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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住手,这根本不是豪门女配!(219)

况盛握着枪快步朝货车厢跑去,越靠近越看清货厢开着门,玻璃碎了一地,一道纤细的身影在里面,“孟真?”

车厢内的孟真猛地回过头。

况盛在那一瞬看见她素白下颚上的一点血,皱着眉眼神凛冽如冰,一只手迅速藏在身侧,另一手手“哐”的一声将门关了上。

他就停在了门口,听见里面传出孟真的声音,依旧带着笑意但很冷:“况总放心,什么事也没有,麻烦你回隔间。”

血混着炮灰的味道汇聚在车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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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出声。”昏暗的车厢内,孟真握着枪指着倒在箱子旁的马哈军士,低声用英文对他说,他的双腿和肩膀在流血。

孟真将掉在地上的枪踢给了不远处的工作人员,她不确定是不是避开了他的要害,车上死个人很麻烦,她低声对工作人员说:“先绑起来,堵上嘴。”

工作人员手脚利落的过来,几下就将军士堵上嘴绑的结结实实。

孟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疼的轻轻皱眉,手指上全是血,不清楚是被流弹划的,还是背后碎掉的车窗玻璃划的。

痛死了。

车内的播报还在响。

怎么还没来?她拖不了多久了,这个军士没有下车报信,很快就会有下一个。

“孟总您还是要先止血消毒。”工作人员低声说。

“你留在这里看着。”孟真点了点头把枪藏回西服裤里,转身拉开了车厢门,看见了几步之外等着的况盛。

况盛的目光在她流血的脖子上凝固,但什么也没问,很快说:“你需要止血消毒。”

她的脖颈、脸颊和手指上都是血,连裤腿上也是,她被血衬得苍白,但眼神雪亮。

“没事,碎玻璃不小心划伤了。”孟真抬手捂住了流血的脖子。

况盛快步到她跟前抓住了她的手:“别用手碰。”

孟真下意识侧了侧身,怕他碰到她藏着的枪,想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巨大的轰鸣声、枪炮声,列车被震荡的晃动,烟尘在列车外掀起涛浪。

两个人踉跄,况盛伸手抱住了孟真,护着她的脑袋在车角蹲下。

枪炮声“砰砰”的响在列车外,就像打在列车上一样,况盛闻到她身上浓郁的血味,混杂着她那股特别的香气,猛烈的占据了他的口鼻、大脑,他的心在枪声中剧烈的跳动着,像随时爆炸的炮弹。

他更紧的抓牢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并不柔软,手指上甚至有薄茧。

除了母亲、奶奶和况韫的手,他没有握过其他女孩的手,印象里只有奶奶的手上才有薄茧,母亲和况韫都有一双保养得当的手,柔软细腻,是从不做家务的手。

他当然不认为孟老爷子会舍得让孙女做家务,这只手让他想到了孟真寿宴上线条流畅的手臂,那是有肌肉,有力量的手臂,或许是因为常常健身,也或许是……太柔软的手臂架不住她藏着的那把枪。

如果他没有看错,那把枪比寻常的手||枪要大一些,力量和后坐力都要大很多。

猛烈的心跳让他有一种血液被点燃的错觉,他太惊讶了,不是惊讶孟真会开枪,是惊讶她用的枪,和她的准确率。

这只手,这双手臂,一定是练过的。

列车外枪炮声很快就停止了,比孟真想象中要快很多,渐渐平静的列车外传来扩音器里的男人声音,略带口音却很流畅的普通话:“尊敬的G80列车长孟真小姐,铁道已清扫完毕,请打开车门,准许我向您复命,您忠诚的伙伴肯尼。”

肯尼?

况盛立刻就想到了传说中和孟家关系深厚的沙俄上将肯尼。

怀里的孟真笑了一下,推了推他,“没事了。”从他怀里起身对传呼机里的工作人员说:“打开车门。”

她甚至不用去确认,无比信任肯尼。

况盛站起来,看见列车门徐徐打开,炮火味和烟尘一起涌进来。

烟尘中一位穿着沙俄军服的高大男人利落的跨进来,军靴上还带着雪和血,军帽下是一双颜色极浅的眼睛,凛冽又不近人情。

不正是肯尼上将吗?

那双眼看见孟真就温和的笑了,张开双臂接住了朝他扑过来的孟真,就像拥抱住一只投林的小鸟。

“还好你赶来了。”孟真松了一口气说。

肯尼抱着她,已经察觉到了她脖子上的伤:“你受伤了?让我看看。”

他托着孟真的脸,侧头去看她脖子上的伤,脱下黑色手套拨开了她的衣领,血红血红的伤口。

“痛死了,不知道是子弹还是碎玻璃。”孟真用沙俄话抱怨说:“马哈的军士遛进了我的车厢,现在他绑在里面,你帮我处理了,不能让他死在我的车上。”

肯尼仔细检查她的伤口,“还好还好,是玻璃划伤,没事。”这样说着眉头却依旧紧紧皱着,好长的伤口,“他真该死。”

还不忘逗孟真,用沙俄话和她说:“看来还是实操不够,你应该留在我身边久一点,多练几次才可以,这是多么关键的技能。”

“你说得对。”孟真笑着侧身,向他介绍一旁站着的况盛:“忘了介绍,这位是华胜的总经理况盛,或许你们认识。”

“当然。”肯尼笑着和况盛握手:“我们见过,之前你和你的父亲一起来的沙俄。”

“是。”况盛当然认识肯尼上将,父亲和沙俄首相和肯尼上将都合作过,只是他还没有单独来见过肯尼上将:“多谢肯尼上将相助。”

“不用谢。”肯尼笑的温和:“孟小姐谢我就好,我是为她而来。”

况盛当然明白,况家是不能也不可以私下请动沙俄军方来保驾护航的,这件事也只有孟真能做到了。

孟真却心照不宣的笑笑,肯尼确实是为了她,但他又不是纯情大男孩,对他有害无利的事情他可不会做,这是帮南沙俄,也是他的军功一件。

“况总放心去休息吧。”孟真请况盛去隔间休息,带着肯尼进了货车厢。

况盛知道有些事他需要避开,就点头离开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排斥感,他并不喜欢这样离开,不喜欢孟真和他的“距离”。

这股情绪莫名其妙,就像是有对比他才明白,孟真对亲近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孟真和他,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熟络。

货车厢内,肯尼看见被五花大绑的马哈军士笑了,夸赞孟真道:“你是我最好的学生。”

准极了。

肯尼吩咐手下把这位战俘装麻袋里带下车,之后的处理就不用孟真操心了,他更担心孟真脖子上的伤口。

铁路清理完毕,列车缓缓驶入红河站,进行修复,之后十几分钟就可以进入沙俄边境了。

肯尼用车上的医药箱简单替孟真处理了伤口,但还是不放心,他认为需要打破伤风针。

他和他的军士同车护送一起抵达了南沙俄。

南沙俄在下雪,肯尼下了车就说:“我先送你去最近的医院打针,其他事你一会儿再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