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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阳鸟(382)

她指的是姚家人,那些有着追逐名利深沉欲望的姚家人。

姚珹:“以后可能会更忙,有些事情一旦答应就很难脱身。”

黎湘是敏锐的,她一直都在和这个圈子打交道,即便没有深入到核心,也明白这里面的门道。

“你和靳家交换了什么?”黎湘问:“你抵押了自己吗?”

姚珹:“这不是抵押,只是一种交易。我希望靳家答应我的条件,自然也要付出我能拿出来的代价。”

黎湘反应很快:“靳家老爷子看上你了。”

靳寻和靳疏的争夺尚未落下帷幕,她只从姚珹的只字片语中拼凑出现在的形势,靳寻仍在住院养伤,回避警察的问话,只和专案小组的人照过两面,问了没几个问题就称不适。

对外,靳家人的说辞一律是靳寻遭遇歹人绑架,他九死一生才逃出来,对于黎湘的相继失踪全然不知情。

当然关起门来,靳家人对靳寻已经不再认可,而且他伤了下身,在受伤之前又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已经彻底丧失继承权——豪门世家不在乎子孙有什么不良嗜好,败家也无所谓,无后是最要不得的。

这样看来,靳疏的赢面应该变大了,可这个时侯姚珹与靳家老爷子挑明了关系,靳家老爷子看中姚珹牵扯两家的利益这一点,已经盯死了姚珹。

姚珹坦白道:“那边希望我能认祖归宗,我不同意,外公极力反对。现在还在谈。”

黎湘怔了怔,消化了片刻才说:“或许那边也不是非要这样的结果,只是先逼你一把,到最后你们个让一步,将你留在中间。”

姚珹笑了下:“他们的确提了两种方案。”

黎湘:“哪两种?”

姚珹:“第一种,我认祖归宗,和姚家这边联姻,加深联系。第二种,我依然是姚珹,与靳家挑选出来的远方表妹结婚。”

黎湘惊到了,但转念再一想,又很符合靳家的风格。

“如果不照办呢?”黎湘问。

姚珹没有吭声,只是瞥了她一眼。

黎湘明白了:“靳家会与我清算靳寻的伤势,对么?”

姚珹:“不止。后面还会有其他麻烦。”

黎湘:“湖底沉尸案,他们会用尽一切手段泼在我身上,为靳寻洗清嫌疑。只要靳寻名誉无碍,靳家就不会受到影响。”

姚珹:“靳家最近走了不少关系,试图扭转案情进展。他们不会直接找专案小组,但小组上面的人他们一直在疏通。就算疏通不成也没关系,总有手段可以用,只要阻挠专案小组的进度,想办法调走里面的核心人物,专案小组就会如同一盘散沙,案子最终草草了结。”

黎湘:“最主要的是,现在外面的人都以为我还在失踪,还有人以为我已经死了。如果这时候靳家举报,将我推出去,我浑身是嘴都说不清。舆论也不会放过我。我是郗晨的身份,我如何成为姚涓,这些事都会浮出水面,被舆论编成故事……”

姚珹又一次扬起笑:“不会走到这一步的,这只是靳家用来谈判的条件,他们不敢。”

黎湘接不上话,只是看着他带笑的眼睛。

许久过去,黎湘终于开口:“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姚珹顿住,但很快就明白了什么,别开视线:“你不要胡思乱想。”

黎湘却执意要说:“你将我交出去,不管是专案小组还是靳家,我愿意为我做过的事付出代价。这样你还是姚珹,你的生活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不会有任何人威胁到你。”

姚珹明显皱了下眉,十分排斥,但语气仍是温和的:“说什么胡话,这个方案你就不要想了。就算你做好准备,我也不同意。”

“姚珹。”黎湘又要说些什么,却被姚珹打断。

姚珹:“够了。”

他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随即又缓和道:“我今天留在家里是为了陪你。这些事我原来就不想和你说太多,就是怕你想得多。你最近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就是白天想得太多,给自己压力太大。”

“你怎么知道我做噩梦?”黎湘问。

姚珹:“我半夜起来会去看看你,这也是医生交代的,说不能一直让你自己待着,情绪反复不利于身体恢复。”

黎湘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忍不住想,她做噩梦的时候是不是叫出来了,是不是吓到他了?

她有没有在睡梦中打人,有没有踹被子挣扎?

姚珹看过来,似乎看穿了她的在意:“放心吧,你没有古怪的睡癖,我也只是帮你盖一下被子。”

作者有话说:

红包继续~

说到青春期的叛逆,其实这就是一种人格要独立的表现,子女要和家长脱离“联系”,要逐渐成为独立的人,所以会反抗、拒绝,去寻找自己的成人方向。

郗晨对荞姐是这样的,戚晚对安闲也是如此,包括姚珹在沉默中拒绝着姚仲春的安排。

再说戚晚这个人,她一直被否定,所以对余钺的肯定就会尤其依恋珍惜,这和乖乖女容易受到渣男吸引是一样的道理。

第196章

搜索女明星

姚珹并没有说实话。

黎湘没有古怪的睡癖, 但她因才受了刺激,因长年累月的压力堆积过多,又因为药物注射, 身体和精神都遭受折磨, 这几个晚上她睡得并不安稳。

医生每天都会为她注射解毒药,那些药有安眠成分,就算她强撑着精神不睡也会意识模糊, 倍感昏沉。

黎湘在噩梦中会叫, 会哭, 会挣扎,也会在床上挣扎翻滚。

姚珹每晚都会过来, 有时候看着她要挣扎到地上, 就会立刻将人捞回来。

黎湘白天醒了有时候会觉得头昏头疼,明明睡了很久还是觉得累,事实上就是因为她睡觉都在“折腾”, 身体并没有得到真正的休息。

一开始姚珹还会半夜过来看她, 后来发现只是看一眼还不够, 干脆大半宿都待在她房间里, 当然这件事黎湘不知情。

天微微亮时,是黎湘睡得最沉的时候,她能一口气睡到上午。而在黎明以前,姚珹总是时不时醒来看看她。

黎湘说的梦话姚珹听不清, 偶尔能听到她叫“妈”,偶尔会听到她骂人。

她在梦中的攻击性很强, 如果遭遇梦魇, 这时候触碰她, 她会立刻做出反击, 打人很疼。

姚珹干脆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紧紧的,直到她安定下来,恢复正常的呼吸节奏。

值得庆幸的是,医生说她的意志力很顽强,身体底子好,恢复得还算快,只是太过跟自己较劲儿,精神上难以放松。

这天晚上姚珹便开了一瓶好酒,给黎湘倒上一点。

因为服药和注射,黎湘已经许久没有碰过酒精,她不是贪杯的人,如今却对酒精的麻醉感额外想念。

她很快喝完杯子里的,又想再要一杯。

姚珹给她续上一点,说:“就这么多了,不能再喝了。”

黎湘酒意上头,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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