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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124)+番外

他心中烦躁,语气就也跟着不怎么好了:“这便是我家家务事了,用不着你来操心。”

祁欢碰一鼻子灰。

但她能理解秦颂此时心情。

既然大家是在探讨解决问题的办法,她也就尽量忽视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不去与对方置气,

所以,她面上只是略尴尬的扯了下嘴角。

然后,稍稍正色道:“秦二公子的事,府上可以慢慢处理,我自然无权过问,不过倒也犯不着这么麻烦,即使他不离京也可,这门婚事,可以由我家出面来退,两个月之内,小侯爷觉得什么时候合适了,叫人过来知会一声即可。”

虽然秦硕在外闹出了笑话,可两家的婚约存在多年,这是一份信誉契约。

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主动提出退婚的那一方,是多少要受些诟病的。

毁诺之人的名声,可不好听。

秦颂万没想到她竟会主动又将这个黑锅揽回去,神色之间不由的就多了几分戒备与警惕:“是世子夫人的意思?她还有另有打算和安排?”

祁欢摇头:“不,这是我给秦小侯爷和府上的承诺。”

此刻,她表情已经变得无比认真与庄重。

秦颂看着她明明那么年轻,甚至还带着几分稚嫩的面孔,却瞧见她眸中暗藏的内敛克制的光。

祁欢说:“届时我母亲会说,是因为我身体有疾,不想拖累你家,咱们两家互相体谅,废止之前的婚约。并且今天我私下向你保证,之后我会尽量少在人前露面,并且起码三年之内,不会再议亲事,配合双方将这个谎话圆满的圆过去。”

秦颂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这丫头疯了!

然后,完全没来得及掩饰,他就用那种完全看二傻子一样的表情望定了祁欢,不可思议道:“为什么?”

再然后——

不及祁欢回答,他脑中立时又掠过那夜在祁家庄子上看到的那一幕。

这丫头拖着不成婚,是为了继续与那个男人厮混?

她居然还真有脸,敢当面跟他来提这样的要求?

而这种事,杨氏怎么可能也由着她?

除非杨氏也跟着她一起疯了!

突然意识到自己该是被祁欢给耍了,秦颂一瞬间怒火中烧。

第083章 那个男人能等你三年?

祁欢却没等他将情绪完全调动起来,就已经说道:“我可以替你秦家将里子面子都做全了,但也要换小侯爷一言九鼎的一个承诺,那便是以后无论如何,万事都不要再折腾到我母亲跟前去。我今天不妨实话跟你说,她患有隐疾多年,身体状况极是不乐观,已经不适合再操劳,我希望这次退婚,是她替我所承担的最后一件事。”

她以前虽然看的出来杨氏的身体状况应该不太好,可是对方没倒下之前,她真的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杨氏若不是外强中干的在强撑、掩饰,她不会因为装病往床上一躺,就真的三天都没见着起色。

不得不承认,这两天祁欢的心里其实一直都是有些乱也有些慌的。

她穿越到了这个陌生的环境之后,若不是有杨氏一直替她撑着,面面俱到的维护,她可能也会惶惶不安,没这么快适应。

杨氏不是她的母亲,却是她的主心骨。

她不能叫这个女人有任何的闪失!

祁欢的目光沉郁,望定了秦颂。

秦颂与她四目相对,心中却有些不合时宜的触动。

一直以来,在他的眼里,祁欢就是个仗着杨氏的宠爱而肆无忌惮的惹祸精。

也许她是有些小聪明的,可她却更加的任性,无知又猖狂。

他甚至笃定,她这样不知轻重的一再闯祸,终有一天会是将杨氏给拖垮,拖废了的。

可是这一刻,看着少女眼中坚定的,甚至带了点施压意味的那种光芒,他却不得不收起心中一直以来的不屑,开始重新审视她。

祁欢定定的望着他,在等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秦颂明明话到嘴边,却不期然转了个弯,冷声反问:“将这等隐蔽之事透露给本侯,你就不怕我见财起意,趁虚而入,顺势夺了你母亲手中所有产业?”

这个丫头,是真没将他放在眼里。

与虎谋皮的道理她不懂?谈判桌上连藏拙都不晓得?

他武成侯——

看着像是那种温良和顺的“好人”吗?

也许她对杨氏是有些孝心在的吧,可行事上,终究还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幼稚的很!

秦颂的唇角,重新挂上一个轻蔑的弧度来。

祁欢却没有半点与他玩笑的意思,莞尔勾唇道:“小侯爷若是想要,犯不着那么麻烦,您现在跟我明说一声,两条商道我都给你。”

她的面容平静,语气顺理成章,毫无滞涩。

痛快果断的就好像他与她在谈的就是三五两银子的一件小玩意儿。

可是——

秦颂却又看得出来,她确实没有在玩笑。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无言以对。

眼中戏谑的神采尽数收敛,又再深深的打量起眼前这个花样层出不穷,甚至叫他应接不暇的祁家大小姐来。

祁欢就坦坦荡荡的让他看。

时间在静默中,一点一滴的流逝。

秦颂甚至有了一种荒唐又可笑的怀疑——

是不是在她眼里,自己根本就不算是个男人?

别说她只是个待字闺中的少女,就算是一成婚多年的妇人,与一外男这般单独相对,也该觉得难为情的。

可是,祁欢没有。

甚至他拿出了他人上人的气势,暗暗施压……

她也不曾退让畏惧分毫。

于是,秦颂便终于懂了——

这位祁大小姐,确实是没把他当个男人看,因为她同样也没把她自己当女人,从两人初次正面交锋开始,她就清醒的认清了现实,果断将两人划到对立的立场里。

无论是战场上还是商场上,都只有对手和同盟之分,又哪有什么男人和女人之分?

可是——

这个养在深闺的丫头,凭什么如此自信,能与他成为对手或者盟友?

“你不懂那两条商道意味着什么!”秦颂最终判定。

她若是懂得其中轻重,绝不会如此轻描淡写的出此狂言。

“能锦衣玉食的生活,谁也不愿意吃糠咽菜。”却不想,祁欢的眼中并未见疑惑,她只是扬起唇角,肆意洒脱的笑了:“我承认,我也贪财,但是钱财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够用就行。这些年,我们母女总是还有些别的积蓄的。说实话,那两条商道,都是烫手的山芋,小侯爷您今日敢接,难道不是因为您有足够的信心自己可以吃的下吗?人,贵在有自知之明,端的起多大的饭碗,就吃多少饭,命始终更重要不是?我们家的情况,秦小侯爷您应该也是心中有数的,自然也就知道,以我们母女今时今日的处境而言,那东西对我们来说,的确可有可无。”

要不是因为处境岌岌可危,那两条商道反而成了烫手山芋,杨氏就不必找他谈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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