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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阳鸟(362)

还有一种声音说,如果他们是真爱,如果只是想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作为粉丝也可以接受祝福,就像温莎伯爵一样。

有人嘲讽,问到底是真粉还是黑粉,是不是有毒,凭什么说他们是真爱,靳寻违法了怎么能逃脱法律制裁,有钱有势难道就可以为所欲为?

又有人质疑,说靳寻违法的有证据吗?也许人家躲起来,只是因为舆论太高,逼得有关部门不得不查,人家觉得烦,想安静生活有错吗?

不得不说网友的脑洞,失踪案件演变到现在,竟然成了对“神仙眷侣”的幻想与祝福。

但无论如何,这样的舆论一定被官方关注着,靳家也频繁受到专案小组的传唤。

靳家之前对外的说辞是靳寻因为父亲去世,心情欠佳,一个人躲起来消化,不希望被打搅,“失联”几天也没什么。到现在靳家也不好再继续坚持这样的说辞,万一将来事情闹大了,他们也有协助犯罪的嫌疑。于是又装傻说,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人躲起来了,没想到和黎湘同时不见,难道他也失踪了,不会已经遇害了吧?

就这样,在靳家的配合之下,警方正式对靳寻的失踪立案调查。

一旦立案,调查的名目就有了,可以正大光明的过手续走流程,被调查者的隐私都会一一暴露。

这绝对不是靳家人想看到的,所以他们宁可私了。

幸而靳寻一向狡兔三窟,他个人登记的手机号里面的通讯记录,近期并无发现可疑内容。

江进那边动作迅速,一早料到从表面上查不出实据,便一步步申请,要求调查靳寻名下的住处。

除了靳寻之外还有秦简舟,他就不信秦简舟的保密工作会像靳寻一样严丝合缝。

这边,姚珹在引蛇出洞之后,和辛念又见了一面。

辛念将她和戚晚之间的对话告知姚珹,并道出自己的怀疑:“也许在十三年前,戚晚就和靳寻有些我们不知道的‘默契’。我没有证据,这些只是我根据对她的了解,还有整个事情的发展推断出来的。她一定瞒了我们一些事。还有,秦简舟到底拿什么威胁戚晚,她一直不肯说。”

据姚珹的人说,戚晚这段时间的生活和过去没什么两样,她很少出门,和外面的联系也少,微博很少上,基本生活就是靠快递和外卖。

因为戚晚一直在家,姚珹的人无法得知她做了什么,只能通过嗅探技术潜入网络,通过戚晚的上网记录来分析。

戚晚和余钺有一些日常对话,没什么特别。

戚晚会在微博上和读者互动,但不多。

戚晚近期没有连载小说,但通过她和余钺、读者的对话来看,她一直在存稿。

除此之外,戚晚还在网上搜索一些法律词条,基本上都和精神病患者与犯罪判刑有关的。

总结下来就是,戚晚明确知道自己在犯罪,也配合了某些事,她在试图了解自己需要付出的代价和承担的后果。

姚珹听完辛念的所有描述之后,沉默许久才问:“你的意思是,戚晚有些事是你们不知道的,但靳寻和秦简舟知道。秦简舟用这件事威胁戚晚,戚晚不能对你们坦白,只能协助犯罪。”

辛念:“差不多。”

虽然这些都是她的分析,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大方向是没错的。

姚珹又问:“那么你认为会是什么事,不能告诉你们,却被靳寻和秦简舟知道的?这件事分量情节很重,否则根本构不成威胁。”

这也是辛念心里的问号,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发清晰。

如今让姚珹这样一点,它似乎更强烈了些。

辛念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靳寻和戚晚能有什么交集,无外乎就是十三年前的事,他能有机会知道戚晚的隐私,也就是那时候……至于了解途径,要么就是他暗中查过我们三个的背景,要么就是在处理案发现场的时候有发现。秦简舟是经手人,他发现不对,一定会告诉靳寻,但靳寻未必会告诉黎湘,所以我们才会不知道。”

经过黎湘失踪事件的刺激,这几天辛念的思路一下子被打开——其实她一直都是通透的,只不过因为一叶障目,和黎湘一样,被十三年前三人共患难相互扶持的滤镜遮住了视线。

如今那层滤镜碎了,戚晚成了辛念心里最怀疑的人,很多曾经起疑,想不明白的地方瞬间通畅。

姚珹注意到辛念的用词:“听你的语气,你更认定是和案发现场有关。”

辛念:“我是这么想的。”

姚珹:“当年的事你还记得多少,能不能跟我详细说一遍?尤其是你觉得说不通的地方。”

辛念没有犹豫,这时候的她再没有心力去防备外人,她已经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在接受法律制裁之前,她只想把黎湘找到,无论生死。

有时候人在描述一件事情的时候,只会过分在意自己的感受、情绪抒发,并不会注意到关键点。

而姚珹就是整件事的旁观者,他仔细听着辛念描述时的重点,她更关注的问号,她最大的感触。

直到辛念道出来龙去脉,姚珹也放下手里的笔。

然后,姚珹扫过随手记下的关键词,问:“戚晚有张大丰办公室的钥匙,对夜阳天的地形以及员工的上班时间,张大丰的动向都很清楚。她还说张大丰曾经对她不轨,但没成功。这两件事是互相矛盾的。”

十几年前的辛念没有怀疑过这一点,但现在的辛念明白姚珹指的是什么:“如果我是戚晚,我会躲着张大丰,怎么可能会经常去他的办公室,和那里的工作人员那么熟。而且戚晚性格内向,还有点社恐,这就更难了。除非,她在强迫自己这样做。她是有点跟自己过不去的性格,有时候会很较劲儿,逼自己合群。效果也是有的,但只有我们知道她有多难受。”

姚珹总结道:“也就是说她有社交能力,也知道怎么处理好人际关系。她不喜欢这样做,但在某些被迫的情况下,会命令自己执行?”

辛念点头:“而且她完成得非常好,不了解她的人完全看不出来她很痛苦。要不是她有这个能力,也不会进学生会。”

姚珹:“那么是什么原因,令她强迫自己与张大丰以及夜阳天上下搞好关系呢?”

辛念:“我们当时都以为那还因为她母亲安闲。她们母女关系一直很好。我记得她那时候情绪就不太稳定,肠胃经常出毛病,尤其是在张大丰和安闲确定关系以后,她非常焦虑。”

姚珹沉思着。

如果是因为要被迫接受母亲的情人,接受一个陌生且品行卑劣的男人做继父,戚晚的心理变化倒是可以理解。

姚珹:“所以为了让母亲放心,她强迫自己和张大丰和睦相处,哪怕张大丰对她行为不轨,她还是若无其事地去他的办公室?”

辛念:“我知道你的意思,这的确很不合理。”

姚珹摇头:“也不是不合理,只有点矛盾。我相信有人可以做到这一步,黎湘就可以。但戚晚不是黎湘,她们生长的环境和性格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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