了凌家那么个废物。

星罗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对这些事情一知半解,还是不很明白:“这么说大姑奶奶心里其实早就有人选了?不知道瞧上的会是谁家?”

“这我就不知道了。”祁欢摸摸她的头,“不过有一点,起码不会是掌重权的人家里头出类拔萃的子弟或者受宠的女儿。”

星罗也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年纪,仿佛被打开了八卦世界的大门,又穷追起来:“那又是为什么?”

“刚说了啊,武将的身份敏感,尤其还是戍边,手握重兵的武将。”祁欢道,“烈火烹油的日子不好过,当今的皇帝陛下耳聪目明的,强强联姻的话,容易招来祸患,这样的道理我都懂,姑母自然比我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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