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没有。”他的父亲承认的很坦然，“我都不够格提交资料，”说着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其实我一直很以你为自豪，要知道你这几年都是疯玩都能提交资料，没有好好认真干就能。”
“我那时候还有你的张叔叔都是认认真真勤勤恳恳的，最后提交资料对方都不接受，直接说我们没有资格。”说到这摇摇头，“凯撒的门槛太高了，而且入会时间也短，要不我们目标放在另一个上面？比如……”
“柳於菟入会了。”冯珅打断了他父亲的话。
对方沉默了很久：“我知道。”一直不提起就是不想伤害孩子的自尊心，“孩子你要知道，虽然你很聪明也很自命不凡，但这世界上依旧有着更多更多的天才，柳於菟就是这一类。”
“十夜星球上出来的，没有一个简单，不论是他的哥哥还是他，甚至是那个叫利利丝的疯子。”
“要知道我们听说那个叫利利丝的雌虫开着东平西凑组装起来的机甲手撕星舰的时候有多震惊。”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他们的强大是被亚尔弗列得文明逼迫的，你生活的太安逸，所以当初你偷偷要十夜星球的时候我和你爸爸其实知道。”
“但，我们都没有阻拦，孩子你是应该知道一点世界的黑暗了。”
“当初是，现在也是。但十夜星球上的孩子是没有后盾的，他们只能发了疯拼了命的靠自己，你不是，你有我们，你有爸爸还有我，还有你的兄弟姐妹。”
“如果你现在玩够了，可以站起来准备接手你的工作，也可以继续肆无忌惮的玩，玩一辈子都没关系。父亲我希望你成才，但更希望你这辈子能过的开心。”
“冯珅，我们家的家底是足够你摆烂一辈子的。”
父亲英俊的笑容中带着纵容与温情，冯珅靠在枕头上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当他第二天头疼欲裂的甩甩头，拿起信息端给柳於菟发了条消息：“我不去了。”
柳於菟：“你命好【假笑.jpg】。”
冯珅走到镜子前：“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因为你的关系去。”
柳於菟：“睡一觉连脑子都睡掉了【小触须鄙视你.jpg】。”
冯珅：“你说的以候选人的身份，那也是因为你，我想靠我自己。”
柳於菟：“连局势都看不清的蠢货还想靠自己？【小触须震惊.jpg】。”
冯珅被那一张张表情包气的都不知道从哪里吐糟，“反正我要靠我自己，凯撒不行，我还有另一个选择不是吗？我们终究会走到一条路上的。”
冯珅：“我父亲昨天说了，家里也不靠我，就希望我快乐的成长。【假笑.jpg】”把表情包还给他！
柳於菟：“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否则我带鲁德尔去了。看着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看在你和利利丝睡过的份上，勉强算是我们家的人。”
柳於菟：“你现在下楼，去找你的父亲说一遍，看你父亲怎么说。”
柳於菟：“男人，我对雄虫的耐心一直很有限你应该知道。”
冯珅被他这三条消息弄的反而不知道对错了，再加上睡的头疼欲裂，他拿着信息端一边下楼一边找管家要止疼片：“我没睡好。”
看到爸爸和另外几位小爸爸在一起交谈，冯珅接过药片随口问了句：“父亲呢？”
“这个点不上班，就是准备上班的路上，难道和你一样睡到中午？”家里一个小爸爸不冷不热道：“你两个弟弟还有哥哥都去上班了，我和你爸准备出发去发生内战的星球。”
“在楼上。”他爸爸笑着拍拍他的头，“别逼自己，不行就出去玩几天散散心也好。”
冯珅扭头上楼的时候忍不住嘀咕，“於菟说找一个还是有点道理的。”因为他是雄虫家里对他的要求很低，不招三惹四惹是生非就谢天谢地了。
再加上资源倾斜，他父亲其他几个伴侣小的时候没有，但长大后多少是有点想法了。
为了自己的孩子会争夺资源，闹得家里不宁的事情其实的确有不少。
哎，冯珅敲了敲，他父亲刚好披上外套，“怎么？还有事情？”
“我也说不清，就是现在没睡醒，脑子转不明吧柳於菟就让我直接来问。”冯珅醒来后脑子一片空白的，现在也不想动。
把自己扔进小沙发，腿翘在他爸的书桌上，大概说了下前因后果：“我和他说不去了，不想因为他，以他的名义。”
“你傻？”他把整理外套的手一顿：“哎，你啊玩太多，的确不如你那个朋友了。”
说着摇摇头，“不说隔壁政部的，就说我们这里谁不是看结果不看过程？你只要走上去就够了，他提携你肯定有自己的原因，应该是刚到主星需要自己人，而你在十夜星球待得久，彼此知根知底，他用这个权利换取你的便利，比如让你站在他前面。”
说到这他父亲顿了顿，“你觉得他会做什么危害到家族利益的事情吗？”
“爸爸和几个小爸爸要去的地方就是他闹的？”冯珅挑眉反问他。
他父亲立刻僵硬在原地，“你因为这个才？”
“恩，而且我那个朋友说，他们都知道，也有参与，甚至主脑也知道……但有亿点点失控？”
“他们说失控是他们觉得失控，但可能对柳於菟而言并没有失控。”说着迅速带上领带，“柳於菟到底要做什么？你知道吗？”
“王没做完的事情，除掉世家，军权集中。”冯珅垂下眼帘，“然后就把那些星球也……”
“去，这次狩猎你去！”他父亲都没等冯珅说完，“如果他这么做，如果主脑是真的知道的话，你站在他身边！至始至终的别犹豫了。”
他父亲看着冯珅的眼神很复杂，“你这小子虽然废物了点，又贪图享受吃喝玩乐，但运气一直不错。”
说完不在开口继续这个话题：“今天在我房间里说有说的话我会当做从来没发生过，你也是。”说完打开房门：“记住了吗？”
“恩。”冯珅站起来送他父亲出门，目送家人离开的时候还有些恍惚：“老头到底想明白什么了？”
浅白的道理冯珅不是想不到，只是不敢想。
柳於菟现在做的事王的事情，王的遗愿，王没有完成的遗憾。
主脑分析后没有阻拦，那么说明这一场波涛之下是极有可能会按照柳於菟的计划完成的。
冯珅的父亲坐在车里严肃的目视前方，“我们现在要做的事稳定的延续。”
上一任的王没有完成的任务会变成一个影响整个虫族致命的威胁，它是一点点产生，出现，发生，最后衰变，把整个虫族拖入深渊的。
上层的人都知道，主脑更是清楚。
所以现在一场拨动能清除一部分，哪怕不能根除都无所谓，只要延长时间，等待王的出现就够了。
“王。”
疲倦的垂下眼帘，单手抚住胸口，感受着自己跳动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