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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140)+番外

她用手将祁元辰脑袋掰向一边,脸上若无其事的跟杨氏打哈哈:“顺利啊,借了那位顾世子的面子,我们的马车直接停到贡院门前,然后接了表哥就回了。”

杨氏看她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承了顾瞻的人情,她却不能视而不见,不禁忖道:“这样一来,改天我得叫人备上一份礼物去平国公府答谢一下那位顾世子了。”

两家如果只是正常往来,那交际应酬一下自然是好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可是现在——

要真搭上平国公府这条线,祁欢可怕得很将来这份人情没法还。

这世上,最不能算计利用的便是感情债。

她聊做不经意的提醒:“祖父这阵儿正盯着咱们呢,而且人家顾世子也就举手之劳,送了个顺水人情,许是根本也没多想。若是我们再出面主动结交,引得祖父忌惮怀疑……给人家弄出麻烦来就不太好了吧?”

她这话也说得合情合理,杨氏依旧挑剔不出任何的错处来。

他们自己家里的那一摊子破事儿,当真是谁沾上都免不了要惹一身腥。

杨氏有私心,甚至她比祁欢更清楚,她们母女现在需要结交更强大的人脉,甚至寻找过硬的靠山,可……

强行拉人下水这事儿却是做不得的。

搞不好,还容易弄巧成拙,平国公府毕竟不是普通的人家。

祁欢既然这样说了,她便暂时也没了后话。

因为他们绕了路,一行人回到侯府时,刚好二房岑氏母女去接祁元铭的车驾也才到家。

双方在大门口遇见,不免互相打了招呼,寒暄了一下。

祁元铭当时因为是带病去的贡院,关了这些天出来,他那模样瞧着比杨青云更要憔悴一些。

俩人也互相客气的说了两句春闱期间的事,但是两人都各自困倦又疲惫,也就是圆个场面而已。

大家一起将他们送回二院去,杨氏母子三人进了杨青云的屋子,岑氏母女则是跟去了祁元铭那里。

春闱会试,是家里的大事,可是在放榜之前所有人都悬着一颗心,接了两位应试士子回来家里自然不会不合时宜的还摆什么宴席之类,不过杨氏倒是提前吩咐厨房那边给他们备好了饭食热水。

等杨青云匆匆扒了几口饭放下碗筷,杨氏就带着祁欢姐弟出来:“你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明儿个能睡到几时就睡到几时,早上就别着急起来了。”

“好。”杨青云自然应承下来,送了杨氏母子三人出来。

彼时,正好对面屋子里祁元铭也送了岑氏母女出来。

大家说的话都差不多,岑氏无非也就是嘱咐儿子要好好休息,先养回了精神。

只——

她神色之间远没有杨氏的泰然镇定,想是因为祁元铭之前带病进的贡院,她此时十分担心儿子的会试成绩。

这是杨氏病下之后,妯娌俩人首次再碰面。

岑氏心中有怨气,便就当场问道:“大嫂,这些天你病着,我也不便过去打扰,就我们铭哥儿和旭哥儿那桩事,当真便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了结了吗?”

杨氏病下之后,祁欢就开始装傻,不再提那件事了。

所以,虽然料想祁正钰那边也已经放弃,但是明面上杨氏这边却还没有当面过去跟他交代,“结案”。

杨氏道:“当日事情是弟妹你房里出人与我这边一起查的,线索就那么些个线索……倒不是我轻慢了这两个孩子,实在也是力不从心……咳……”

她掩唇,咳了两声。

岑氏脸色都绷不住的有些阴沉起来。

杨氏却一直态度温和又良好:“我这病,一时半会儿也不见有大起色,这些天我那园子里的庶务都还是欢姐儿给帮着处置的,她一个小姑娘,以前没沾手这些,园子里都尚且一团乱。弟妹那边若能腾出精力和人手,要么就你先出面接着追查一二,需要人手,或者有需要帮衬的地方,我再叫欢姐儿给你打打下手。这样的事,要她来主持,她怕也是有心无力,办不了的。”

当天的那把火,横竖没真烧到杨青云头上,岑氏也知道,杨氏这是在敷衍自己。

可现在这个情况就是——

火炭掉在谁的脚面上,谁才知道疼。

又没有证据可以把杨氏拉下水,她就是有再大的火气也不能冲着杨氏来。

一行人说着场面话,相继从这院子里出来。

祁欢原是牵着祁元辰的手,走在最后的。

后来她便一把抱起祁元辰,塞给云娘子:“天黑了,他自己走路容易绊着,云姑姑给抱着吧。”

云娘子也没多想,依言接了孩子回去。

祁欢便顿住脚步,又折回了院子里,径直走到祁元铭门前。

彼时祁元铭也才刚转身,想要回屋。

“二哥哥。”祁欢叫住他。

他便止步回头,表情平和的露出个笑容来,也不假装没听见岑氏她们方才的对话,反而是面有歉色,诚恳道:“我母亲因为我的事情着急,并不是冲着大伯母的,大妹妹不要介意。我知道,出了这样的事儿,大伯母也是不想的,何况当天事情还差点牵扯到杨家表公子,多少也影响到他后来去应考的心情了。回头我会劝说我母亲的,咱们府里又不是审案的衙门,有些事,确实也是强求不得。”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一天不查个水落石出,我都觉得后怕。”祁欢莞尔。

只她这个笑容,看在祁元铭眼里,多少会有种敌友莫辨的感觉。

祁元铭以前也没怎么在意过自家这个总是病在房里的堂妹,却是从初八晚上出事那时起,便再不敢小觑。

他眸中依旧含笑,话却不肯贸然开口多说了,也是极为谨慎的。

祁欢道:“不过我母亲最近一直病着,这事儿我们是真没办法,祖父又不肯让家丑外扬,还不能报官处理,我便想着,或者咱们可以跟我父亲还有二叔商量下,叫他们看看去问下三叔。断案缉凶,三叔经验足,没准能帮着找找破绽,拿下主意?”

祁元铭面色立时见出了几分为难:“三叔年前才刚升迁,这几个月都忙的脚不沾地,家都没怎么有空回了……你莫要善做主张,真有打算还是先问一下大伯的意见比较好。”

他这情绪和表情都是真的,祁欢也并没有把这理解成是他的心虚,而是这一家子全都心知肚明,祁文晏和家里关系冷淡,真要为了家里这样的琐事求到他跟前……

他肯不肯帮忙不好说,但一定不会得他什么好脸色。

弄不好,还要碰一鼻子灰。

更会直接因此而惹怒了祁正钰。

因为——

祁正钰势必是不肯将这丢人现眼的污糟事摆到这个他最不待见的庶子面前去。

祁元铭这番言语,反而可以理解成完完全全的好意。

“好像也是。”祁欢也没装听不懂,反而感激的点点头,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个事儿……就初九那天白日里我从外面回来,遇到有个妇人在咱们府门外徘徊,问了才知她夫婿是您与大哥哥的同窗。她说是那天你们与她夫婿约好了一起在贡院门前会和,可结果好像错过了没看见。我当时脑子没太转过来,就也忘了问她夫家姓甚名谁……既然是哥哥们的朋友,又是约定好的好友,二哥哥您应该知道她是谁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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