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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如何不恋他(130)

闵肆铖准备了一大堆话,最后都败在宋南星眼泪下。

她一哭,闵肆铖心都碎了,将人紧紧地搂进怀里,不让她有挣脱的机会,他眼圈微微泛红道,“我心里能有谁?除了你这位小祖宗,我心里还能装得下其他人?你以为我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把公司总部挪回国内,除了为了你这个小祖宗,我还能有什么理由?”

宋南星泪眼模糊,听得跟糊涂了,什么叫把公司总部挪回国内,是为了她?

什么意思?

闵肆铖拿她没办法,吻重重印在她的额头,道歉并全盘托出,“抱歉,刚刚是我过分了,不该激你,是我不该携带一时怒气,不好好跟你讲正事,东扯西拉的惹哭了你。我知道你在家里发现了一个匣子,想要来我办公室找我证实,又在公司恰巧听见我和程敛以及卓明越的谈话,误会了,对不对?”

宋南星不否认,事实如此。

闵肆铖叹了叹气:“程敛当时问我‘什么时候打算让她知道’,我那句‘就近吧,我等她太久了,好不容易等到,不想继续等了’是真的。”

宋南星心沉了沉。

闵肆铖又是一笑,“那个人是你呀,我要表白的那个人是你啊,一直都是你。原本想要精心安排一次表白,结果成惊吓了,都是我的错。”闵肆铖忽地又将她拥得更紧,头缓缓地埋在她的颈窝处,嗓音低沉又沙哑,“但,星星,我真的等了你太久,我以为等不到了,以为永远都等不到了。”以为会将自己彻底流放在这个他并不喜欢的国度,以为没了以后。

宋南星缓缓抬眸看向闵肆铖,神色怔怔的。

等了她太久,一直都是她,都是什么意思?

她跟闵肆铖之间有过什么吗?

她不记得,她跟闵肆铖之间有什么交集点。

闵肆铖趁机在她唇上贴了一下,“来,惹我老婆生气的罪大恶极,我带过来了。”闵肆铖在收纳箱里捞出一个匣子,递到宋南星怀里,“今天我们就要要审判审判这个匣子的主人,让她惹我老婆生气。”

“这个匣子是谁的?”宋南星在闵肆铖抽屉里看到匣子地第一眼总觉得眼熟,那时候有些东西沾满理智,没深想,这会看,更加眼熟了。

宋南星看着怀里的匣子,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里面有些模糊又空白得不可追寻的东西滑过。

闵肆铖握住她的手,见她不舒服,眸色沉了一些,“先不想匣子的事。”跟她相处不久后,闵肆铖便察觉到她在舒城的记忆是不完整的,很多人经过一些痛苦的事,都会选择性遗忘一部分,这也是这么久以来,他从不提在舒城他们便认识,他就是那个她偶尔提起却记不得来是什么样子的‘大哥哥’。

如今他不确定,这个匣子会不会让她那些痛苦的回忆,随着这一部分的记忆解封,对她是好是坏。

宋南星纤手压在匣子上,不许他碰,态度坚决:“不行,你必须说清楚,万一你诓我怎么办?不管里面是什么东西,你都必须告诉我,否则我们没可能了。”

宋南星隐隐觉得自己忘了一些事,尤其是舒城的记忆,她是不完整的,地震过后的很多事和画面她都只能在发高烧或者被激怒,才能想起一些画面。

等她冷静下来,想要仔细回想舒城的事,她是模糊状态的。

直觉告诉她是很重要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有关她和闵肆铖,她不想丢失。

“明白了,我老婆心里一直有我,是给我留了余地的。”闵肆铖笑了笑,“你的地盘,我的地盘,你选一个。”

“就在这里说。”宋南星坚持。

闵肆铖笑道:“等事情交代完,你要为你自己的行为向我道歉,我要惩罚你。这里不好惩罚你,你要是觉得可以,也行。”

“......”宋南星忽然就明白他说的惩罚是什么。

“去我的地盘?”闵肆铖又道。

“不要。”宋南星坚持。

闵肆铖笑,“也行,去你的地盘,我正好考察一下我老婆这一周住的是什么地方,袜子都没得穿了。”

“......”

宋南星在闵肆铖坚持的眼神下,说了个地址,离她即将要在百汇剧院演奏的地方不远。

她租了一个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整洁简单,挺舒适的。

唯独,“床小了点,看上去不够结实。”闵肆铖给出的评价。

“......”宋南星踮起脚尖扯住他的衬衫领口,眯了眯眼,“你别扯开话题,匣子的事不解释清楚,我们之间永远都会有隔阂。哪怕你说你表白的人是我,我心里还是有点疙瘩的。”

“一定要知道?”闵肆铖眸色微沉。

“话都到嘴边了,你不打算说吗?”宋南星深呼一口气,“我是不是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有关你和我的,闵先生对吗?”

闵肆铖凝视着宋南星清澈的瞳眸,深邃的瞳仁紧紧一缩。

在宋南星的催促下,把上了密码的小匣子打开,宋南星还暗自吐槽了一下,迪士尼的公主图案就算了,还有密码,好幼稚的东西。

闵肆铖怎么会用这么幼稚的东西。

并不是大人的东西,而是一些小女孩的小玩具,宋南星盯着小匣子里的玩具。

这些东西的来源,伴随着曾经模糊不清的记忆,在宋南星脑海里一晃而过。

【大哥哥,大哥哥——】

【大哥哥,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大哥哥,我害怕——】

【大哥哥,我想妈妈,我想爸爸,我要妈妈——】

【大哥哥,妈妈——】

一些凌乱的记忆在宋南星脑子里来回穿行,很多碎片逐渐在她脑子里还原,拼接完成了整个画面。

闵肆铖看着宋南星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簌簌滚落而下,心揪了起来,他在心里骂了自己无数次,好不容易才让她学会抗拒雨夜,他非要整出匣子这件事,早知道就不该留家里,他紧紧抱着她,“星星,你还好吗?都是我不好,不该提什么匣子的事,不该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宋南星泪眼模糊地看着宋南星,嘴唇微颤,“大哥哥——你,是大哥哥?”

那个陪她度过最艰难一个月的大哥哥,那个时候她应激反应过强,谁都不让碰,是他哄她入睡,为她讲故事,给她想办法搜罗各种玩具,还帮她修那把在废墟里扒出来的儿童钢琴,她还坐在简易的帐篷里教他弹钢琴,周围还有很多听众。

她怎么可以把最重要的记忆都忘记了,连他的样貌都忘记了,留下的记忆只是他从废墟里救过她,怎么可以。

“是。我是。”闵肆铖嗓音低沉,一把将哭成泪人的宋南星搂入怀里,低声道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给你看什么匣子。”

宋南星低声抽噎,声音断断续续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明知道是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对不起,我怎么可以忘了你,对不起,我该早想到是你的。”他是军人,每次她发烧不舒服,总能将他和记忆中的大哥哥重复。他还跟她说要直面过去,他懂她的经历,却从不会提半个有关舒城的事,他在维护她那块最脆弱的地方,她应该多问一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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