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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祖宗来了(220)+番外

“扮演血社火的人,不仅不会觉得不吉利,反而会特别高兴,比如我一会用绳子把摇摇弄成吊死鬼的样子,这就是吉星高照,预示着摇摇紫去东来,一年好运。”

摇摇闻言吞吞口水,摸摸自己纤细的小脖子。

“族奶奶,我倒是不怕,只是这绳子不会把我勒死吧?”

“不会啦,你一会就知道了。”

卿卿看不离那试探的差不多了,就让不离把几个小子先送走,让他们回家睡觉去,毕竟摇摇现在这妆造效果,是有些惊人的。

等小伙子们都走了,卿卿才领着摇摇出门,颜梅儿又怕又好奇,就用手挡着眼睛跟在卿卿身后,透过指缝看,嘴里还小声说道:

“摇摇,你可千万别回头看我呀。”

卿卿把摇摇带到马车前,摇摇咦了声。

“咦,族奶奶,你家的马车上,咋还长了颗树?”

只见不离家的板车后面,多了颗小树,小树是固定在板车后面的,用粗绳子捆着,也不知道不离用了什么方法固定,竟然屹立不倒。

“你再仔细看,那是什么?”卿卿笑道。

摇摇凑过去看,原来小树上还有个小秋千。

这小树是卿卿在回来的路上选的,粗细刚好够,树杈够结实,足够栓一个秋千,摇摇这种体重轻的小姑娘坐在上面是没问题的。

但如果是成年人坐上去,树杈肯定是要断。

卿卿示意摇摇坐上去,然后取了根绳子,缠绕在摇摇的脖子上,帮摇摇整理宽大的衣服,一旁的颜梅儿妈呀一声放下手,指着摇摇吓得说不出话。

摇摇现在看着,就跟上吊悬空一样,脚是离地的,脖子被绳子拴着,谁看都是个吊死鬼!

可是目睹了全部机关就会知道,其实这是个视觉差。

摇摇是坐在里面的,只是衣服里面卿卿放了支棍,让她看着像是站立的,宽大的衣服垂下来,整个人看着就是悬空吊着的。

因为是坐在里面,脖子上的绳子也不会束缚她,就是个装饰效果,可是哪怕站在她身边,也很难看出里面的机关,只当这就是个吊死鬼。

“这只是血社火里最简单的,我也是看了纪录片,呃,看到了制作过程才明白,还有几种更复杂的,比如脑袋被一把巨大刀贯穿,眼睛上戳着剪刀血次呼啦的,那妆怎么化出来的,我也参不透。”卿卿说道。

这也是非遗项目,手艺是保密的。

“为啥那个地方的人,要把人弄成这样......太吓人了。”颜梅儿害怕极了,但一边害怕又一边忍不住去看。

她现在的情况,像极了后世人们看鬼片的样子,怕得要死,但又管不住自己。

“血社火在当地被称为快活,或是扎快活,取自梁山好汉快活林的意思,有惩恶扬善的意思,你看到每一幕可怕的血淋淋的场景,讲述的都是一个惩善扬恶的故事,比如,武松杀嫂、三打祝家庄,用最直观的视觉效果告诫后人,当坏人会死得很惨。”

用这种恐怖里又透着一丝诙谐的方式,传递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朴实信念。

到了节日,带着这些恐怖特效的演员们游街,虽然会吓哭小孩,但也是传递一种向善的正能量,告诫人们别干坏事,演员们也会因此感到荣耀。

虽然晚上村里人都睡了,但防止吓到无辜的人,卿卿让摇摇坐在马车上,给她裹了被,被子蒙着脸,一行人驾着车来到于驴子的门前。

于驴子家漆黑一片,不知道人睡没睡。

卿卿看到于驴子门上贴着的符,噗地笑出声来。

这应该也是于驴子进城高价求来的,歪七扭八的,看着就不怎么灵——而且这符竟然不是用红字黑字画的,一看也不是道家管用的符纸,指不定是算命的从哪儿揪下来的。

这种肉眼可见的骗钱玩意,于驴子竟然也信了。

“胆小如鼠。”不离嗤了声。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于驴子坏事做尽,怕遭报应,胡乱地求神拜佛,活该被人骗钱。

到地方,卿卿让摇摇下来,坐在秋千上,一通武装后,一个吊死鬼就新鲜出炉了。

卿卿抬手,对着木门当当敲。

一点反应没有。

不知道是睡沉了没听到,还是吓得不敢有所回应,卿卿就继续敲。

敲了一会,屋里依然是漆黑,于驴子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妖孽!我门上有符!我全家都是符,你进不来的!赶紧投胎去吧!小心我叫道长来,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于三驴,你哔哔啥呢?是我啊!”卿卿朗声道。

于驴子听到是卿卿后,安静了好一会,才试探着问:“你是于陈氏?不,你是鬼魅幻化的声音,休要骗我,我不会出去!”

卿卿对着不离撇嘴,这老头,防骗意识很强烈么。

不离咣当一脚踹门,不耐地催促:“墨迹什么呢,等我们俩把门给你卸了呢?”

于驴子听到不离的声音,以为是不离夫妇过来找他算账,他是怕鬼,可是如果来的是活人,那他可就要出来说上几句了。

第244章 咦,是他

于驴子的房间亮起了微弱的烛光,很快,那烛光开始挪动。

卿卿看着嗤了声道:“看这个速度,这个于驴子,根本就没睡么,他甚至怂的衣服都不敢脱!”

什么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看于驴子就知道了。

讽刺的是,这种人怕冤魂索命,却不怕活人,留着他,以后也是个祸害。

想到这,卿卿就不再犹豫,狠下心,今晚她就要替民除害。

于驴子端着烛台出来,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于牛子,你可算是敢来见我了,你那丧尽天良的媳妇,竟然人放夹子害我,我要个说法!”

说话间,于驴子已经来到了门前,一把拽开门,就见卿卿和不离笑眯眯地站在门口看着他。

于驴子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张嘴就斥道:“你们怎么拖到现在才来?这都什么时辰了,大半夜的过来找我,你们可别是想害我!”

说罢,又洋洋自得地看了眼屋的方向,还好他早有准备,就防着这一手。

卿卿挑眉。

“我们害你?”

于驴子扬起下巴得意道:“我就知道你们这种阴险之人,白日里躲出去不敢见我,晚上上门,怕不是要趁着四下无人要谋害我?”

“那你也把自己想的忒重要了,你也配啊?我们之所以白天不来晚上来,是有人要见你。”卿卿扯扯嘴角。

她和不离是并排站着的,刚好挡住了摇摇。

如果是白日,于驴子一眼就能看出来,可这会天色已晚,他手里的烛台亮度有限,他的注意力又只放在了卿卿夫妇身上,根本没有留意到后面还有玄机。

于驴子问:“谁要见我?”

卿卿和不离一个往左挪步,一个往右挪步,露出身后的摇摇。

“喏,就是她了。”

于驴子呆呆地看过去,就见一个身着白色粗麻裙的女人,满脸是血,脖子上拴着绳子,悬空地挂在树上。